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灰雾之下,真相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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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鑫捏着发烫的麦芽糖退到水泥柱后,指尖沾着的翡翠光雨在柱面划出荧绿轨迹。

李灵儿腕间的五帝钱突然绷直,将黏在发梢的蛛网削成两截。

辐射值跳得像迪斯科球。吴研究员把检测仪怼到生锈的锅炉上,镜片反光遮住了抽搐的眼角。

陈工人抡起铁锹砸向墙角的霉菌斑,飞溅的墙皮里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凝成三十七个同心圆。

张村长抱着搪瓷奖章哆嗦:83年厂庆那天,礼堂挂的红绸带也是这个腥味...

科学部最新研发的灵子捕捉网。吴研究员从登山包掏出银色圆筒,金属表面映出李灵儿骤然苍白的脸。

陈工人嗤笑着踹开通风管盖板,生铁撞击声惊起成团飞蛾,鳞粉在空中拼出残缺的青铜鼎纹样。

赵鑫忽然按住李灵儿画符的手。

糖块在他掌心融化成琥珀色胶质,显露出微型压力阀内侧刻着的工号——与奖章别针上褪色的数字完全吻合。

别碰水管!李灵儿的警告晚了一步。

冯志愿者拧开消防栓的瞬间,黑色水流裹着婴儿拳头大的螺丝钉喷涌而出,在水泥地砸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青铜鼎三维模型,鼎耳挂着的红领巾正在渗血。

陈工人的铁锹突然脱手飞向天花板,铲尖扎进1983年的生产标语牌。

吴研究员看着检测仪上归零的数据,终于发现所有仪表指针都朝着与地磁相反的方向偏转。

不是残留邪气。李灵儿咬破指尖在罗盘画出血符,天池里的黑雾突然收缩成针尖,有人在用颠倒八卦篡改......

整面承重墙突然浮现荧光绿的血管纹路,赵鑫口袋里剩余的麦芽糖集体悬浮,在众人头顶拼出压力表盘。

当陈工人第七次砸中霉斑的瞬间,所有声响突然被抽离,只剩那半声机械钟鸣在每个人牙缝里震颤。

李灵儿的五帝钱突然全部立起,组成箭矢指向赵鑫染血的衣袋。

他摸出那截红领巾时,系统界面突然被青铜鼎纹样完全覆盖,鼎腹浮现出83名工人微笑的集体照——每个人的瞳孔里都跳动着翡翠色的火苗。

赵鑫忽然停下脚步,指间尚未凝固的麦芽糖在空中拉出金丝,细碎光点如活物般朝着东北方飘散。

他挑眉吹了声口哨,系统界面立刻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热成像图——十五米高的烟囱表面,正有团青灰色气旋在啃噬铁锈。

吴老哥,借你的辐射仪玩会儿。他顺手抄过研究员怀里的仪器,倒转着对准烟囱方向。

液晶屏上的数字突然疯狂倒跳,从三位数瞬间归零后又暴涨至999,蜂鸣声吵得陈工人差点扔了铁锹。

李灵儿抿嘴轻笑,指尖拂过赵鑫后背时悄悄贴了张清心符。

符纸边缘触到他汗湿的衬衫立刻卷起,在衣料上烫出个俏皮的兔子形状。赵大师这是给设备开光呢?她故意学吴研究员推眼镜的动作,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月牙影。

这叫科学玄学混合双打。赵鑫转身时,挂在腰间的五帝钱突然叮铃作响。

他顺势握住李灵儿来不及收回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掌心的朱砂印,瞧见没?

连古董都急着给咱当拉拉队。

两人交错的身影掠过斑驳的厂区地图,李灵儿道袍下摆扫过冯志愿者刚架设的检测仪,惊得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跳成心电图。

张村长抱着搪瓷缸追了几步,浑浊的眼球突然映出烟囱顶端扭曲的倒影——那团灰雾不知何时凝成了婴孩蜷缩的形状。

小心排水渠!李灵儿突然拽住赵鑫的后腰带。

三枚铜钱从她袖口激射而出,将前方伪装成水泥路的沼泽地钉出三角形安全区。

赵鑫踉跄着踩中漂浮的塑料桶,顺势来了段即兴踢踏舞,溅起的泥点精准落在陈工人准备破拆的墙缝里。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框,赵鑫眼前闪过三十七年前的同款泥浆——那时它们正裹着年轻工人的白骨沉入地下。

他反手抛给李灵儿半块麦芽糖:尝尝,1983年的焦糖味。糖块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时,表面突然浮现出防空洞结构图。

李灵儿接糖时腕间红绳突然绷断,五帝钱坠落的轨迹恰好拼成北斗七星。

她抬脚勾起即将落水的铜钱,绣着八卦纹的布鞋尖溅起的水花里,竟混着几缕暗红丝絮。别贫了,那东西在模仿活人呼吸频率。她碾碎糖块,粘稠糖浆居然在掌心聚成微型烟囱模型,顶端灰雾正随着他们的脚步收缩膨胀。

赵鑫突然按住耳后,系统提示音变成尖锐的金属刮擦声。

他扯下工装外套蒙住两人头顶,透过布料经纬,看到无数荧光绿的数字正在空中重组。抓紧!外套被狂风掀起的刹那,他嗅到李灵儿发间混着朱砂味的檀香。

三十米外的烟囱突然喷出漫天螺丝钉,每个螺帽上都刻着83届工人的工号。

接着演啊?李灵儿在呼啸风声里贴着他耳畔喊,道袍灌满空气鼓成风筝。

她并指划过赵鑫肩头,沾着朱砂的指尖立刻在他衬衫画出避风诀,血色符文遇到狂躁气流竟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赵鑫摸出那截渗血的红领巾系在左手,领巾尖端突然如指南针般指向烟囱底部的检修口。

他侧身替李灵儿挡开飞来的铁皮,后背撞上生锈管道时,怀里的麦芽糖突然集体爆开,甜腻蒸汽中浮现出青铜鼎缺失的鼎足图案。

抓稳了!李灵儿的簪子突然伸长成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铃正疯狂摆动却无声响。

她拽着赵鑫的皮带扣腾空跃起,道袍下摆扫过吴研究员支起的三脚架,摄像镜头里顿时只剩下漫天飞舞的职工档案残页——每张泛黄的照片都在流血泪。

烟囱近在咫尺时,赵鑫忽然把红领巾甩向检修口。

沾血的布料迎风展开成招魂幡,将灰雾撕开裂缝的瞬间,整座工厂的地基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李灵儿腕间的五帝钱突然烫出青烟,最古老的那枚咸丰重宝表面,缓缓浮现出与压力阀相同的工号。

风停了。

成吨的碎玻璃悬停在距他们鼻尖三寸处,折射出三十七个不同角度的赵鑫与李灵儿。

系统界面在虚空中闪烁,青铜鼎纹样正从他们脚下渗出,鼎耳挂着的红领巾突然无风自动,系成死结的末端指向......

当最后一片碎玻璃映出赵鑫瞳孔时,所有倒影突然同时竖起食指贴在唇上——而真正的赵鑫分明正在咧嘴笑着摸向腰间符纸。

李灵儿的桃木剑突然开始结霜,剑身映出的烟囱表面,赫然趴着个与赵鑫衣着相同的灰色人形正朝他们倒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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