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意？”
老鼠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才以一种，近乎于神魔般的，匪夷所思的方式，将“屠夫”这个在三号排污口作威作福了数年的地头蛇，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恐怖的年轻人。
他那双原本还闪烁着精明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噗通”一声，双膝一软，竟也，学着之前那些“屠夫”的手下，直接，跪在了墨鸦的面前！
“大，大人！”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几乎变了调！
“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狗胆包天！竟敢，竟敢跟您谈什么‘二八分账’！”
“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用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发出一阵阵“啪啪”的脆响，比之前那个“屠夫”，还要卖力，还要，响亮。
“求求您！求求您就把小人，当个屁，给放了吧！”
“小人，愿意，将小人这十几年来，在这管道里，辛辛苦苦攒下的所有‘家当’，都，都孝敬给您！”
“只求，只求您能，饶小人一条狗命！”
墨鸦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丑态百出，摇尾乞怜的，山羊胡子老头。
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的“囚笼”里。
恐惧，永远是，最有效的，统治工具。
“起来吧。”
许久之后，墨鸦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我说了，我们的‘生意’，才刚刚开始。”
老鼠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墨鸦，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他，他竟然，没有杀自己？
“大，大人，您的意思是，”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颤抖和，不确定。
“我需要一个，熟悉这里所有‘门道’的，向导。”
墨鸦淡淡地说道。
“也需要一个，能帮我，将那些，见不得光的‘收获’，处理掉的，‘中间人’。”
他将那双冰冷的眸子，投向了老鼠，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而你，”
“似乎，很符合我的要求。”
老鼠的心脏，在这一刻，狂跳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更，抱上了这条，足以让他在整个第七号“资源再利用中心”的地下世界，都，横着走的，金大腿！
“愿意！愿意！小人愿意！”
他如同捣蒜般，疯狂地磕着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狂喜的笑容！
“从今往后，小人，就是大人您，最忠实的一条狗！”
“您让小人往东，小人绝不往西！”
“您让小人咬谁，小人，就咬谁！”
“很好。”
墨鸦点了点头。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现在，带我去，你们的‘地下市场’看看。”
他淡淡地吩咐道。
“我需要，一些，能帮我，尽快恢复力量的，东西。”
……
在老鼠的带领下，墨鸦穿过了几条，更加狭窄和隐蔽的，如同迷宫般的管道。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由一个废弃的，巨大的地下蓄水池，所改造而成的，喧嚣的，“集市”。
这里，便是老鼠口中，那个，属于“清道夫”们的，“地下市场”。
整个集市，光线昏暗，空气浑浊，充满了各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的气味。
无数，与老鼠一样，穿着灰色工作服，但眼神却，充满了警惕和贪婪的“契约劳工”，如同真正的老鼠般，在那些，由各种废弃零件和破烂帆布，所搭建而成的，简陋的摊位之间，穿梭、叫卖、讨价还价。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五花八门的，“商品”。
有，从报废机械上，拆下来的，还能勉强使用的，金属零件。
有，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挖掘出来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能量碎屑”。
有，用变异鼠虫的甲壳和獠牙，所打磨而成的，粗陋的武器。
甚至，还有一些，用不知名草药和化学药剂，所调配而成的，颜色诡异的，“药剂”。
而交易的方式，也极为原始。
大多都是，以物易物。
偶尔，也会有人，拿出一些，由“城市资产管理局”，每月定量配发的，作为“基本生活保障”的，劣质的，“营养膏”，作为，硬通货。
“大人，您看。”
老鼠跟在墨鸦身后，如同一个最尽职的导游般，压低了声音，介绍道。
“这里，就是我们第七号中心，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黑市’。”
“只要您有足够的‘本钱’，您就能在这里，买到，任何您想要的东西。”
“当然……”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忌惮的表情。
“……这里，也同样，充满了危险。”
“黑吃黑，是家常便饭。”
“前一秒，你可能还是个，腰缠万贯的‘富翁’。”
“后一秒，你可能就会变成，某个阴暗角落里，一具，无人问津的，冰冷的尸体。”
墨鸦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原始和混乱气息的，地下世界。
他能感觉到，从这个市场的每一个角落，都传来，一道道，充满了贪婪和恶意的，窥探的目光。
他知道在这里所谓的“规矩”只有一个。
那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规矩。
“带我，去这里，最大的‘店铺’。”
墨鸦淡淡地吩咐道。
他没有时间，在这些，零散的摊位上，浪费。
他需要，更高效，也更直接的，获取“资源”的方式。
“最大的，‘店铺’？”
老鼠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大，大人，您，您是说，‘铁锤’的，‘杂货铺’？”
“‘铁锤’？”
“是，是的。”老鼠的声音，有些发颤，“‘铁锤’，是这个地下市场，公认的，‘霸主’。据说，他以前，是B区，‘治安维持部队’的，一名，退役的，重装士兵。后来，因为，犯了事，才被，贬到了我们这个鬼地方。”
“他的‘杂货铺’，是整个市场里，‘货’最全，也，最‘硬’的。但同样的，他的‘价格’，也是，最黑的。”
“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恐惧的表情。
“……他的脾气，很不好。”
“所有，敢在他的店里，讨价还价，或者，动什么歪心思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他那把，巨大的，合金铁锤之下，一滩，模糊的，肉泥。”
“哦？”
墨鸦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有点意思。”
“带路吧。”
他淡淡地说道。
“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位‘霸主’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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