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今早就赶往武当山。
现在碰到这件事,
出行自然就要往后推一推了。
“青鸟,
去叫老黄,
咱们去看热闹去。”
北凉王府,
道路绵延曲折,廊巷交织复杂。
熟悉路线的尚且需要些时间走出。
陈沫吩咐完,
顺手捏了捏红薯挺翘处,
“好好看家。”
说完,转身就走。
红薯站在原地,
本就红润的脸庞上,
明媚的眸子泛着一抹羞涩,
望着陈沫的背影直到消失。
……
刚到半路,
青鸟和老黄赶了过来。
“少爷,嘻嘻。”
缺了颗门牙的老脸笑的格外灿烂。
“走!”
陈沫转身向外大步走去。
路上遇到正在扫落叶的姜泥,
陈沫想了想,
或许跟这丫头缓和一下关系也不错。
从那次之后,
这丫头可是一直躲着自己,
自己也担心她突然哪天脑子抽筋再刺杀自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终日做贼,没终日防贼的。
“正好,
一块出门啊?”
“不去。”
姜泥直接转身,
不想看陈沫。
“听说当街有人骂我呢。”
“真的啊?”
姜泥瞬间转过身,
看着陈沫,
脸庞不觉泛起一抹嫣红,
但更多的却是对徐凤年被骂这种事的好奇和喜悦。
“骗你干嘛呀。”
“而且说这人文采不错。
骂了好几个时辰了,
都不带重样的。”
“我不信!”
姜泥小脑瓜智商在线,
“你可是北凉世子,
当街骂你,
府衙早就抓走啦。”
陈沫笑道:
“骂人的可是当朝探花郎,
府衙不敢管他。”
“当朝探花郎,
跑来凌州街头骂你?”
“对呀!”
“千载难逢!”
“赶紧走吧!”
姜泥瞬间开心,
“那我得学两句!”
她放下扫把转身就往外跑。
杀徐凤年这事儿,
原本能狠心下手已是不易,
发生关系后,
按理说她该更恨徐凤年的,
可就是恨不下去。
现在反倒没有刺杀的念头啦。
但是骂徐凤年,
这事儿她可下得去嘴,
大概这也是除了种菜以外,
对她而言,唯二的慰籍啦。
只是刚跑几步,
姜泥不由得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身后三人,
“不是,老黄你去干吗?”
老黄笑着:“我去看热闹啊!”
陈沫帮腔:“老黄最喜欢看热闹。”
姜泥一歪头,
诧异望向陈沫:“不是骂你吗?
你这么高兴干嘛?”
“我也喜欢看热闹啊。”
陈沫说的理直气壮,
转身继续向外小跑。
姜泥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老黄忙道:“快快快,
要不一会儿骂完了!”
姜泥来不及反应,
兴趣所至,
说了声“走”,
开心地跟了上去。
……
凌州街头。
林探花站在马车上,
风度翩翩,
玉树临风,
妥妥的世家公子,文人雅士模样。
“倘有守道君子,
痛人世流毒,
怎能袖手安坐,
自当愤怒,
以卫吾道,
仗义而言,
实鉴吾心!”
言之凿凿,
满满读书人愤世嫉俗的姿态。
却怕是连一斗米几何都不知吧。
陈沫咂了咂嘴,
这与那些目光清澈而又愚蠢的大学生有啥区别啊。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管中窥豹,
以为可见一斑,
实际上却不知全貌,
自以为学富五车,胸中自有韬略。
却不知步入社会,前方等着的全是陷阱。
可怜,
可悲,
可叹啊!
林探花话音刚落,
一身材高挑,体态丰盈,脸庞精致、五官立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的女子自车厢走出。
她举起一个水袋递上去,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唤道:“林哥哥。”
这声音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整体给人一种既有女性的柔情,又有江湖儿女的豪迈之感。
徐枭倒是眼光够好。
这般女子,
恰是绝大多数看管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文人骚客爱慕少见的类型。
别说林探花,
换上状元郎怕是都得陷进去。
喝了口水,
林探花继续说道:“我想问问大家,
知不知道这徐凤年,
这等无耻无能之辈,
他为什么可以祸害陵州呢?”
“造成如今这局面,
说到底,
还要回到徐枭,
这贼子身上!”
“国之礼仪,
诗书典范,
皆扫地荡尽。”
“徐枭,
借兵甲之势,
是朝廷律法于无形……”
林探花上面骂着,
下面议论纷纷
属实是文邹邹拽词,
普通百姓听不懂啊!
老黄跟着摇头:“这骂的不好。”
“怎么不好?”
姜泥好奇问道。
“听不懂!”
老黄直白地扬起手,
“这骂人不骂娘,
啊,没劲!”
“就是!”
陈沫赞同地点点头。
“此人,
乃我离阳朝,
心腹之患!”
“窃国之贼呀!”
林探花在车顶说的慷慨激扬,
下放一个个像是在看京剧,
看不懂,
当热闹看。
却在这时,
一老头儿撞在了车上,
“哎呦!”
惨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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