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客人渐渐散去，只留下怔然出神的苏墨。
此时，一位荷官来到他身边，轻声道：“苏墨，马总要见你。”
苏墨回过神来，点点头，交接好工作后往二楼走去。
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后方才迈步走了进去。
苏墨有些拘谨，问好道：“马总。”
马克勤靠在老板椅上，指尖香烟燃着青烟，示意苏墨落座，
待苏墨坐定后，才开口问道：“苏墨，你来娱乐城多长时间了？”
苏墨有些疑惑，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应该不会与总监有过交集才对。
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老实答道：“算算也差不多三年时间了。”
马克勤点点头，随手将烟掐灭，又问道：“这三年都在担任荷官？”
苏墨点头道：“是的。”
马克勤忽然坐正，盯着苏墨的眼睛道：“刚才你那一手洗牌手法，是自学的吗？”
苏墨暗道一声果然，面上却不漏神色，答道：“算是吧。”
马克勤眼神流露出欣赏，缓缓道：“苏墨，你此前有学过赌术吗？”
苏墨摇了摇头。
在娱乐城三年，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多数是单纯喜欢赌的普通人，少部分有点能力的，也是些会一两手的半吊子。
他当然也想成为传闻中的高进或者今天那少年这般的高手，可惜投学无门。高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更不用说怎样才能进入其门下学习。
就如同眼前的马克勤，至少在苏墨入职的这三年里，没听说过他有过徒弟。
每个成名的高手手中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两门“绝学”，是吃饭的本事，轻易不现于人前。
马克勤沉吟良久，心里盘算着。若真如苏墨所说的，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赌术，那夸张的手速是自己练就的，那么就说明苏墨在极具天赋，至少在洗牌方面的天赋就足以让马克勤产生爱才之心了。
拥有一个超高手速的荷官，对于一个场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他不是吴宏，他很有容人之量。连吴宏这般一心想要代替他技术总监位置的人，他都能容得下，更何况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呢？
且不说苏墨的表现挺让他欣赏的。
“你知道董辉吗？”马克勤双手交叉，目光炯炯。
苏墨怔住，不明白总监为何会问这个问题，皱眉道：“当然知道。董辉是业内公认的亚洲第一快手，是所有荷官终极偶像！据说，他洗牌时，能一次性换掉三张牌！”
身在这个行业里，苏墨做为一名荷官，没理由对赌坛的事一无所知。尤其是荷官中的荷官董辉，此人生涯极具传奇性。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手速天赋，曾在一场世界百强高手间的对决里，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换掉了关键的三张牌而声名鹊起，从而赢得亚洲第一快手的名号。
马克勤笑了，声音很有诱惑：“想不想成为第二个董辉？”
苏墨心中涌起巨大喜悦，但他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是有些迟疑道：“我？”
马克勤点头，越发欣赏道：“是的。董辉是荷官，你也一样。他能从底层崛起，你为什么不能呢？”
说着，他起身取出一盒扑克牌，放在办公桌上，笑道：“你很有天赋，不努力一把，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潜力吗？老天爷赏饭吃，就要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
“你在担任荷官前，也有过测试吧？”
“是的，当时我的成绩是十五。”苏墨点头。
“很好，普通人手速普遍在十至十二之间，你能在没有接触过任何培训的情况下达到十五，也算是天生吃荷官这碗饭的。”
“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我要亲自给你做一次测试。”马克勤神色渐渐严肃。
苏墨愕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马上收拾好心情，调整坐姿，尽量让自己处于一个舒服的环境下，深吸一口气，静待马克勤开口。
“开始！”马克勤拿起秒表，沉声开口。
话音未落，只见苏墨双手飞速在办公桌上移动，顷刻间化作一道道残影，扑克牌在他手中急速翻飞。
马克勤心下讶然，从监控中看到过他的手速，也对他有过期待，可是从没想过他能如此之快！
马克勤可以肯定，此时苏墨的手速，绝对达到二十以上！甚至二十五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一种最普通的手速测试方法，将扑克牌铺在桌面上，一只手拿住一张扑克牌，另一只手接住，在三秒内共计拿到多少张，便是一个人的手速。
“停！”时间到，马克勤一声轻喝。
苏墨双手微微一顿，便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就如同按下了暂停键，沉稳得没有丝毫抖动。
他居然能克服惯性？马克勤眼神一亮，对苏墨愈发满意。
这有多难，作为手速达到三十三的他更能深刻理解。
接过苏墨手中的扑克，马克勤一张张的数着。
随着扑克越数越多，马克勤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二十九？”
苏墨也对自己能达到这个成绩，不敢置信。这个手速，是他之前不敢想象的，要知道他之前才堪堪达到十八而已！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苏墨心下茫然的同时，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手速仿佛在一夜之间就突破至此，就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难道被他刺激到了？苏墨想起刚才的少年。
亦或者是自己本身就真的拥有这方面的顶级天赋？
苏墨不得而知，思索良久也没有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去管了。
虽然严格来说，他并不是赌坛中人，只是一个服务的边缘人。但他知道，一个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手速一般在十至十二，经过训练的熟手能达到十五左右，而他在今天之前，手速只是区区十八！
要知道练习赌术三十余年的马克勤，明面资料上手速为三十三，就已经是东江省的招牌了。
而技术助理吴宏也不过才二十五！
马克勤两眼放光，如同捡到了宝贝。忽然间，他觉得眼前这个平日里习惯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年轻人很是顺眼。
若是再做进一步的精确测试，这年轻人的手速能突破三十大关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不需要着急，只需要知道苏墨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就足够了。
“我姑且给你算手速二十九，这个速度已经比吴助理要高上不少。”
“你不用再继续做轮值荷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娱乐城的技术助理，负责荷官的培训和管理。薪资上涨五翻，稍后我会跟人事方面打声招呼，你到时候直接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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