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放寒假过大年之老爸喝多,我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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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年的2月5日,大年初二。爸爸也是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了。

爸爸吃过饭,给妈妈说,今天我要去领导家拜年,估计得在领导家里吃饭,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们自己在家吃吧。妈妈说好的。

爸爸给妈妈说出去拜年的时候我正好起来撒尿,被我听见了,我一激灵,就清醒了,给爸爸说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爸爸给我说,我到领导家去要喝酒呢,你去了也没意思,跟着我干嘛去呀?我问到:“领导家有没有小孩”?爸爸一想,领导家的孩子还和我一般大。虽然当时爸爸的那个领导年纪比较大了,但是他是老来得子,有个小女儿,和我一般大。爸爸想了想,说,行,把你也带上吧,去了跟丹丹玩(领导家小孩的名字)。我高兴的赶紧穿衣服洗脸吃早餐,弟弟这会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

我吃完早餐,穿好棉衣,爸爸已经拎着拜年的礼品,在门口等我了。爸爸骑上大二八自行车,把我往大梁上一放,我俩就开开心心的出发了。那个领导家在市政建安分公司对面的一大片平房区那里。从我家盐场大院走,要经过消防队旁边的一片土路,而且路上全是淌土,这条土路的西侧路基底下,是一大片深坑,里面有成片的树林,最早有水的时候是河坝,树林的南侧是一片平房区。

走在消防队旁的这条淌土路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也不好走,爸爸的皮鞋早上他也擦的锃亮,他也是小心翼翼的骑着自行车,生怕把虚土溅到自己鞋子和裤子上。

我们骑了大概快有半个小时,到了爸爸的领导家。爸爸和我敲门,出来了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秃头男人,爸爸一见,就尊敬的对那个男人说,书记,新年好,给您拜年来了,然后爸爸又让我叫伯伯,我也礼貌的叫了声伯伯。(书记姓于,我们就叫他于伯伯)于伯伯也高兴的说:“小陈啊,来,快进来”。我们跟着于伯伯一起来到的里屋。

进到里屋,原来还有爸爸的同事已经早到了,爸爸就跟他们一一打招呼。我一转眼,看到沙发上坐了个小女孩正在看电视,爸爸笑着说,丹丹,看电视呢,咋不说话啊。那个小女孩还在那里无动于衷,爸爸笑着拿出个红包,塞给了丹丹,说:“来,拿着,给你的压岁钱,过年要开心哦”。那小家伙还是不吭声。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于伯伯那时候离婚后又娶了个年轻的老婆,老来得子,还是个丫头,所以惯的比较厉害,小家伙所以傲娇的很。爸爸给我说,龙龙,你跟丹丹玩吧。我说好的,我看看丹丹,心想,小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

我坐到丹丹旁边,跟她看了一会电视,我看这个小家伙也不理我。我就自言自语的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外面才好玩呢。因为爸爸领导家的这片平房区,就在我上学回家路上的中间,以前我和朋友们经常到这边玩,所以我对这片也是比较熟悉。丹丹听我说完,好奇的问,外面那么冷,有什么好玩的啊。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外面有滑冰的地方,可以滑冰,就在你家不远处”。丹丹一听,小手往腰上一叉,说:“我命令你,你带我去滑冰”。我一看她那样子,哎呦喂,公主病还上来了,用我身上了,行,你现在牛,看我一会怎么整你。我偷偷一笑,行,你给你妈说去,说好了我们就走。丹丹跑到她妈那去说要我带她出去滑冰,丹丹妈妈说:“这么冷的天,滑什么冰啊,房子待着看电视”。丹丹这会开始发挥她的优势了,坐地上就哭了起来,不嘛、不嘛,我就要出去滑冰。这会她爸,于伯伯听到哭声就赶紧跑了过来,哄着丹丹说:“哎呦,我的闺女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丹丹边哭边给她爸告状,于伯伯一听,对他老婆说:“让小陈儿子带丹丹出去玩一会吧,天天待到家了,都把丹丹待着急了,就让出去玩一会”。丹丹她妈看这么多人,也不好多说,同意了,叮嘱我们不要跑远。我嘿嘿一笑,嗯嗯答应。

丹丹她妈给她穿好衣服,小家伙牛里牛气的给我说,走吧,带我去滑冰。我说行,走!我带着她出了门,向他家的南面走去,我知道那边有一片垃圾堆,那里经常有附近的居民倒污水,所以形成了一片比较大的污水冰面,我们那会经常到那里去滑冰。我带丹丹来到了滑冰的地方。丹丹看着垃圾堆,嫌弃的说:“好脏啊,你们就在这种地方玩啊,太脏了,我不想滑了”。我对她说,你别急,这里可好玩了,你看,冰面上那长长的,被滑的锃亮锃亮的冰面就是平时我们玩的地方,跑起来在那上面滑可好玩了。我说完,就给她示范了一下,我退到冰面外的土地上,一个加速跑,在到了冰面上的时候,一个急停,人就向前面滑去。丹丹看着我滑的那么溜,也喜欢上了滑冰,赶紧就跟在我后面自己试了起来。前面她还不太会滑,摔了好几个跟头。我说:“看你笨的,我来拉你滑”。我让丹丹蹲在冰面上,我双手拽着她的双手,使劲的往前跑,她在后面高兴的咯咯直笑。我们玩了一会,我说好玩吧,她高兴的点头称是。

