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若是可信。”
李云龙淡淡一笑,说道:“那还要庆国之法何用?”
这话何其大逆不道。
台榭内,气氛为之一寂。
李云潜脸色一黑,冷声道:
“四弟这话,越说越不像话了!”
“是吗?”
李云龙颇有点浑不吝地说道:
“三哥说唯有佛法可渡万象,唯有佛法不分贵贱尊卑,不论贫穷富有。”
“莫不是在说,我庆国之法,不如佛法?”
“再者说,世事当真无常,善恶果然难量吗?”
说完。
看着李云潜脸更黑了。
李云龙心底不由冷笑。
我虽然不懂什么佛法,但好歹也是个键政达人。
找两个漏洞,怼一怼你这个借谈经论道来孔雀开屏的家伙,简直手拿把攥。
两位庆国皇子“对决”。
范建这个小跟班,根本不敢开口。
叶轻眉看看李云潜漆黑的脸,冰冷的眼眸。
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云龙说的那人。
难道就是李云潜?
想到这里。
之前对李云潜的那一点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换来的,是审视和提防。
李云潜却不知道。
他这一路上,自以为不道痕迹的孔雀开屏,此刻已经功亏一篑。
怼的沉默片刻,咬牙说道:
“四弟不妨说说,这世事如何有常,善恶怎来衡量?”
“简单!”
李云龙微微一笑,说道:
“无非就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而已!”
听到这十六个字。
叶轻眉不由笑了。
范建和陈五常两人,相视一眼,看向李云龙的目光,不由有些意外。
陈五常是个侍卫,对信王所知甚少。
但也听闻。
四皇子信王殿下,是个无才之人。
至于范建。
儋州是他的老家,对信王的信息,知道的也多一些。
根据手中的资料。
他眼中的信王,是一个平庸之极,连儋州的官员都管不住的无用王爷。
但今日一见。
却屡屡做出出人意料的行为,说出出人意料的话语。
“难道,这位四皇子之前一直在伪装?”
“若真是伪装,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决定不再伪装了?”
范建思索着。
看向李云龙,再看李云潜。
突然之间,想到一个答案。
“诚王的到来,让他改变了主意!”
范建觉得。
这个答案,最接近真相。
再想到,四皇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觊觎皇位、登极为帝。
“或许……”
范建想到一个可能:
“这位信王殿下,已经决定,加入皇位之争,并准备投靠诚王殿下!”
想到这里,范建不由松了口气。
再看李云龙的目光,已经如在看自己人一样。
而李云潜,却没想到这么多。
他毕竟还不是未来的老硬币庆帝,城府还没那么深。
此刻被李云龙占了上风。
脑子里只想着,快速扭转局面。
在叶轻眉面前,继续开屏。
于是冷笑说道: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四弟说的倒是轻巧。”
“如你所说,庆国一都八路十九州,管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需要立多少法,才能做到事事都有法可依?”
对啊!
别说一个庆国了。
就算是小小的儋州,也是诸事繁多。
怎么可能立足够的法,做到事事有法可依?
范建看向李云龙,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叶轻眉同样如此。
现在的她,还只是个有一腔热血的理想主义者。
还没有想过,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
于是很想知道,李云龙这个最有可能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会怎么说,怎么做。
随后,就听李云龙笑着说道:
“世间诸事,怎么可能做到事事皆立法?”
“只需做到‘法无禁止皆可为、法无授权不可为、法定职责必须为’即可!”
“!!!”
李云龙的这二十一个字。
即便是再不服气的李云潜,也是眼睛一亮。
再看叶轻眉,则是下意识拍手想叫好。
“好一个法无禁止皆可为、法无授权不可为、法定职责必须为!”
李云潜看到叶轻眉的小动作,念头一转,哈哈大笑,道:
“四弟果然长大了,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
“可见儋州虽小,却也养人。”
仅仅只是两句话。
李云潜立刻就从之前被李云龙压制的状态,一下逆转了形势。
李云龙也不得不在内心感慨一句:
“这个便宜三哥,不愧是以后要成为老硬币庆帝的男人!”
“哈哈!”
心里这么想,嘴上哈哈一笑,说道:
“三哥说的极是。”
“在京都时,被父皇和三哥护佑着,弟弟我又如何能长大呢?”
“如今来了儋州,便忽然一夜间就长大了。”
“以前父皇和三哥说的那些道理,忽然间就全明白了。”
“还要多谢三哥以前的教导。”
反正身份上是四皇子。
李云潜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做低一些姿态,李云龙也不觉得有损有形象。
果然。
李云潜很是满意,骄傲的如只大公鸡,点头说道:
“你我手足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再说了,四弟母妃早去,我为兄长,自当护持幼弟。”
“以后,你我之间,须更亲近才是。”
李云龙立刻感激涕零,道:
“三哥说的是。”
一时间,兄友弟恭,气氛甚是融洽。
然而,大概知道李云龙对李云潜态度的叶轻眉,却几度想要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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