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八章中,剑州城的那座耸立了几千年的剑塔已经被新任县长齐文忠给拆了,但江龙的老师,罐州大学的教授杨天,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正在去剑州城,寻找他的师父——白头翁。
当他赶到白头翁平时修炼的住所,剑塔脚下时,剑塔已经被拆掉,成了一片废墟。
白头翁也被救护车拉进了医院。
白头翁也没有任何反抗,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说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先有我还是先有塔?先有塔还是先有龙?……”
经过医院的全面的检查,白头翁的身体没有一点毛病,精神上也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他的一丈多长的胡子和一身邋遢的衣服,让医院院长的强迫症犯了。
院长命令护士们剪掉了白头翁的胡子,并把他的脸用剃须刀清理的干干净净。
院长命还令护士们换掉了白头翁的一身脏衣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
护士们往垃圾桶丢弃白头翁的旧衣服时,从旧衣的服破布兜里噼里啪啦、西里咣当掉出十多块金饼。
院长确认那十多块金饼不是可以吃的用玉米面做的当地小吃“黄金饼”,而是实实在在的黄金做成的金饼后,善心大发,当即安排白头翁住进了高干病房,所有费用全免,并且好吃好喝伺候着。
杨天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他的师父白头翁所住的医院,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师父的病号房。
他推开房门,发现一位大夫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弯腰弓背,向床上的病人问着什么。
杨天走近,只听那位大夫在不断说着:“您是谁?您从哪里来?您要到哪里去?您身上的黄金饼是怎么来的?您还有多少黄金饼,都存在什么地方……”
只听病人回答:“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先有我还是先有塔?先有塔还是先有龙?……””
杨天立马确定,说话的人必是师父无疑。
杨天正想冲到病房前,被一位年轻的护士给拦住了:“只有病人家属才可以进去。”
那位与白头翁对话的大夫转过身,看到杨天:“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大夫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哎呀!都成口头禅了。”
大夫接着对杨天说道:“你是这位老爷子的什么人?这里是高干病房,没有身份证明是不让随便探望的。”
杨天:“我、我、我是他儿子,由于来的急促,证明忘带了……”
大夫哈哈大笑:“你是他儿子?我还想当他儿子呢。我是这里的院长,这位是我们院里的重点病号,没有证明,任何人不可以过来探望,你赶快走吧……”
这时,门口的护士大叫一声:“院长,你背后有一只大眼睛!比脸盆还大的大眼珠子!”
院长:“大白天的开什么玩笑!哪里有什么大眼珠子?”
院长转身看了下窗外,然后一声不吭就晕倒在地上。
杨天看了下窗外,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窗口果然有一只碗口大的眼珠子在骨碌骨碌直转,一会儿,碗口大的眼珠子不见了,出现了一张磨盘大的绿色的大脸。
杨天想夺门而出,突然想到师父还在病床上,他顺手拿起门口的灭火器,来到白头翁的面前:“师父,不要怕,徒儿杨天在此!”
白头翁突然笑了:“这条蛟龙还算有情有义,杨天,你打开窗户,我们走……”
杨天打开窗户:“我们怎么走?这里可是在三十层的高楼之上。”
这时,突然从窗口伸进来一条长长的绿色的尾巴,一会儿,又进来一大截身子,最后,又进来一个恐怖的蛇头。
杨天这才看到进来的是一条全身翠绿色蛟龙。
白头翁:“杨天,你先爬到蛟龙背上去,用手抓紧它的背鳍,我不说松手千万别松手。”
可能年龄大了,杨天踩着一只凳子,才爬到蛟龙背上,双手死死抓住蛟龙的背鳍,然后紧紧闭上了双眼。
一会儿,杨天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两耳生风,有无数细小的水珠打在自己的脸上。冰凉冰凉。
这时他听到师父白头翁的声音:“可以睁眼了。”
杨天慢慢睁开眼,自己竟然在半空之上,此时的他,正和师父一块坐在那条绿色蛟龙的背上。
绿色蛟龙此时无比温顺,它挥舞着两扇巨大的翅膀,不愠不火,慢慢悠悠往前飞着,像极了师父白头翁的脾气。
杨天往脚下看了看,熟悉的建筑都变得模型一样,微小而又精致。绿树一片连着一片,小山一座挨着一座,白云悠悠,雾气缭绕像极了家里的盆景。
如此江山,谁又会舍得轻易放弃?