我给她说,我还有一个好玩的滑冰方法,你想不想试试。她这会已经对我带她出来玩高兴极了,随意满口答应。我心想,哼哼,小丫头片子,看我现在怎么整你。我对丹丹说,你蹲在冰面上,我从后面推你,把你推的快快的,特好玩。她笑着说,嗯哥哥快点推我。我说行。我从后面推着她,把她在冰面上推的飞快,一直推到快没有结冰的地方我才放手,她在冰面上滑的飞快,嗤,滑出了冰面区,滑到了冰面以外的土地上,丹丹一个踉跄,头朝前,来了个狗啃泥,满脸都是土,趴在地上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我在后面哈哈大笑,小丫头片子,让你再嘚瑟。我又装作不小心的样子,过去把她扶了起了,说没事吧,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丹丹哭着说,哥哥坏。我又对丹丹一顿威胁,回家不许告诉你妈,要不我再也不带你玩了,你现在就自己回家去。丹丹一听,低下头说:“我不告诉我妈,我就说是我自己摔的”。我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把丹丹欺负了一番后,小家伙乖多了。然后我又安抚性的带她滑了一会冰,就准备回家了。

我带着丹丹回到她家,她妈一看她都惊呆了,我的乖乖啊,怎么糊成个土猴了,这脸上怎么了,怎么全是土。丹丹这个小家伙,虽然有点傲娇,但关键时刻是还是蛮讲义气的,没有出卖我。给她妈说:“没事,哥哥带我滑冰,我自己摔倒的”。阿姨听完就赶紧带她换衣服洗脸去了。我进到里屋,爸爸他们已经开始喝酒了,于伯伯还有爸爸的同事都要我赶紧过去吃点饭,我刚才玩了一会,早就有点饿了,跑到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丹丹换好衣服也过来跟我们吃饭,一上桌子哥哥长哥哥短的,完全变了一个人,还给我拿了饮料高橙,殷勤的给我倒上要和我碰杯。她爸看了,说:“哎呦,小陈,你家龙龙可以啊,带我家丹丹出去玩了一会,回来就变成你家龙龙的小跟班了”。我爸笑着说,这个臭小子,鬼点子多,会哄人。桌子上大家哈哈大笑。那天爸爸的领导,还有同事们喝的都挺高兴,一直喝到了晚上,大家才准备散伙。

爸爸带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的。于伯伯问爸爸行不行,要不就住在于伯伯家,爸爸一个劲的说,没事,没喝多,可以,领导您放心吧。说完就领着我出于伯伯家的院门了。爸爸把我放在二八大杠上,脚踏子一登一跨就带着我向家走去。

刚开始在平路上爸爸骑的还行,一直还算稳当。后面骑到前面我提到过的消防队的那条土路上,爸爸也许是吹了凉风,酒劲上来了,开始左摇又晃,又加上是土路坑坑洼洼,车子开始大幅度的摆动。吓得我紧紧抓着车把,大喊,爸爸你慢点。我爸那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傻了,还使劲登,最后,大幅度的摇摆,啪叽,把我从二八大杠上出溜下来了,我爸可好,还使劲登,直接把我用脚蹬子带着登车轱辘后面去了,我从自行车上滚到土路上,但他还没摔倒,稳稳的骑车走了。

我趴在淌土里,四处黑漆漆的,身上又疼,心里又害怕。爬起来追着我爸边哭边喊,爸,等等我。我爸啥也没听见,只顾自己往前骑,还越骑越快,稳当当的。那一刻,我爸在前面骑,我哭着在后面追,当时那个我啊,满是心理阴影,真是快崩溃了。最后渐渐地,我都看不见我爸的身影了,我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吓得我直哭。我跑一会,累了停下哭一会,又走一会,然后接着跑,满脸的土和鼻涕,两只手边哭边擦,跑了好长一会儿,终于是跑到了盐场大院的大门口。

我到了大门口,看到地下躺个人,旁边撂个大二八,一看就是我爸。我哭着趴在我爸身上边摇边哭,原来我爸这家伙,盐场大院以前的大门都是钢管焊的大铁门,中间留一个小门,但小门有一个30多公分高的门槛,他喝多了,跨不进去。我大声的哭着,摇着我爸哭着叫他起来,他是醉的一动不动。还好当时我的哭声引来了门卫值夜班的老爷爷,他出来一看,哪来的小孩在门口哭,然后又看见我爸。“这不是小陈吗,怎么喝那么多”。门卫爷爷又看到我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吓得全身直打哆嗦,赶紧把我抱到了门卫室里。爷爷让我在门卫室等着,他去我家叫我妈妈来帮忙。爷爷出去过了一会,领着妈妈来了,妈妈看到门卫室糊的土猴子一样的我,心疼的赶紧把我抱在怀里,领着我来到外面,看见烂醉如泥的爸爸,气的牙痒痒。门卫爷爷帮妈妈把爸爸搀扶起来,妈妈又推着自行车,两个人架着爸爸总算把爸爸弄回了家。

妈妈谢过门卫爷爷。看着满身是土,脸上已经变成大花脸的我,气的哭笑不得,叫我以后再不要跟爸爸出去了,太危险了。

自从那次经历后,爸爸要是出去喝酒,我是坚决不凑热闹了,打死我也不跟着了。

那时候坐大二八自行车还有一个悲惨遭遇,也跟大家分享一下,估计我们80后都经历过。那时候,坐大二八自行车喜欢坐在前面的横杠上,因为前面视野好,一跑起来威风凛凛的,整个人都嘚瑟起来了,那感觉太舒服,两手扶着车把,爸爸在后面使劲蹬,风吹过耳旁,别提有多幸福。但是,也有痛苦的时候,有次两手扶的太靠两边了,扶在了车把和车闸的中间,结果,我爸正骑的开心,突遇紧急情况,一个急刹车,夹住了我的手,疼的我哇哇大叫,我都快跳起来了,他好像还感觉车子没刹住,拼了命的捏闸,那种穿心之痛,让我刻骨铭心,手再也不欠欠的放在车把和车闸中间让他夹了,现在看来,有爸爸的地方看似危险,实则一点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