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五彩缤纷的种子队率先走进圈里,紧接着所有都一哄而上。
等所有人全部进入光圈范围,那洪钟再次响起,大理石的校门浮现出文字。
“此次共一百三十七人新人,将划分为二十队,七人队十五,六人队三,五人队二,四人队一。”
“规则如下:一,在校区内存活七十二小时,结束后将按照各队伍的灭杀点数排名。”
“二,七十二小时内若校区内只剩一队存活,存活者优胜,死亡队伍按各队灭杀点数排名。”
“三,校区内存在黑暗生物和亡灵,消灭黑暗生物和亡灵获得相应灭杀点数。”
“四,分队后每队的队长将由校方决定,队长死亡则该小队将于十分钟后被视作团灭。”
“最后,祝各位玩得愉快。”
校门上的文字消失后,刺目的光芒亮起,蒋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周身的环境就完全变了模样。
这里是一片荒芜,各处都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看起来像一片工厂废墟。
空中飘浮着诡异的薄雾,整个世界都笼着层灰色的纱,让人止不住恐慌。
还好身边有张熟悉的面孔,蒋熹这才没有害怕得鬼叫起来。
张登同样是面色发白,看样子也怕得不行。
不过他与蒋熹不同,他害怕是因为刚才的文字提示,这里有亡灵啊!
亡灵那是何等恐怖的东西!它们不仅会物理攻击,还会从灵魂方面对人进行摧残!
他可是亲眼见过一个正常人被亡灵生生折磨成疯子!
“登哥儿,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不至于吧,不就是一点黑暗生物而已吗?”蒋熹在一边给他打气。
“再说了,你看看这是谁?”蒋熹激动的指着不远处的红毛。
那人身材挺拔,足有一米八的个头,一头红发十分显眼。
正是五大家种子队的队长,石凤阳。
他正扫视着四周,高昂着头像只巡视领地的狮子,刀削般的坚毅面孔上有股睥睨一切的威严。
张登一喜,这才长呼口气,小声说:“自己吓自己。”
石凤阳感知能力超群,刚才蒋熹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这就是我的队友吗?
可不是说最少的也是四人队吗?那还有一个人呢?百米内没有活人的气息,是有隐匿的异能吗?
在他这么想时,蒋熹两人已经悄咪咪朝他靠过去了。
“石少主!有劳您了,小的性命就托付给您了!”两人异口同声,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
“放心,有我在,有人想伤你们就必须踏过我的尸体。不过……这里没人做得到。”
石凤阳淡淡开口,他垂眸看着两人,探出双手轻拍两人双肩。
“承蒙石少主大恩,我张登愿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张登痛哭流涕,声音止不住哽咽。
石凤阳豪爽的大笑,对张登的作态十分感动,一时间想和他拜把子。
而此时张登却愈发激动,拽着石凤阳的手开始讲述自己曲折苦难的一生。
他说自己是个孤儿,自幼吃百家饭长大,本来想着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报乡亲们,可在十六岁那年村里出现了黑暗生物,身为寄宿生的他躲过一劫。
所有人都被污染了,等自己回去的时候,整个村子都不存在了。
而他被还在留守的组织负责人检测出有异能,从此就跟在负责人身边学习。
“小弟一心想复仇,可自己的能力几乎没有战斗力,我恨啊!我怎么这么没用!”
张登说到动情处猛扇自己耳光,直接把自己半边脸扇红。
“张登兄弟!没必要这么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石凤阳双手搀扶起哭成泪人的张登。
煽情的剧目还在上演,并且逐渐进入高潮。
一边的蒋熹低着头,脸色一沉。
这特么都是我的台词啊!这剧情都是老子想的啊,就跟你说一遍你就给我全文背诵下来了啊!
还演得这么煽情,真特么代入角色啊!
今年奥斯卡小金人不给你,老子第一个不服啊!
蒋熹无声的咆哮,心中已经把张登碎尸无数遍了。
在这活动开始前两人就商量好了,等活动开始就去抱大腿,还要比一比最后谁的靠山更硬的。
蒋熹还和张登下了赌注,赌上了自己小半个身家,他本来就是个穷鬼,大概就是两三百块。
张登的赌注就大了,他拿自己买下的那家小面馆作赌。
不过张登以前没有向别人求饶的经验,他就让蒋熹做了个示范。
特么的,谁能想到这家伙一遍就把所有词记住了,还能完全代入人物。
好在蒋熹别的长处没有,就编故事这点还过得去,几分钟的时间绝对可编出一个,不过肯定会俗套点。
蒋熹还在沉思,而此时张登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
他涣散的目光突然停在自己食指上的戒指上,轻抚刻着紫罗兰花纹的戒指,感受指尖的微凉,他灵光一闪。
“干嘛?我不会演戏,别想让我蠢兮兮的朝那个红毛点头哈腰!”
易紫罗的声音传来,充满敌意。
“不要你跟他怎么样,我跟你说说我编好的故事……”
“张登……”石凤阳声音嘶哑,他虚抱着张登,眼眶泛红,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人,只好不断轻拍张登后背。
“我会连着你的一份向黑暗讨回来的。”
年轻道士泪流满面,但听到这句话时破涕为笑。
这当然是演出来的,没有什么真情实意,纯粹是他高超的技艺。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演技,演完这出戏之后他想好自己的退休生活了,可以去当个大腕。
张登头靠在石凤阳肩上,能看见蒋熹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那双冰冷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张登打了个哆嗦,轻咳嗽出声,从石凤阳怀里钻出。
他抬手擦拭眼泪,朝蒋熹的方向不好意思的笑道:“蒋熹老弟,让你见笑了。”
“没事的,我懂你的感受。”
蒋熹低头抚摸着戒指,脸上露出干涩的苦笑。
“蒋熹兄弟,你……你也有故事?”石凤阳出声问。
“不说了……不说了,都过去了。”蒋熹声音平静,眼中的冷光却更盛,那是麻木的神情。
石凤阳两步冲过去,紧紧扣住蒋熹双肩,试图与他对视。
但是,他失败了,蒋熹仍旧垂着头,哪怕他加重力道还是无济于事。
“说出会好受些的,你说啊!”石凤阳吼道。
“其实每个人的故事都大同小异,我和登哥儿的唯一不同或许只是我是目击者吧。”
“我没有登哥儿那样的勇气,我这个懦夫也只是因为藏在柜子里才侥幸获救。”
他笑着说,可话一说完,脸上又恢复成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
石凤阳还欲说些什么,一道灰雾突然就从蒋熹戒指里涌出。
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灰雾聚成一个身形飘忽的女人,她长发及腰,身上是件单薄的白色长裙。
漂亮的脸蛋上显出丝丝的愠怒,她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又狠狠一巴掌抽下去。
“蒋熹!你从来不是懦夫,以前不是,以后也不能是!”
“听见没有!”
“啪”
“听见没有!”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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