绿色蛟龙驮着二人飞行了很久,最后飞进了一座深山里,最后,他们降落在山腰处的一片密林里。
白头翁带着杨天步行了一会,到了一座残破的墓碑前。
白头翁用手指使劲按了按墓碑上面的几个字。
轰隆隆一阵声响,前方石壁上赫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大石洞。
白头翁拍了拍绿色蛟龙的脑袋:“上山坡上吃草去吧,记得天黑之前回到这里。”
杨天有些诧异:“师父,你家的蛟龙竟然吃草?”
白头翁:“有什么奇怪的吗?牛还吃草呢,咱家的龙如果不吃草,怎么会拉出那么多金饼,它不拉出金饼,师父怎么生活,还不得喝西北风?”
杨天:“您说您的这条蛟龙吃的是青草,拉出的竟然是黄金?咄咄怪事!”
白头翁:“亏你还是研究超自然文明的,遇到屁大点事就瞠目结舌,以后还能怎么安心做学问。知道硅基生命吗?知道戴森球吗?知道人四脉卖十二经吗?知道平行宇宙吗?宇宙之大,地球人若不在若干年后把自己的后代洒遍宇宙的各个角落,就是人类的失败。记住,以后要做自己想做的一切,要改变自己想改变的一切。即使失败,也别放弃……”
他们走进石洞,一阵东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们接着往里走,杨天反而感觉里面的空气越来越清新,甚至有一些芳香的味道。
只是,越往里走,里面越冷,让人瑟瑟发抖的那种凉。
白头翁:“我有一百年没有来过这地方了,不知道这里面的师祖们休息的是否安心。”
杨天:“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白头翁:“里面全是长眠的我的各代师祖,当然也是你的各代师祖。同时这里也是你我的最终归宿,也是以后我们徒子徒孙们的风水宝地。”
杨天:“明白了,这里面有一个位置是留给我百年之后住的。”
白头翁:“聪明!我本来想让你读遍天下书,等到你八十岁之后再教你学习一本奇书上的所有法术。没想到我的计划被一个叫齐文忠的腐败县长给破坏了。”
杨天:“师父,你为什么要等我八十岁之后再叫我本领呢?”
白头翁:“这本上古奇书名叫《迷惑遁》,修炼成功了则会成长为半仙,中途一旦放弃学习则会成为不省人事的傻子疯子。只是,此书还有一个名字《缺一门》,就是必须要失去自己生命中以后将要拥有的一样东西,才算最后大功告成,否则依然还会会成为傻子。让你八十岁之后学它,在一些事情上才能做到无所顾忌。”
他们继续往山洞的深处行进,看到里面放着一个个红漆棺材,散发着一股股莫名的香气。
白头翁:“我们师门的历代先祖都长眠在在这里。我们的每一代师父们都有不止一个徒弟,但最后只能挑选一个人教他们《迷惑遁》,这个徒弟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努力的,但必须是最有缘的。而且,师门中只有成功修炼参透了《迷惑遁》的弟子才可以身后长眠在这里……”
杨天:“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些,我们的师祖的师祖,第一代师祖,就是第一个练习《迷惑遁》的人,是不是超级厉害?”
白头翁:“之所以我之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是因为我们的这个门派的始祖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一个虫子。”
杨天:“师父,《迷惑遁》中是否也有驯龙之术,我看你把这条绿色蛟龙训练的服服帖帖,温顺听话,肯定有着非常手段,什么时候教我一些?我的徒弟中有人遇到麻烦了。”
白头翁:“训练那条蛟龙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只是碰巧遇见了它,其它的全是它的天性,我只是边顺应边利用而已。”
杨天:“师父,您的坐骑叫什么名字?”
白头翁:“王安石不是有一首诗吗,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恰好我的坐骑是绿色的,今天就给它起一个正式的名字,叫它江绿吧。”
杨天:“师父,您在医院里说话神经兮兮的,他们都
不把您当正常人看待呢!”
白头翁:“我故意的,我若正常了,能离开剑州城吗?他们看我疯癫癫,我笑他们看不穿……”
白头翁得意地抬起手,想捋捋自己的长胡子,结果扑了个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长胡子早已经被人给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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