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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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烛境的墨人?”感知到跳出来的墨人的气息林荧无奈的叹气,这种水平的墨人可经不起她几下。

“不过可以给新人们练练手。阿二定住它把它丢到他们三个那里去!”林荧说。

“他们现在状态不佳,丢过去能应付吗?”虎二迟疑的说:“而且现在墨人处于暴怒的状态……”

林荧打断他反问道:“你每次面对敌人时都是最佳状态吗?厮杀时没有退后的可能。”

虎二眼神一滞像木偶一样眼帘低垂可瞬间又恢复原状,一边的虎大仰头望天瞳孔里是圆月,他说:“确实,老弟把它丢过去吧。”

执草叉的墨人快速冲向林荧,月色下这个黑色的身影像是疾射出枪口的子弹,凶猛而迅疾。

在它离林荧数十米的地方它突然就停住了,整个身体都停滞下来,脚还悬空在半空中。

蒋熹此时还没缓过来,心有余悸的望着墨人离开的身影。“定住了!定住了!”他声音有点颤抖。

“错觉么?怎么感觉那东西越靠越近啊?”蒋熹揉着眼。

作为一名刺客萧颜的视力远胜过蒋熹,她能看清百米外林荧的表情那是幸灾乐祸的笑容,而且她还对着他们举起了大拇指。

“那女人故意的,她又要整我们!”易紫罗呲牙咧嘴。

萧颜不语只是默默结印,她指尖荧光流转身下逐渐显现出圆形的召唤法阵。

“这都什么人啊!”蒋熹见墨人砸过来急得手忙脚乱,他回头盯住易紫罗问:“还能不能打?”

“我又不是召唤兽,我重伤了得靠时间恢复的!不过合体还能做到。”

在来这里的路上易紫罗就和他说了合体的风险,这种方式和夺舍本质上是一致的,上次是易紫罗太过虚弱才成功的。

合体需要的是灵魂的契合,在正常情况下合体的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

而失败的风险就是被附身者灵智受损变成傻子。

萧颜的召唤阵明显还需要不少时间,天上那群蝙蝠模样的召唤兽恐怕拖不住墨人……现在只能靠我了……

蒋熹神色凝重催促道:“你没恢复那就合体啊!搞快点的!”

易紫罗也不啰嗦直接化成白雾涌进蒋熹的身体。

“轰”

墨人狠砸在蒋熹身前数米处的地面上,它呲牙咧嘴,咆哮如雷,手中的草叉闪着寒芒,它手执草叉直指蒋熹。

“杀掉,给阿乐哥哥报仇!”

墨人蹬腿暴冲而出,地面因巨力冲击骤然炸开。

数米的距离在一瞬间就缩短到一厘米,这是墨人草叉尖端与蒋熹咽喉的距离。

草叉并没有像墨人料想中贯穿面前人的脖颈而是火花四射,草叉在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被硬生生折断。

墨人小安在草叉折断后没再进攻,反而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声恸哭。

蒋熹刚掏出帝皇剑此时不知如何是好。

手册上说墨人的灵智不高就和六七岁的孩子一样,那他又如何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下手?

“阿乐是哥哥……小安的哥哥……外婆说阿乐是快快乐乐的阿乐……小安是平平安安的小安……”

墨人声音哽咽,它绿色的大眼睛边淌着泪。

“坏人!坏人!你们还我哥哥!”墨人哭着捶打起地面,巨力让整个河岸都震动。

蒋熹蹲在墨人身边,他擒住墨人双手有点不知所措。

易紫罗的声音从铠甲之传出:“你杀过人吗?”

