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忆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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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脑海瞬间涌现出无数的画面,那是“他”的经历,是“他”的故事。

强烈的信息流在脑海中翻涌,像是一幅幅古老的画卷,缓缓展开,讲述着一个关于跨越时空的故事。

北凉天启十四年......

夏泽卿携妻允晴入宫探望密友,正是如今北凉君主白漓之妻慕欣婉。

夏、白皆是同门师兄弟,允、慕也是儿时玩伴,一同相遇、相知、相恋、相守,甚至成婚是当日,并且不分前后的怀上了彼此的子嗣。

所谓,神仙眷侣,大概就是如此吧!

允晴同慕欣婉谈心之际,突发腹痛,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晕倒殿内。

慕欣婉拖着孕肚急切呼喊:“太医,快叫太医!”

侍女见状行事慌张,立刻跑出殿外请太医,并由贴身护卫立刻告知主君及夏泽卿殿内情况,速来!

此时此刻,允晴在床塌之上,腹痛如绞,每一次呼吸都在与剧痛抗争,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抓住被褥,似乎借此可以减轻痛苦,夏泽卿守在殿外,焦急万分,来回踱步,双手不安的紧握又松开,却帮不上一点忙,那份无感似乎要将他淹没。

太医诊脉后,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便跪地启禀:“回娘娘,夏夫人胎儿气息薄弱,恐有小产。”

慕欣婉惊恐,不敢置信,后退一步,捂着嘴说:“怎么会?”

“臣只可用药物续命,但并非长久之计,过多药物对体弱的婴孩而言,是种伤害。”

慕欣婉的心猛地一沉,她追问:“可还有其他办法?”

太医再次摇头,语气沉重:“若不引产,会危及夫人性命。”

在慕欣婉担忧之际,夏泽卿不顾一切的闯入殿内,他坐落在塌前,双手紧握夫人的手,那一刻,平日成熟稳重的男子,伤心的像个孩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白漓携几名穿有异样的方士进殿,安慰道:“我有办法!”便介绍到身边的异士,“仲光,宫内异魂师,掌管宫内祭祀事宜,详情由他一并告知。”

异魂师一仲光全身上下挂满奇奇怪怪的吊坠符咒,脸上也有着不同颜色的奇怪画符,具体模样,完全看不出,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仲光深沉回复:“半年之前,主君曾让我为二位夫人算过,夏夫人腹中胎儿是不同,命中一劫,乃是天定,危及性命,是无可避免,解决此灾,解铃还须系铃人。”

夏泽卿急切的反问道:“何意?”

“若夫人胎儿无恙,便是解决之法。”仲光语气坚定。

“现已命悬一线,又如何做得无恙?”

“没错,人有三魂七魄,夫人胎儿只剩一魄。三日后,天玄月夜,开坛做法,利用留魂术,使其重生,在此之前,不可移动夫人,好生照料。”仲光再三嘱咐,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日,时间很快,对允晴而言,是用自己的生命护住孩子与之抗争的三年。

开坛做法的当天,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覆盖,阴暗的让人透不过气。狂风呼啸,卷起地面的尘土。偶尔,天空被闪电撕裂,雷声滚滚,却诡异的没有一滴雨落下。

异魂师仲光站在祭坛中央,周围的几个副手身着奇装异服,跳着奇怪的舞蹈。仲光手持招魂旗,嘴里不停念叨着奇怪的咒语,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似乎在召唤着另一个世界的力量。

伊诺凌空而至,如同一个旁观者俯瞰这一切的发展。

在作法即将结束之际,只见一团金光色的光芒从伊诺的身边急速而至,速度很快,让他来不及细看。

就在这时,天空中央突然劈下一道惊雷,将那团黄光一分为二,准确的掉进了仲光口中的天玄洞之中。

随着仪式的完成,夏隐诺复生,却从小体弱多病,似乎那场重生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也就是说,我就是另一半灵魂,只是恰巧掉入虫洞,得以重生,才有了现在的我。”伊诺不可思议的反指着自己,心中充满了震惊。

这样的剧情,简直比设定好的剧情还要狗血,让人难以置信。

那一刻,伊诺也真正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万物皆有因果。

夏隐诺是因,伊诺就是果。

接下来的种种,伊诺像是按下了快捷键一样,对感兴趣的部分会多看两眼,不感兴趣的直接省略,心中不禁感到无语。

在他沉浸在这个回忆世界中的时候,而他的妹妹却因昏迷同样被回忆捆绑,无法苏醒。

夏梦娆的思绪飘回到了幼童时期,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但在这个梦中,而是一个静静站在一旁的第三者,观察着过去的一切。

年幼的小梦娆扎着小辫子,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正与相差只有一岁半的哥哥小隐诺在宫内的花园嬉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小隐诺真的很宠溺妹妹,他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妹妹就是他世界中最珍贵的宝贝。

任何东西,只要是妹妹喜欢,他都会无条件的给予。哪怕妹妹心仪的物品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都会想尽各种办法去达成妹妹的愿望。为此,他没少受到父君和母后的责骂,但这些只会加重兄妹之间的感情,从不会疏远。

夏梦娆就这样跟随着年幼的自己,看着那一幕幕温馨的画面。

小梦娆偶然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向前倾倒,几乎要摔倒。小隐诺反应迅速,立刻伸出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妹妹,也就这样,不经意间他的眉间被尖锐的石子划伤,险些伤到眼睛。

小梦娆吓得大哭,紧紧的抱住哥哥,抽泣着说:“王兄,都怪娆儿。”

小隐诺的眼神坚定,轻轻拍拍妹妹的背,安慰道:“妹妹,不怕!王兄永远保护你。”

夏梦娆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那份来自哥哥保护,即使在梦中,也让她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画面很快,闪现在后宫。

“今日,传过急件,前线打了胜仗,不久便会班师回朝。”君主坐在桌边,脸上泛着红光,似乎饮酒后不久。

君后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真是青州之幸事。”

“是啊!所以,三日后举办狩猎大赛,本君将带诺儿一同出宫。”君主说着,目光落在小隐诺身上。

君后眉头紧蹙,担忧地说:“诺儿身体调养没几日,怎可随大队人马出宫狩猎?太危险了。”

君主知道太子身体孱弱,但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只是一位父亲,他还要为国家的未来着想,“诺儿,你是一国储君,未来的青州主君,你必须要坚强。”君主语气严肃的对太子说,“狩猎不仅是对你的身体的考验,也是对你意志的磨练。”

君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小隐诺却出乎意外的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前往。

君主大笑,眼中满是欢喜,为有这一个好儿子而感到自豪。

夏梦娆万分急切的阻拦小隐诺,告诉他这样做很危险。

然而她伸出手去,却只能看着小隐诺的身影生生的穿过她的身体,如同触及空气,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这次离开,下次相见,却是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