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撞在舰桥舷窗碎裂汇聚成细流又被强风吹散。
一天前的9月22日，为尽快赶回婆罗洲海域，龙岛号战列舰选择最短航线一头扎入肆虐的热带风暴。
10级大风让海面犹如沸腾一般。
无边无际海洋上，排山倒海般一道又一道的海浪扑面而来，让五万吨级巨舰犹如一叶扁舟，稍不留意可能就在海浪中翻覆。
刘鼎先没有待在舰长室，他在航海舰桥已经站了一整天。
没办法，战舰上人手短缺，满编至少需要一千五百名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兵。
现在龙岛号上仅有500名大夏族裔水手，其中三分之二还是没有在战舰上服过役的商船水手。
能维持战舰以31节航速航行没出故障已经是机神大悦的超水平发挥，什么损管、反潜、防空作战都不要想了。
就连这次准备动用的主炮需要的炮手问题都非常短缺。
全舰上就没有一个曾经在巡洋舰以上级别战舰枪炮部门服过役。
更别提操作15寸以上级别的大炮了。
也幸好黎塞留级战列舰曾经在不列颠海军和阿美莉卡海军服役，舰炮弹药库和炮塔内操作台都有英文标识，而这些大夏族裔水手们还都能看得懂英文。
临时挑选出来担任炮手的50人分配到战斗室、旋转盘室、旋转动力室、上供弹室、下供弹室和药包室等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才勉强确保一座炮塔能以五分钟打出一轮的速度齐射。
但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的土人这已经足够了。
经过一夜不停歇的与风浪搏杀，龙岛号终于穿过风暴区。
肆虐的海浪渐渐变小，乌云散开天空逐渐明亮。
刘鼎先亲自确认航路和当前位置后向张昊报告。
“大总长，我舰已经抵达婆罗洲坤店外海西偏北2345海里处！”
张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很好！立即发报联系叶万山，让他们将土人集结地域坐标发过来，龙岛号立即进入作战区域！”
马上就能亲身体验在战列舰上目睹巨炮轰击海岸的壮观景象，对于一名骨子里多柳蒸钢的大炮巨舰主义者而言即将发生的炮击犹如朝圣。
按照约定频率，龙岛号很快跟坤店附近构筑防线的叶万山取得了联系。
提前得知会有海上火炮支援，叶万山早就把土人两处集结地域坐标记录下来，一并报给刘鼎先。
龙岛号舰桥内红灯亮起。
战斗警报声响彻每个舱室。
2号炮位主炮进入战斗状态！
炮塔内、甲板下舱室内的炮组人员立即按照一路上的训练就位，启动火控系统、动力系统和弹药输送设备。
目标为地面无装甲武装人员集结地域！”
“装填高爆弹！
设定触发引信！
测距仪开机计算目标距离！
“各岗位报告方位、距离、航速和航向”
目标分配至2号炮塔
输入射击参数
仰角37
方位角修正3
张昊站在舰桥窗后看到位置更高的2号炮塔缓缓转动指向侧面，炮管缓缓扬起斜指向天空。
炮膛清空检查
装填序列启动
电动马达嗡鸣声中，四组升降机将四枚八百公斤的硕大高爆弹提升到2号炮塔内，由液压助力推弹杆将炮弹推入炮膛。
随后四组发射药包同步送至炮塔并被推入炮膛。
闭锁炮闩
甲一炮瞄准试射！
开火倒计时
三、二、一——开火！
只见2号炮塔最左侧一门火炮炮口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火球！
炮管后退的瞬间，张昊只觉得脚底剧烈震动，哪怕舰桥内隔着厚厚玻璃和装甲，依然被巨炮轰鸣低频声音震得耳朵一阵嗡鸣。
...
黎明前的坤店北方20公里雨林里升腾着数百堆篝火。
营地中央五米高的最大篝火旁，数名土人巫师摇着人骨铃铛跳战舞，超过五千名土人士兵分散在巨大篝火周围数万平方米范围内跟着巫师跳大神的节奏发出瘆人的怪叫。
被折磨地的已经不成人形的七名大夏族裔女子被扔到篝火堆旁，早已等候的几个浑身肌肉的土人壮汉拿起砍刀将尚有气息的女人四肢、头颅全都砍下来，穿上木棍放到篝火旁烤！
这是土人们发动进攻前的祭祀活动，吃掉敌人的女子意味着让敌人彻底断子绝孙。
这样的营地在坤店南部还有一处，只是那些没有躲入坤店护卫队保护下的大夏人女子生前饱受凌辱，死后依然饱受折磨。
潜伏在一公里外的护卫队侦察排战士们看到同胞女性的惨状无不目眦欲裂，要不是叶万山严令制止这些血气方刚年青人冲动，他们怕是已经冲入人数比他们多数百倍的敌群当中。
叶万山用单兵电台向外海的龙岛号报告完坐标，双眼死死盯着土人营地中央最醒目的篝火。没有比那更醒目的坐标了。
“呜——”
忽然！空中传来极为沉闷的啸声！
叶万山对身旁战友大喊道：“炮击！”
话音未落，距离护卫队员潜伏位置一公里开外，距离巨大篝火西南五百米一团火球猛然炸开！
泥土被爆炸冲向百米的空中！
爆炸中心半径百米范围内一个能动的活人都没有！
叶万山顾不上惊讶高爆弹毁天灭地的威力，他立即用单兵电台向龙岛号报告炮击修正信息
弹道修正指令
射程增加500码
向左修正0.7度
全炮塔装填！
全舰齐射！
四门主炮以极短间歇依次将炮弹发射出膛的刹那，黎明的天空犹如正午明亮。
炮弹划出四道犹如火流星般的弹道，舰体后坐力激起数米高的侧舷海浪。
......
更恐怖的啸声划破空气，带着撕心裂肺般恐怖威压砸向地面！
巨大篝火直接被炸成齑粉。
吸食了大量致幻剂，被第一枚较射炮弹打懵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土人士兵在这轮恐怖的重炮齐射下成百上千人的生命被收割！
强大冲击波横扫战场，爆炸破片化作方圆两公里的钢铁暴雨。
参天榕树像麦秆般折断，最靠近巨大篝火处跳舞的巫师、数百土人士兵瞬间汽化。
周围稍远些数千土人士兵也好不到哪去。
被热浪烫死，被冲击波震死，被破片切断身体，扎透全身失血而死！
仅仅一轮炮击，土人士兵集结地域大半区域已经变成遍布残肢断臂的修罗地狱！
距离炮击中心百米外的雨林化作血肉磨盘，躲在橡胶树后的土人连同树木一并被拦腰截断，肠子挂在藤蔓上晃荡。
成片倒地的人看起来身体没有明显外伤，可他们眼口鼻耳朵都在渗血，内脏都已经被冲击波震碎，死的不能再死。
躲在一公里外的叶万山亲眼目睹15寸巨炮的可怕威力一阵头皮发麻。
他用单兵电台直接语音向龙岛号报告：“这里是护卫队代理指挥官叶万山，预估炮击造成土人士兵三千人死伤，我当面已没有成建制土人部队，护卫队一营正展开全面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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