“没有!没有!阿乐不让小安杀人……坏人走开!”它还在哭,吼得更加歇斯底里,它一口咬住铠甲的护腕像癫狂的小兽不停撕扯。

它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只在铠甲护腕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杀吗?”蒋熹问。

易紫罗这次合体保留了意识,现在相当于是铠甲的内置系统。

“你自己决定。”她也下不了手,她记忆里的黑暗生物都是嗜血残暴的,像这样单纯的墨人她也是第一次见,这和正常孩子比只是外表不一样。

他们在犹豫时身后突然传出兽吼,是萧颜的召唤法阵完成了。法阵中央的巨兽面目狰狞,长满獠牙的巨口里淌出熔浆。

地狱犬,神话中地狱的守门兽和执刑者,传说十恶不赦的罪人会被它们啃食殆尽。

“杀!”萧颜声音冷淡。

“阿颜它……”萧颜面色苍白,没给蒋熹说话的时间,七只夜伏勾住铠甲就往后拽把他扯到一边为地狱犬留出攻击的空间。

墨人还在哭,不知道是没从悲伤中走出来还是被地狱犬吓坏了。

墨人没有任何反抗,地狱犬也没有拖泥带水一口就把它吞下,地狱犬布满熔岩纹路的腹部红光大放,在雷鸣般的声响它然后吐出一具绿色的骸骨,显然它不喜欢这墨人的味道。

“摧毁。”萧颜下令。

地狱犬吐出大团熔岩把骸骨融化,它又咆哮一声身体化成四散的红光消散。

“蒋熹它是黑暗,对它不要有任何的怜悯,我们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没有一丝调和的可能。”

萧颜声音冰冷,她向蒋熹的方向靠过去,可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就瘫倒在地昏睡过去。

蒋熹解除合体状态小跑上前把萧颜抱起,美人在怀他此时却没有丝毫开心,他看着怀里女孩漂亮的脸蛋只感觉自己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好像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她,刚才她的声音好陌生一点温度都没有,那个文静温柔的女孩是她的面具吧。蒋熹想着。

林荧三人组已经走了过来,他们已经解决掉了定在空中的兽潮,现在墨人也除掉了干扰感知迷障破处他们要开始真正清剿行动。

在此之前他们决定先把蒋熹这几个失去战斗力的累赘送走,送到临时的据点——一家破旧的情侣宾馆。

车子咆哮的引擎声在村镇的道路久久回荡,因为是夜间声音等完全消失时车子早已离开很远。

河水再次泛起涟漪,河面上的圆月里探出一湿漉漉的头颅。

那是个秀气的少年,现在一头刚过眉的头发被水紧糊在额上反而显出几分妩媚。

他面色白如河面的碎月,幽绿色的瞳孔透着慵懒。

畸形的黑暗生物托着他升上水面,他不作声只是看着被火烧出一片平地的河岸勾唇笑了。

夜色在他身上骤然浓重,黑暗涌动包裹起少年胴体。下一刻他身形显露时已经穿上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上身是带有帽子的短袖卫衣,下面是宽松的及膝裤,穿着双洞洞鞋。

黑暗生物游到河岸等少年上岸后又折返回去,默默沉回水中。

“势同水火啊……确实……”他低声笑,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双手插兜走向马路,踢踏起步子沿着路走进村里,那里还有家犬在狂吠。

北京,香山

三十来平的出租房里挂满了符箓,墙上和防盗窗边挂着三清像,地上铺着太极图。房间正中心的蒲团上扎着道揪年轻人一身道袍,他左手执拂尘右手掐指算着。

“不对劲,不对劲!”他突然叫道。

“怎么了?”一边的白发青年问,他专心的盯着手机没看道士打扮的年轻人。

“师傅别玩了!都推到水晶了,人家在你脸上嘲讽你还玩得这样起劲!”年轻人抱怨。

白发青年不说话,游戏打成这样他当然没劲,他现在已经放弃挣扎了,在跟那个嘲讽他的人对喷。

他手指飞速在二十六键点动,在水晶爆炸前十几秒狠狠问候那人祖宗十八代,各种乱七八糟的器官搭配上了那人可怜的母亲。

喷完后他立马退出,不给那人反击的机会。他长舒口气说道:“你刚才说啥?”

“师傅你让我算的卦突然就变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登子啊,这表示你该出去瞅瞅了,老待在屋里算成不了气候,我们这一行要多看。”

张登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锁上面的日期喃喃道:“也是好久没出门了,师傅那我是去洛阳吗?”

“你算到了还问我做甚?”青年没好气的说,他丢给张登一沓黄色的符纸又说:“在外面别报我名字啊,这东西保命的剩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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