那个高个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守候着她买还是不买。她终于同意买下来了,哪怕一件旧衣服,哪有这样贵的?真是奇怪,她居然买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穿,大约天晴穿比较合适。
雨下个不停,她躲到商店里看各色无声电视,听唱歌。玩了许久,实在没了趣,恰好烦恼地返回小屋,不禁又想到处去玩。
和盼盼男孩相逢不是偶然的事,他经常在公共场合时而与她碰面,起初不知他的名字,起初她只是很熟他的面颊,这天盼盼男孩友好地和她打了招呼,他们便相识了。
他长得瘦高。满脸和煦的笑。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皎洁的肌肤,穿着很合时尚的浅绿色风衣。那快乐跳跃的神情吸引着冬冬,冬冬又以为他并不突出地引人注目,却吸引了冬冬,恰似若隐若现的一丝微风,拂在人的心尖上。
他比较温柔的样子,很主动地牵拉着她的手。他一直将她带到一个废空的小屋子内,这时他才搂着她,仔细地看了她,似乎很情不自禁地找她的嘴唇亲吻。冬冬只觉长头发长长地扬散在脑后,她的头仰得真高,她的两只手只有使劲地箍着他的腰。好久,他才肯放过她,他低下头温柔地朝她微笑。冬冬以为太出乎意料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很局促地低头盯着地面。地面还是泥土地面呢!四处无人,他不想进一步对她怎样,冬冬觉得很为难,最后只有作罢。
“我们去公园里到处走走,去散散步,好吗?”
盼盼男孩轻柔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她点了点头,两个人于是走出小屋。
雨点清亮地从树隙间滴在人脸上头发上,公园里一片荫绿的环境。水泥地湿湿的,花朵儿也张开了嘴吸收水点儿,雨雾浮升,好一派清新的景色。
“时间大约不早了,我们走吧!”
走出公园,他们大约发现到处霓虹灯烁烁发光。公园门边就有卖小吃,烧烤之类的,他们买了几串烧烤边吃边走。车流川息的十字路口,他停住了脚步。
“你让我跟你回家去,好吗?”
她对于他这种话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今天这么晚了,还去哪儿去?待会舞会会开始。”
“那好吧,晚上咱们在舞厅门口见。”
两个人草草分手了。
她真不知自己怎样消磨完这段时光,除非散步,只要再早一会儿,准会到了时间。
好不容易捱到了时间,她闷闷不乐地走到舞厅门前等候他。她一次一次东张西望,盼望他的出现。她一次一次搜索三五人丛,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他。
旋风一个一个席卷过来。她暗暗觉得自己昏昏欲睡,她只有一次一次慢慢地徘徊在舞厅门与湖边栏杆之间。湖水在夜色中黑漆漆一片,草地上似雾露一片,在灯光的照耀下,恰恰雪亮的光影暗暗投射其上。人们歇歇停停陆续地进到了舞厅。而她这次却迟疑着定定苦望,站一会儿,又匆忙到草地上,只要有人约会她,她只有不好进去了,非得等他一起才好,兴许不见到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