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平看到四下无人,就把床上伪装了一下像是有人酣睡的场景。顺着墙角逃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比划刚才在储物戒中奔雷掌法的招式。
突然用手一抓,直觉双手软绵,一抬头,只见一与自己年龄相仿,唇红齿白,面露三分娇羞,七分恼怒的少年站于自己身前。张不平刚要开口,这少年拔剑便砍。
张不平边躲边解释,“自己是无心之举,不小心冲撞了公子,还望见谅。”
举剑少年此时气也消了大半,便问道,“你是谁家公子?为何不去大厅参加宗门大选。”
张不平意识到,这个少年把自己当成了王家公子。他不仅没有戳破这个事情,反而问道,“你不是也没去?”
少年轻微一笑,灿若出升之朝阳,张不平不由看得呆住。
少年眉头轻蹙,面带不悦,“我乃弈剑宗第五峰的弟子言蹊,我还用参加这个?”
张不平一听眼睛都亮了,真是瞌睡给枕头,想什么来什么。他深知此时自己的处境,堪比悬崖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这个绝佳逃跑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于是他故作镇静说到,“恕我有眼无珠,没能认出仙人。我就说么,仙人不愧是仙人,稍加修炼身前的胸肌比王家小姐的还要厉害,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如此。”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宗门里哪有人这样拍过少年的马屁。少年听到仙人的时候捂嘴偷笑,当听到胸肌的时候脸上瞬间失去了笑意,仿佛六月的天空镀上了一层冰霜。
张不平并未注意到少年瞬息万变的表情,仍然自顾自的说到,“我是王家大长老的私生子,为了不影响父亲声誉,母亲忍辱负重,一把屎一把尿将我喂大。不是,是将我抚养长大。我从小就受尽了欺辱,他们都叫我是狗杂种,没有爹的野孩子。”说到动情处,张不平不由得声泪俱下,嚎啕大哭,抓起少年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少年一边跟着落泪,一边厌恶的想把袖子抽回来。张不平接着说到,“现在我虽然进了王家,不过是以一个下人的身份。我爹曾给我占过卜,说我十四岁时会遇到贵人能带我脱离苦海。果然今天就遇到了。”说着便要跪下去。
少年手忙脚乱的扶起他,满脸通红,连忙推辞说自己不是他的贵人。
张不平心想,“世人皆爱财,修士怕也难逃脱。不若拿出些中品玄玉,实在不行咬咬牙把上品玄玉拿出来。反正只要能拜入宗门,王家便拿我没办法。”
接着张不平哽咽地说道,“我从小没有爹的庇护,受了很多欺辱。如今父子虽然相认,但我一直见不得光。若仙人能带我离开,我愿倾尽所有,做牛当马,结草衔环来报答你。”
少年一脸玩味的看着张不平,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便开玩笑的说到,“说说你想我怎么帮你是,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张不平心里对眼前少年家谱上的列位祖宗默默问候了一遍,一脸谄媚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要能带我进入弈剑宗,我可以拿出五十块中品玄玉作为报酬。”
少年听到五十块玄玉的时候,惊叫了出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作为弈剑宗的内门弟子,一年的俸禄也不过百块有余。这小子口气真大,一出手就这么阔绰,刚才自己失态了。少年定了定神,面露难色的说到,“这个...这个有点难。你知道的我虽然是弈剑宗的弟子,但也无权决定宗门招收弟子事宜。”
张不平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这下是真的完蛋了,想到王家不会放过自己,嚎啕大哭,哭的声嘶力竭,哭的撕心裂肺。
少年连忙安慰,说到“你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过...”
张不平听到事有转机,一把抓着少年的手问道,“不过什么,快说,快说。”
少年嗫嚅着,“得加钱。”
张不平听到“得加钱”,犹如晴天霹雳。“妈的,不早说,害老子白白掉了几颗小珍珠。”说着便从怀里又掏出五十个玄玉,一股脑的塞进了少年的手中。
少年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眉飞色舞的说着,“张兄,你的事情好说,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张不平嘴里咕哝着,“这修士怕不是个假的吧,还是弈剑宗穷疯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是知道我有上万枚这样的货色,怕不是这弈剑宗的掌门也得换我当当吧。”
张不平问道,“说了这么多,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我什么时候入宗门?”
少年一边把玄玉往怀里塞,生怕张不平反悔似的,“我和师兄在这里再呆三天,三天后我们启程回宗门,到时候你在王家大厅等我即可。对了,我叫吴蒹葭,以后到了弈剑宗,你提我的名字,你就知道你这一百枚玄玉的价值啦!”
张不平满脸问号,一个男人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现在也不敢多问,毕竟还有事相求。他接着说到,“师兄,我有一事相求,我的身世事关王家大长老的名声,还请为我保密。”
“师弟放心,师兄的嘴严的紧。”
张不平和少年依依惜别后,偷偷溜出王家,回到了桃源村。
得了便宜,开开心心的回到王家大厅,此时已经定了进入弈剑宗的名额。看着眼前的几位王家子弟,一阵头大。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招收弟子还有名额限制。她思忖到,“多一个名额也没什么,大不了求求我爹让他多收一个弟子。说不定还能再赚点玄玉回来。”
她开口说道,“刚才我在庭院,遇到了王家的一一个子弟,我看他骨骼清奇,颇有修道天赋,所以未经二位师兄允许,便代宗门将其收下。”
王家的人面面相觑,年轻一辈有天赋的人都在这了,难道王家子弟还卧虎藏龙?
弈剑宗的三位师兄也是大眼瞪小眼,这位师妹是五峰小师叔最疼爱的女儿,平时禁足在山上缺乏江湖历练。这次就是带她出来见见世面,熟料她还节外生枝。
见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她早就把与张不平的约定抛之脑后,愤愤不平的说道,“他叫张不平,是王家大长老的私生子。王家大长老始乱终弃,生而不养,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漂泊在外,受尽委屈,最近才回到王家的。幸得遇我,才没明珠蒙尘。”
吴蒹葭的一席话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大厅里炸开了锅。纷纷把目光看向了王悠南和王柏浪。王悠南一巴掌拍下,椅子变成齑粉,怒喝道“胡扯,究竟是谁造的老夫的谣?”
原本大家还有些将信将疑,联想到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儿,觉得大有文章。下面的人窃窃私语,“怪不得大长老近来特别关注张不平,又是疗伤,又是将其安排到护矿队这么一个有油水的地方,原来是有私心的啊!”王悠南高大形象犹如八级地震过后的一堆废墟,塌房塌的如此彻底。
王柏浪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弟弟,更是怒火中烧。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王悠南妻子的耳朵里。
王悠南的妻子拍马往大厅赶,人还未到声音先至,“王悠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平时看你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背地里你都做了什么肮脏事?”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王家上下鸡飞狗跳。罪魁祸首张不平此时正躺在家的床上,惬意地享受着最后在家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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