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祭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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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从老人手中接过圆球,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着,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圆球,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大点的石子,乍看之下没一点出彩的地方。

少年还想再仔细观察看看,这时挂在他胸口的那张空白卡牌的表面散发出莹莹白光来,同时手中的圆球石子也在此时有了异变,先是微微震动几下,少年连忙合住双手担心圆球掉落出去。圆球不再震动,又在少年手中开始发热,热量并不高,就像是在手里捧了个暖手宝一样,当然,他也并不知道暖手宝是什么。少年试过几次后发现,这圆球只要离他胸口的卡牌越近,圆球热量就越高,同时卡牌上面也出现彩色光影流转变化。

这张空白卡牌就是之前少年从那光幕内取出来的东西变化成的。当时少年费尽全力从光幕内抱出一个大壶来,在大壶彻底脱离光幕后神奇的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少年的掌中变成了一张卡牌。

老人看着发生的这些变化,原本沉重的心绪终于是轻松了几分,这是被千年眼认可的前兆,起码是不会被千年神器拒绝。“后继有人,可以放心了。”

老人抬手一招,千年眼挣脱出少年的手中回到老人手上。“孩子,看好了,”老人如同变魔术一样,一只手握着千年眼,另一只手只是从空气中一捏,一张空白卡牌就出现在其手中。“千年神器只是媒介,重点是人,凝神静气,将心神聚焦在你手中的卡牌上面,心有所想,必有所应。”老人话刚说完,他手中原本空白的卡牌光影流转,现在已是有了颜色。老人松开捏在手里的卡牌,卡牌离开老人的手立马化成无数白色光点,转瞬光点又立即重聚,变作一只黄金柜从空中缓缓落下,被老人一只手稳稳接住。

许是老人看到少年已被千年眼初步认可,这让原来本不愿再多说的老人对着少年又最后开口说道:“千年神器是维持这一世界稳定的关键钥匙,除了千年眼,另外的千年神器还有六件,所以相对应的世界,也还有六个。猎神计划是我们所有界主共同制定同意的。千年神器所代表的是禁忌之力,而千年眼的禁忌效果之一,是可以让你更加清楚的观察这个世界的变化。具体的,在你成为界主后自有体会,我就不再多说了。因此,你会是所有界主中最早接触神选之人的界主。与他们交涉,并将交涉结果告知其余几位界主,这是你成为界主后的首要任务,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铛.铛.铛。”三声铜钟响动,打断了老人想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孩子,我的时间到了。这个世界未来的路就得由你来带领大家走下去了。”老人说完,一只手托着黄金柜,一只手握着千年眼。就这样向着宫殿外面走去。少年连忙起身,跟随在老人后面相送。待老人走出宫殿,少年望着老人的背影,扑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上,声音沙哑道:“界主爷爷,好走。”他好想再陪着他的界主爷爷再多走一段路,可惜再没办法了,宫殿外面,人流如潮,他是未来新的界主,不能让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祭台高九丈,分九层,类似于一个金字塔状。顶层摆放有一张石桌。此外再别无他物。另外八层已经站有身着祭服的祭师,口中吟唱奇轨咒语。老人自下拾阶而上,到顶层。老人将手中的黄金柜方方正正的摆放在石桌之上,同时展开双手调整自身状态。千年眼被黄金柜牵引缓缓落在黄金柜上方。

老人身站石桌前,须发皆白,无风自动。面前的千年眼缓缓转动,石料剥落露出原本模样。

祭选开始。老人双手环抱胸前,眉心莹莹白光闪烁。千年眼停止转动,表面金光浮动,同老人遥遥呼应。仪式持续约有一刻钟,老人面色愈发苍白,须发渐渐干枯脱落,面露痛苦之色。在这短短一刻钟间,就被抽离了大量生机。千年眼表面金光慢慢开始变得强盛起来,但并不灿烂夺目,如同摇摇欲灭的烛火一般。“太贪了,幸好是后继有人了。”老人随即不再多想,口中咒语默念。双手合住将千年眼合在掌心。全身散发白色光芒向着手心涌去。此时咒语声大作,祭台本身也有无数白色光点汇聚到顶层黄金柜之内。老人这时已化作点点雾光将整个祭台顶层笼罩其中,千年眼沐浴其内飘浮在黄金柜之上,雾光与黄金柜内的白色光点都向着千年眼汇聚而去。直到将雾光吸收殆尽,千年眼好似才略显满足,开始滴溜溜的旋转起来。同时体表金光大盛,显露出它原本的模样来,极度耀眼。并开始向外扩散,直至黄金柜边际,转而金光直冲天际,化作一道金色光柱。

此番光景,在另外的六座世界中也在同步上演。共七道光柱,出现在七座世界上空,像七柄钥匙。光柱一直上升直到某一点后,好像是触碰到了一块透明幕布一样,无法再继续上升。而是化作了无数金色丝线,七道光柱化作的金色丝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金色魔法阵。魔法阵成型的瞬间,所有光柱全都破碎化成光点落下,天空就像在下一场金色流星雨一样。

魔法阵成型后,又继续缓缓向上方升去,无比缓慢。直到穿过了什么,魔法阵才渐渐散去,相较于之前,魔法阵的光芒已显得无比暗淡。

“礼成。”祭选结束。金光消散,祭台顶层。老界主已随着金光一同消散不见,只留下千年眼悬浮在石桌上方。

“旧主已去,新主接续。”祭台之上的所有祭师高声呼喊。

一古铜色皮肤的少年走出宫殿,自祭台下一步步的朝顶层走来,他脚步坚定。每上一层,那一层的祭师都朝着少年跪拜下来。到顶层,祭台底下跪倒的人已是乌泱泱一大片。少年将目光移到悬浮于石桌上方的千年眼上。双手伸出,将千年眼捧起高举过头顶。千年眼也好似感受到了什么,在少年双手间开始缓缓绽放出微光。少年也似有所觉,慢慢的放下双手,将千年眼置于额前,千年眼朝着少年眉心位置融入进去。刹那间,于少年眼中光华大开,好似盲人复明初见天地一样,万般景色在少年眼中呈现闪过。与此同时,一道千年眼的金色印记也浮现在少年的额头上面,这意味着少年已得到千年眼的认可。

“新主已立,我名为启。自现在起,我就是新的界主。”宏大且威严的声音自少年口中说出。

祭台上的祭师和祭台下的民众站起身来又重新朝着少年拜下,口中高呼。“参拜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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