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装作无事,将两个长枕拼接在一起,又将两床被褥一同铺开,上下叠在一起,
顾清珂来到塌前,疑惑的看向她,
柳眠棠朝着门口望了一眼,
见芳歇碧草两婢女已经倒完浴桶的水,正道了个万福关上房门,
她一时有些紧张,
“夫,夫君,床铺好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说罢她赶紧钻进了被褥,
裹着身子的柳眠棠,双眼扑闪的望着站在塌前的顾清珂,
而顾清珂望着被褥,也是陷入了两难,
见他迟疑,
柳眠棠脸上的笑意隐隐有些僵硬,她将目光挪向旁处,
“夫君,你我三年夫妻,难道此前同寝,都是分被而眠吗?”
“成婚三年,你我既无子嗣,夫君为何既不养通房,也不纳侧室?”她轻声问道,
虽依旧温声细语,柔柔糯糯,
但这语气和话中的意思再显然不过,
顾清珂心中一凛,
他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柳眠棠这是对他起了疑心,
于是果断掀开被褥,躺了下去,
顾清珂只觉得一阵微凉的滑腻感自腿侧传来,
两人皆是一颤,
良久,
“夫人为何这般发问?”
“可是心中有所疑虑?”他强忍心猿,侧面笑道,
柳眠棠不答,只窝在被褥里,身子有明显的发颤,
“行了,睡吧,别想太多。”
又过了一会儿,顾清珂伸出手准备熄灯,
“夫君为何不答眠棠的话呢?”
柳眠棠将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微微抬起,
“夫人……”
“崔九,我当真是你的夫人吗?”她突然轻声问道,
顾清珂伸出的手悬在烛火前,僵在了那里,
直到指尖微微有些灼热之感,这才收回,
顾清珂转过身,认真的看向自己的枕边人,
正是因为穿越的原因,他很了解柳眠棠的脾性,
靠糊弄是不行的,
今晚若是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明日自己就没办法签到了,
顾清珂沉吟了片刻,
柳眠棠则借着烛光,端详着他的神色,
“夫君可是在想,该如何搪塞眠棠?”
顾清珂面色一滞,
柳眠棠啊柳眠棠,真不愧是你!
“不是眠棠怀疑夫君,夫君待眠棠的好,眠棠也看在眼里,自是无可挑剔。”
“可眠棠不解,为何与我夫君成婚三年,没有子嗣,夫君既不收通房也不纳妾室。”
“还有,刚刚出浴时,夫君明明……”说到这里,柳眠棠脖颈微红,
“夫君明明情意萌动,却依旧刻意与眠棠疏离,就连这床榻上的被褥枕子,也都刻意分开。”
“如此种种,眠棠不得不怀疑,我与夫君似乎并不像是寻常夫妇。”
要命!
这柳眠棠当真是心细如发,
顾清珂有些头疼,
他一时忘了,眼前这位表面人畜无害,说话柔柔弱弱的女子,
实际身份可是镖局世家出身,早年便带队出镖,更是仰山数千贼匪的首领,
怎会是能轻易蒙骗之辈,
心思急转之下,凭借对剧情的先知,
顾清珂强装镇定的伸出手,从被窝里将柳眠棠的手牵起,放到两人的面前,
握着一抹柔夷,他故意凝眉,佯装神色沉重道,
“为夫理解夫人的疑虑,只是,此事说来话长。”
“嗯?”
在柳眠棠探寻的目光下,顾清珂讲了一个故事,
原剧中崔行舟费尽心思诓骗柳眠棠,但还是出了纰漏,让其一直心有怀疑,
崔行舟与柳眠棠的丫鬟檀儿通气,诓骗柳眠棠出嫁顺利,
可柳眠棠还残存着出嫁之日发生的事情,
她明明记得出嫁之时,有一伙山匪突然劫掠,将随行的丫鬟和迎亲的队伍全都团团围住,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贼人驱赶众人的场景,
至于后来如何,她再也想不起来,
记忆也是从此开始缺失,
但崔行舟和檀儿却告知她,她出嫁时很是顺利,并没有遇到贼匪,
这便是破绽,导致柳眠棠在原剧中始终心存疑虑,
既是先知,
顾清珂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夫人有所不知,你出嫁时,迎亲队伍在中途遭遇了山匪。”
顾清珂迎上柳眠棠的目光,徐徐道来,
而柳眠棠也陷入了回忆,
迎亲那日,她所乘的花轿确实被匪人所拦……
“为夫因提前得了消息,虽及时赶到,带着一众家丁打退了山匪,救下了夫人。”
“可夫人应知人言可畏,迎亲队伍在我赶到之前,已遭山匪驱赶。”
“他们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逃回去后便对官府禀告,说崔家娘子被山匪劫掠。”
“自那以后,京中流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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