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点,许红豆就被陈南星连拖带拽的从床上拉起来。
许红豆昨天上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班,人都快累虚脱了。
晚上又和陈南星夜聊,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现在才十点钟就让她起床,无异于杀人。
许红豆像个软体动物一样,怎么拉都是一副软塌塌的样子。
陈南星却是精神百倍,拍拍许红豆的脸说:“许红豆,快起来。起来去医院了,检查完,我还得赶着去看你的意中人呢!”
许红豆闭着眼,根本没有力气回答。
终于熬到了十二点,许红豆这才悠悠转醒,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炽热的阳光。
陈南星两眼瞪大,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女人。
许红豆吓到,忙拍了拍胸口的位置,无语道:“你坐这怎么不出声啊,你想吓死我就不用去医院了是不是?”
陈南星站起身,根本不搭理她,将许红豆身上的被子一拉,将人拽起来,推进浴室:“赶快洗漱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你快点!”
许红豆彻底服了,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
世事无常。
意外和惊喜有时会挤在一起出现,陈南星在拿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五雷轰顶。
医生看着面前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默默叹了口气。
陈南星打开门,许红豆正站在门口等她。
许红豆笑着问她:“没事吧?”
陈南星上一秒眼神空洞,下一秒立刻笑意盈盈,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中奖了。可能要先去云城了,自己一个人去,不等你了。”
许红豆听着一头雾水,她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把夺过陈南星手里的体检报告。
脸色顿时暗沉。
从医院体检完出来的两人,手拉着手,十指紧扣。
两人皆是脸色蜡白,毫无血色。
一路无言,走出医院。
许红豆拿出手机打车,但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不住的颤抖,指纹解锁了三次都没能打开。
身旁的陈南星转过头,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出声道:“我来打车吧。”
说罢,陈南星淡定地拿出手机,解锁,很快打到车。
在等车的时候,陈南星突然笑了笑,说道:“突然想起之前过年的时候看春晚,里面有一个小品说了这么一句话‘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现在想想,说得还挺对的。”
“你说到了下面咱们的钱还好使吗?诶,你逢年过节的时候记得给我烧纸啊,多烧点,让我也体验一把当土豪的感觉。”
许红豆在一旁低着头,紧抿双唇,默默听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陈南星红着眼摇了摇两人牵着的手,说道,“还想让我反过来安慰你啊?”
“待会到了酒店,见到你的心上人,要是他发现你哭了,说不定还会过来找我算账呢。”
“......”
许红豆的身体一直在抖,直到上了车,陈南星终于扛不住了,紧紧抱住许红豆,两人都瞪着通红的眼眶,相顾无言。
...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许红豆和陈南星从车里下来。
陈南星在车上调整好了情绪,一路笑着,拉着许红豆的手往里走。
新来的小姑娘见到许红豆诧异道:“许经理,你今天不是轮休吗?怎么过来了?”
许红豆双眼通红,开不了口,陈南星在一旁解释说:“听说你们酒店来了一个帅哥,我让她陪我来看看。”
小姑娘眼睛一亮,瞪大着说:“啊?”
她来之前就听说,许经理那种从来不会对客户动心的人,不管对方多帅多有钱,全都入不了她的眼,怎么今天...
话到嘴边不敢问出口,小姑娘尴尬的冲陈南星点点头,说道:“哈哈,是吗。”
说罢,身后有人叫她,小姑娘借机离开。
今天是科技创新大赛的第一天,沈屹中午就已经从酒店离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许红豆和陈南星两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了三个小时,不见人影。
陈南星抬头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叹气道:“看来我是没那个看帅哥的命了。”
说罢,陈南星站起身,拉起许红豆说:“走吧,不看了。我们去吃饭。”
“吃完饭,你送我去医院住院。”
“然后再打个电话,告诉我爸妈。”
“虽然我也不想让他们伤心难过,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呢。”
“见最后一面吧......好好相聚,好好告别。”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见到那个让你心动的男人。”
陈南星从确诊的那一刻,每说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许红豆的心口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什么话对陈南星都是废话,反而要陈南星反过来开解她。
两人离开酒店,去了一家两人经常聚餐的小餐馆。
馆子虽然不大,但是当地最地道的,每逢周末都有很多人在这排队。
吃饭的时候,陈南星叹口气说:“你说我这病怎么没早点查出来呢?要是这样的话,就不用立刻住院了。还能趁着剩余的一点时光,把之前没机会做的事情统统做一遍。”
吃过饭,许红豆陪着陈南星回了医院,按照流程,医院安排了病房,进行保守治疗。
陈家父母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立刻连夜坐车过来。
许红豆当晚在医院陪了一整夜。
第二天,陈南星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催她去上班。
陈南星轻松调侃道:“我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好好歇歇,你赶紧回酒店好好搬砖吧,挣点窝囊费,回头给我烧纸。”
从医院出来,许红豆坐上出租车,这才第一次失声痛哭。
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偷偷瞄了一眼,不敢说话。
到了酒店,许红豆用手擦干脸上的泪水,开门下车。
她装作没事人,像平时一样朝来来往往的同事点头颔首,回以微笑。
一天工作结束,许红豆一直在大堂待到晚上十点钟,才看到沈屹从豪车上下来。
等沈屹上了电梯没一会,许红豆也跟着上了电梯。
透过电梯的反光镜,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悲痛,对着扬唇笑了笑。
按下总统一号房门铃,门从里面打开,沈屹看着许红豆标志性的微笑和通红的眼眶。
对面站着沈屹,许红豆心头一阵酸涩,她忍了忍,长舒一口气,说:“沈先生,能请您帮个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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