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的辣条还卡在牙缝里,舌尖的灼烧感突然像被冰水浇透一样清醒过来。
水面倒影里的安全帽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实体化,锈蚀的管道发出像指甲刮黑板一样的声响,水泥地缝里渗出暗红色黏液。
“这货的造型师是五金店老板吧?”赵鑫甩出系统奖励的绝缘胶带,缠住李灵儿抛来的铜钱剑。
胶带接触剑身的刹那,剑刃突然滋滋作响地泛起蓝光,把扑过来的充电宝舌头烫出了焦糊味。
李灵儿踩着翻倒的机床腾空而起,道袍下摆扫过吴研究员头顶,三张符纸精准地贴在档案袋上。
那些变成充电插头的手掌突然扭曲着缩回照片,五十年代的劳模们集体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别盯着插孔看!”她话音未落,陈工人手里的撬棍已经不受控制地插向配电箱。
赵鑫一个滑铲撞开陈工人,后腰撞上生锈的钢架疼得龇牙咧嘴。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一个表情包:[您订购的驱邪弹幕已到账]。
他顺势抓起地上散落的螺母当暗器,螺母在半空自动排列成“退!退!退!”的弹幕阵,把邪灵探出的第三条舌头怼回烟囱。
“小心头顶!”张村长突然扯着嗓子喊道。
天花板垂落的电缆诡异地扭成麻花,每截绝缘皮都在渗出黑色油脂。
冯环保志愿者扔来的矿泉水瓶在半空炸开,功德二维码投影出一个金光护盾,堪堪挡住滴落的腐液。
李灵儿的五帝钱突然悬空组成五边形,顺治通宝上的二维码投射出全息地图。
她拽着赵鑫滚进机床底部,头顶两米厚的钢梁轰然砸下,激起的气浪掀飞了吴研究员的老花镜。
“东南角通风管!”她咬破指尖在赵鑫卫衣背后画符,血迹渗进劳模奖章突然激活了苏维埃徽记。
邪灵发出像微波炉加热金属一样的尖啸,充电宝模型裂开密密麻麻的USB接口。
赵鑫摸出一包跳跳糖撒进绝缘胶带,胶带瞬间膨胀成荧光绿的防护网,每个网格都在播放苏联红场阅兵录像。
“你什么时候往系统商城充会员了?”李灵儿甩出朱砂绳缠住邪灵的安全帽,绳结上的小铃铛响起了《喀秋莎》的旋律。
“充话费送的!”赵鑫趁机把辣条包装袋塞进邪灵嘴部插孔。
系统突然弹出一个俄罗斯方块小游戏界面,他手速飞快地消除着下落的符咒方块,每消一行就有道金光劈在邪灵核心位置。
血雾突然凝成实体化的数据流,李灵儿道簪里弹出的U盘自动插入桃木剑接口。
剑身浮现的代码洪流中,隐约可见某位穿中山装的老者虚影正在调试巨型符咒服务器。
“是钱学森院士的量子符阵!”吴研究员举着平板疯狂截图,镜头却拍出满屏马赛克。
赵鑫的劳模奖章开始发烫,背后符咒化作红光没入地底。
整座工厂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掰开层层空间,他们跌进一个布满仪表盘的地下室。
生锈的阀门自动旋转,压力表指针在“信仰值”刻度区疯狂震颤,李灵儿贴在天花板上的糯米突然爆成爆米花。
“小心!”赵鑫扑倒李灵儿的同时,系统警告声与邪灵的咆哮形成诡异的和声。
他后颈突然刺痛,劳模奖章不知何时烙上了一个微型电路板纹路。
李灵儿的五帝钱突然拼成无线充电图标,滋滋作响地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电磁怨气。
当最后一个压力表炸裂时,两人被气浪掀飞到堆满老式显像管的角落。
赵鑫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竟是半个世纪前的搪瓷缸,杯底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标语正泛着微光。
李灵儿突然把桃木剑插进搪瓷缸,缸内残存的水渍突然映出北斗七星的倒影。
“赵鑫!”她突然抓住他手腕,两人掌心的劳模奖章与五帝钱产生共鸣。
吴研究员跌跌撞撞举着平板凑近,镜头里他们的身影正与五十年代劳模们的虚影重叠。
档案袋里飘出的老照片碎片自动拼成一个能量矩阵,将邪灵牢牢锁在光网中央。
当邪灵核心爆开的瞬间,赵鑫的系统突然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血红色界面。
李灵儿染血的符纸飘落在搪瓷缸里,混着辣油的水面浮现出墓园轮廓,某个系着红领巾的小僵尸正蹲在残碑上啃干脆面。
赵鑫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后颈的电路板纹路突然开始发烫。
李灵儿的五帝钱在他掌心烙出个WIFI信号图标,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老照片突然开始播放黑白纪录片。
“你左臂的功德值在闪红灯!”李灵儿突然揪住他卫衣帽子,沾着辣油的符纸啪地贴在赵鑫后脑勺。
