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剑塔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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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州城,位置在观州城东北,地属古兖州,雄踞中原腹地,为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的城濮之战,马陵之战,义和团……皆发生在当地或周边。附近的仓颉陵,炎帝陵,更是守护着这里的一方风水。

剑州城虽偶尔会遭遇一些兵祸,但因常年风调雨顺,粮食丰足,人民生活依旧富裕。

老百姓说,这全部得益于剑州城西北角的由大禹建造的一座剑塔。

剑塔高达百米,十三层,古砖平铺而成,经历无数次地震,雷击,兵灾而岿立如故,经历代修葺,耸立至今。

曾有诗云:“浮屠特地起,千载镇东州。立马一登眺,郊原万里秋”。

民间传说,在剑塔的塔基底下有一口古井,井水直通东海,井口系着一条长达千丈,重有几万斤重的铁链,镇压着一条平时作恶多端的绿发蛟龙。

剑塔从任意角度看上去,都像一把竖立着的青铜宝剑,威风八面,抵御着各方而来的邪气。

剑塔之内,生活着一位长着一丈多长的白胡子的老头,自称白头翁。

人们不知他从何方而来,也不知道他的年龄。

在倭寇侵华时期,有一队无恶不作鬼子兵住在剑塔附近的一座房子里。

第二天,太阳一杆子高了,那帮鬼子兵还没有动静,被他们抓来的伙夫们做好了丰富的饭菜,去喊他们,推开屋门,却“妈呀”大叫着跑了出来。

里面的鬼子们全都齐刷刷一分为二,像被切菜刀划过一样,全变成了两半。

屋子里血流遍地,老鼠乱窜,腥气逼人,

百姓们都说,那帮鬼子们平时作威作福,嚣张跋扈,得罪了剑塔之神,晚上剑塔之身化为利刃,把他们全给劈两半了。

也有人说,剑塔之内,那位长着一丈多长的白胡子的老头,是爱国壮士假扮的,鬼子们全是被他用利刃解决的。

日本人开着飞机来到剑塔上空,对着塔身疯狂扫射一通,悻悻而去。虽然剑塔身中多弹,但是除了掉下了几块青砖,塔体依旧是坚实无恙。

当天,又有一队汉奸冲进剑塔内部,去抓白胡子的老头,而白胡子的老头早已不知所踪。

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白胡子老头去了哪里。

只有教授杨天知道。

杨天去剑塔的半个月前,一位新上任的县长住进了剑塔下的一个酒店的房间里。

一同入住的还有他的秘书催丽丽。

他叫齐文忠,剑州刚来的县长,上任还不到三周。

由于公务繁忙,他白天在办公楼办公,夜晚要宾馆房间里办公……

一番游龙戏凤,齐文忠搂着催丽丽,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午夜,他醒来,回味着几个小时前的疯狂与精彩,哈喇子打湿了大半个枕头。

突然,他看见窗外有一道亮光,他打开窗帘,一柄硕大的宝剑,闪着寒光,刃面恰好对着自己。

他揉了揉眼,又盯着看了一会儿,那柄剑竟然晃了几晃,竟然径直向自己劈来。他大叫一声,赤身跳下床,惊醒了身旁沉睡的催丽丽。

他惊恐万分:“外面有一把长剑,它要劈我!”

催丽丽用一条浴巾裹住自己丰满的身躯,扭捏着走近阳台,往窗外一看,扑哧笑了:“胆小鬼,那是一座古塔,因为从各个方向看起来都像一把古剑,这里的老百姓都叫它剑塔,有好几千年历史了。”

催丽丽是文忠新任命的女秘书,剑州城本地人,是这里的常客,对当地的历史了如指掌。

齐文忠有些惶恐,他要在这个县城作官好几年,头几天就被吓成这样,以后岂不是天天要忍受利剑悬头的恐吓?

催丽丽:“民间传说塔下镇压着一条龙,塔里面还曾经住着一位年龄几百岁的白胡子老头,当地的老百姓都把这座塔当做神塔,逢年过节都来祭拜。”

齐文忠:“你说里面有龙?那龙胆是不是很有营养价值?滋阴壮阳,去除百病。我哪天一定要把它给捉到,龙胆熬汤,龙筋泡酒,天天让你吃龙肉,用龙鳞敷脸,保你白白嫩嫩,婀娜多姿,丰乳肥臀,比女人还要女人。”

催丽丽:“你不要你的小命了?”

