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滑动手机屏幕时，指尖在凌晨三点的蓝光里顿住。“城市之光”公众号的匿名信箱里躺着段 17秒的视频：网红主播“甜心糖”在直播中突然瞳孔涣散，脖颈浮现诡异的青斑，而直播间滤镜将她的脸扭曲成铁指的蛇形纹身。弹幕瞬间刷屏：“卡 bug了？”“这特效太逼真！”
“心率监测显示她死于心脏骤停，”陈默的声音从蓝牙耳机渗入，背景是市立医院急诊室的仪器蜂鸣，“但尸检发现她舌下藏着微型电极，电极涂层含有黑作坊特有的镍- 63同位素。”他发来解剖照片，死者口腔黏膜的烧伤痕迹组成梅花图案——与廉政基地的骨灰钢放射性标记完全一致。
张澈的脚步声在耳机里急促响起：“甜心糖的直播账号三天前被‘深网数据池’收购，这家公司的法人是前市长秘书的远房侄子。”他混在技术侦查队里，手里的电磁检测仪对准直播工作室的服务器，“机房散热口有骨灰钢特有的金属粉尘。”
小雅的信号突然带着电流杂音：“直播平台的 AI换脸系统有后门！我看到管理员用梅花图案解锁数据库。”她戴着黑客面罩蹲在服务器机房外，玩具平板电脑连接着散热口的微型探针，屏幕上跳出乱码——其中夹杂着铁军入党申请书里的血指纹代码。
林楠冲进工作室时，闻到浓烈的臭氧味。全息投影屏上循环播放着甜心糖的直播录像，每一帧画面里，她的耳环都在闪烁不同频率的红光——那是摩斯密码，破译后是“3.17”——黑作坊地基密室的坐标。张澈突然拽住她：“别碰屏幕！投影光源含放射性镍，和纪念馆的骨灰钢同源。”
“他们用 AI换脸技术伪造死亡直播！”陈默的声音带着震惊，“甜心糖的真实死因是注射了过量镇静剂，和李建军尸检报告里的药物成分相同。”他发来毒理检测报告，药剂里混着炼钢炉的冷却剂——正是铁指用来淬火的化学废料。
突然，全息投影切换成前市长的虚拟形象：“同志们，我们要像钢铁一样……”话音未落，屏幕炸裂，弹出段加密视频：铁指戴着拳王徽章站在炼钢炉前，手里举着甜心糖的直播合同，炉子里正浇筑着人形钢模。合同落款处的电子签名，赫然是甜心糖的母亲——市三家医院的护士长。
“她母亲参与了换脸伪造！”林楠指着视频里护士长袖口的梅花纹身，“甜心糖发现母亲倒卖病人数据，所以被……”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工作室的钢制百叶窗轰然落下，墙壁渗出暗红色液体——和滨江花园地基的血水一样，带着炼钢炉的机油味。
“快走！”张澈用液压剪破拆通风口，小雅的激光笔突然照向地板裂缝：“看！这里有弹道痕迹！”裂缝里嵌着枚变形的子弹头，弹头刻着铁军的警号——与红色教育基地密道里的弹道完全吻合。陈默的声音带着急促：“深网数据池的服务器正在格式化，他们要销毁证据！”
林楠爬进通风口时，听到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她回头望去，甜心糖的虚拟形象在全息屏上闪烁，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是铁指的腔调：“林小姐，喜欢我的‘死亡直播’吗？下一场，主角是你。”虚拟形象的脸逐渐扭曲，变成林楠的模样，脖颈浮现同样的青斑。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楠站在直播工作室的废墟前，看着消防员从服务器机房抬出个骨灰钢保险柜。张澈捧着块变形的硬盘，上面刻着梅花图案：“数据恢复了一部分，甜心糖的直播账号被用来测试 AI换脸的杀人程序，第一个测试者是……”他突然停住，硬盘碎片显影出血字：“李建军”。
陈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技术队在护士长的办公室找到换脸程序的原型机，主板上焊着铁军的钢笔尖，笔尖刻着‘1921.7.23’——共产党成立日期。”
小雅突然指着工作室的消防栓：“那里有东西！”阳光照在消防栓的玻璃上，反射出铁军入党申请书的投影，申请书背面的血指纹突然显影出一组 IP地址：“10.1.1.1”——深网数据池的核心服务器地址。
林楠看着 IP地址，又看向“城市之光”公众号新涌入的留言，其中一条来自甜心糖的粉丝：“姐姐直播间的 AI助手叫‘钢镚儿’，总说些奇怪的话……”
张澈的手机震动，是陈默发来的照片：深网数据池的服务器机房里，AI主机的外壳用骨灰钢铸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李建军和甜心糖的名字并列第一。他看向林楠，眼神冷冽如钢：“下一站，深网数据池的云端服务器，还有……找到被 AI换脸技术谋害的所有受害者。”
林楠点点头，将变形的硬盘放进证物袋。硬盘上的梅花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直播里甜心糖脖颈的青斑。她转身走向警戒线外的警车，高跟鞋踩在骨灰钢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正义叩问科技的声音，也是无数被数据吞噬的灵魂得以昭雪的序曲。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个 AI实验室的屏幕上，“钢镚儿”正生成新的虚拟形象，她的眼角眉梢与林楠别无二致，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准备开启下一场死亡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