赵鑫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诡异地分裂——左边是穿着工装的劳模虚影,右边居然是举着自拍杆的透明鬼手。
锈迹斑斑的通风管突然喷出大量铜钱,每枚铜钱都套着发光的数据线。
赵鑫甩出绝缘胶带凌空接住,胶带上的荧光绿网格突然具象化成五十年代的劳动号子声浪。
李灵儿的道簪突然弹出个USB接口,精准插入某枚飘落的铜钱方孔。
“接着!”她将铜钱剑抛向半空,剑身突然分解成无数像素块。
赵鑫的系统界面弹出个合成音效:“滴滴,您的外挂版《打砖块》已加载完毕!”他下意识抓起撬棍当操作杆,那些像素块竟真的随着撬棍摆动开始轰击邪灵核心。
邪灵的安全帽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脑浆而是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
吴研究员的平板突然自动播放《咱们工人有力量》,五线谱化作金线缠住四溅的电容电阻。
冯环保志愿者抛来的矿泉水在代码雨中蒸发成蒸汽盾牌,每颗水珠都印着劳动奖章图案。
“三!二!一!”李灵儿突然拽着赵鑫原地转圈,两人卫衣的抽绳自动打结成太极图案。
那些悬浮的老照片突然化作胶片缠绕住邪灵,每帧画面里的劳模都举起搪瓷缸泼出金光。
赵鑫的系统突然响起机械女声:“苏维埃超频模式启动,信仰值突破临界点——”
整座地下室的压力表集体爆开,飞溅的齿轮在空中组成巨型八卦阵。
赵鑫后颈的电路板纹路突然投射出全息键盘,李灵儿的五帝钱自动输入着二进制符咒。
当最后一个生锈的阀门炸成铜钱雨时,邪灵核心突然坍缩成个像素点,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旋律中碎成星芒。
阳光突然刺破穹顶的蛛网,五十年代的劳模虚影们拎着工具箱朝他们敬礼。
那些渗血的墙缝里钻出嫩绿的新芽,生锈的机床缝隙开出淡紫色的小花。
张村长颤巍巍地摸着重现光泽的钢梁,浑浊的老泪滴在搪瓷缸里泛起七彩涟漪。
“英雄!”陈工人突然举起撬棍欢呼,上百个村民举着自制的小红旗从四面八方涌来。
刘拾荒者抱着捡了二十年的破铜烂铁,此刻那些锈蚀的零件居然在阳光下闪烁如新。
冯环保志愿者手机里突然响起功德到账的提示音,吓得他差点把祖传的罗盘摔进排水沟。
李灵儿的道袍下摆突然被拽住,低头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递来棒棒糖。
孩子手腕上的电话手表突然播放《让我们荡起双桨》,表盘浮现出劳模爷爷慈祥的虚影。
“姐姐,这个送你。”小女孩把捡到的螺丝帽放在她掌心,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驱邪符文。
赵鑫正蹲在钢架旁龇牙咧嘴地揉腰,突然被七八双粗糙的大手托起来抛向空中。
后腰撞到的锈迹处开满了蒲公英,飞絮混着系统撒落的虚拟彩带落了他满头。
吴研究员举着恢复正常的平板冲过来,镜头里赵鑫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个闪烁着“先进工作者”的电子称号。
“各位父老乡亲,今晚村口杀猪——”张村长的破锣嗓子突然被欢呼声淹没。
几个穿工装裤的老汉抬出尘封多年的铜锣,敲出的节奏竟和系统提示音完美合拍。
李灵儿悄悄退到阴影里整理凌乱的发簪,却发现道簪里藏的U盘正在发烫,全息投影出个墓园坐标。
突然,赵鑫的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本该是金色的字体全部变成血红色,某个形似僵尸的图标在状态栏不断抽搐。
他转头看向正在帮小女孩编头绳的李灵儿,发现她手腕上的五帝钱手链正在逆向旋转,铜钱表面的二维码渗出丝丝黑气。
“老赵!来拍全家福!”陈工人举着个老式海鸥相机大喊。
取景框里众人灿烂的笑容突然蒙上层绿光,赵鑫的系统警报声在快门响起的瞬间达到峰值。
他假装趔趄避开镜头,视网膜上闪过行血色提示:【警告!
检测到红领巾能量波动,墓园方向...滋滋...】
李灵儿的罗盘突然从包袱里跳出来,指针死死钉在西北方。
两人隔着欢呼的人群对视一眼,同时摸向各自法器——赵鑫的绝缘胶带自动缠成洛阳铲形状,李灵儿的符纸在挎包里拼出个骷髅预警图标。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厂墙上,那影子分明是握着桃木剑与键盘的战士剪影。
村宴的炊烟袅袅升起时,谁也没注意供电局的检修车悄悄停在厂外。
车顶的绝缘子闪过诡异紫光,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组成了个倒计时——正好是墓园方向第一盏路灯亮起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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