齐文忠:“我您宁可不要我的小命,今天也要把你的小命要了。”

齐文忠挥手扯下催丽丽身上的浴巾,开始了又一场大战。

没多久,齐文忠建议修一条路,这条路恰好要经过剑塔,有人建议这条路绕个弯,即可保护古塔,又不妨害交通。

齐文忠回复:“交通安全大于天,岂能因一座小小的砖塔而忽视老百姓的安危!”

修路的决议举手表决通过后,齐文忠当即组织工作队实施拆塔行动。

经过缜密计算,工作队在剑塔上装了无数雷管。

拆塔当日,许多人都到现在场看热闹,万人空巷。

县长齐文忠在人头攒动的、隆重的拆塔仪式上,满怀激动地按下了电源开关。

一声巨响,一阵烟雾腾起,烟雾变淡,人们看到古塔变得粉碎。

施工人员清理完碎石后,塔基中央出现了一深井,直径接近两米。

有人往氤氲着雾气的井口看了看,惊叫道:“里面怎么有那么多漂亮女人跳舞?”

一听有漂亮女人,齐文忠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往下一看,里面全是他曾经的各位秘书,在一棵繁茂桃树底下翩翩起舞,她们衣着艳丽,舞姿妖娆,搔首弄姿。

齐文忠正爬在井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一只手从井中伸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齐文忠赶忙叫:“过来救我!"

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近。

这时催丽丽赶紧跑过去,死死拽住他的脚。

这时,从井中又伸出一双手,把二人一起拉进了井中,许久,才传来“扑通”“扑通”两声。

周围的人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副县长、和那位女秘书,还有剑塔,也许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

杨天座了一天的汽车,来到剑州城。

他来到剑塔附近,抬头一看:“塔呢?剑塔去了哪里?”

本来是剑塔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只有缕缕青色烟雾,像丢了魂魄一样,匆匆往上飘着。

杨天在往前走,却被熙熙攘攘的看热闹的人群给挡住。

杨天截住一个人:“前面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那人回答:“拆塔呀,前面要修一条路,剑塔立在那里有些碍事,所以我们的县长要拆掉他们。”

杨天:“糊涂,那是一座镇龙塔,怎么可以随便拆呢?”

杨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冲向前去,曾经巍峨无比的剑塔,早已经无影无踪。

硕大的井口处,只有一股股青色烟气呼呼往外冒着。

旁边不远处,停着一辆救护车。

有人在井口处搭起一个铁架子,用绳子放下去一个救援队员,放了很久,才到达井底。

过了一会儿,井底传来信号,井口的人赶紧往上拉绳子,一会儿,井底的人上来,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满脸兴奋地说:“好东西!”

他捞上来的是一个精致的小银塔和一具小型金棺材,还有一个石头匣子,打开,里面是两本金字铜页经书,《妙法莲花经》和《陀罗尼经》。

另外,还有许多圆形金饼。

从井底上来的那个救援队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井底还有很多金饼……”

正当大家兴奋之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让你们下井底是救人的,不是捞宝贝的!”

是县长齐文忠的老婆在喊叫。

又一个救援队员赶紧下到井底,好大一会,井底传来信号,井口的人赶紧往上拉绳子。

救援队员上来,怀里果然抱着一个人。

几个护士赶紧围过去,发现被救上来的这个人不是县长齐文忠,也不是他的秘书催丽丽,而是一个白发白胡须的老头。

白发白胡须的老头拖着他一丈多长的胡子,被救援队员从背后拦腰抱着拖出井口。

他不挣扎,也不感谢救他的人,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说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那里去?先有我还是先有塔?先有塔还是先有龙?……”

白胡子老头被塞进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县长齐文忠的老婆继续喊叫:“赶快救县长呀!你们这些废物!啰里啰嗦!”

救援队员又赶紧下到井底,捞上来更多的金饼,救援队队长笑的满脸都是牙:“不急,接着捞,别漏掉一个金饼……”

救援队员换了一个又一个,一筐筐金饼被捞上来,堆在地面上成了一座小山,直到最后他们捞上一根碗口粗的铁链。

救援队员们用一辆长臂吊车往外拖铁链,铁链被拖出几百米,还依然没有到头。

慢慢的,拖出的铁链越来越绿,上面沾满同样绿油油的泥浆,腥味十足。

救援队队长看到没有什么好打捞的了,再加上他也听闻过剑塔的一些传说,开始有些心虚:“停止打捞,把铁链子扔回井中,以免在上面污染环境……”

自始至终,救援队在剑塔下的古井里没发现齐文忠县长和女秘书催丽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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