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闻言,心中暗自点头,那份果不其然的情绪悄然浮现在眼底。
自初见玥瑶那一刻起,他便心生疑惑,这般倾城之姿,何以沦落至街头卖酒为生?
当喝仙露琼浆时,董天敏锐地察觉到酒中暗藏的玄机,心中那份疑虑瞬间被证实。
玥瑶分明是冲他而来,那刻意营造的现场。
怎可能迷惑得了对世间险恶早已司空见惯的董天?
而所谓酒里的迷药,于他而言更是微不足道。
毕竟连三字经都不怕的董天,会害怕迷药?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玥瑶目光流转,落在董天那淡然自若的面容上。
董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既然能从戒备森严的天启城中将我悄无声息地带离。”
“就证明你的身份不简单,只不过没想到你们会是天外天的。”
玥瑶道:“我们当然有我们的手段。”
董天猜测道:“想来你们能在天启城内来去自如,应该有内应吧。”
玥瑶闻言,轻笑出声,“世人皆道董天乃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今日一见,倒是要让那些流言蜚语无地自容了。”
董天轻轻摇头,“言归正传,你们费尽周折带走我,为的是什么?”
........
玥瑶轻轻靠近董天道,眸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我想请你救救我的父亲。”
“救你父亲?”董天疑惑道:“你说的是北阙国皇帝玥风城?”
玥瑶点点头,“他一直在闭关修炼天外天的虚念功。”
“但始终未能突破第九重,因此现在几乎走火入魔。”
董天闻言眉头微蹙,回应:
“玥瑶姑娘,你怕是找错了人。我不过区区金刚凡境,如何救你父亲?”
玥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无碍,只要你愿意修炼我们天外天的至高武学虚念功,肯定能救我父亲。”
董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摇头:
“但救他于我而言,并无丝毫益处,我为何要冒险?”
玥瑶深知无法以力相迫,只能柔声询问:“那么,你究竟要怎样才能答应救我父亲?”
董天斜睨着玥瑶,嘴角挂着一丝不羁:
“简单,自此刻起,你便做我的贴身婢女,将我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或许我心情大好之下,虚念功便能水到渠成。”
此言一出,车内气氛顿时微妙。
驾车的婢女馨儿忍不住怒斥:“大胆!”
玥瑶却抬手制止了她,目光坚定地对上董天的视线: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说话算话,我便是你的婢女。”
“小姐。”驾车的婢女馨儿想要阻拦,却被玥瑶打断:“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为了救父亲,牺牲一些又如何。”
玥瑶转向护驾的白发仙和紫衣侯,声音冷静:“你们速回,告知无相尊使,我已寻得天生武脉之人。”
车外的白发仙与紫衣侯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随即领命先行。
他们明白玥瑶此举的深意,不愿过多人知晓她的牺牲。
待二人离去,玥瑶再次面对董天,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婢女。”
董天满意一笑,毫不客气地躺下。
他头枕在玥瑶的腿上,闭目养神,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玥瑶望着董天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拳头在空中紧握又松开,最终只能无奈地为他轻揉头部。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缓缓前行,向着天外天的方向缓缓驶去。
..........
天启城内。
影宗宗主易卜、景玉王萧若瑾,以及琅琊王萧若风。
三人联袂踏入庄严的太师府邸。
正堂之内,气氛微妙而凝重。
太师董祝端坐于首位,目光如炬。
洞悉着这三位来客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心中对他们的来意已是了然于胸。
然而,他并未急于点破,只是淡然开口,语带几分不加掩饰的直率:
“三位莅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往昔的客套与寒暄,在此刻尽数化作了无形。
易卜哈哈一笑,打破了堂内的沉寂,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
“太师大人,多日不见,您风采依旧,身子骨硬朗得很啊。”
董祝冷笑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硬朗?不硬朗不行啊,我那孙儿董天至今下落不明。”
“我这把老骨头若不硬撑着,又怎能寻回他?”
言毕,他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指易卜:
“比起易宗主,老夫可就逊色多了。”
“自家的未来女婿不知所踪,您却还有心情周旋于权贵之间,真是令人佩服。”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但易卜面色不改,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萧若瑾适时接过话茬,笑容可掬地望向董祝:
“太师,我等今日造访,实则是有一事相求。”
“本王近日有幸与易宗主之女易文君邂逅,一见倾心,欲结秦晋之好。”
“不料,却闻文君与太师之孙董天早有婚约在前。”
“故此特来与太师商议,看是否能解除这旧约,成全本王与文君的一段佳话。”
董祝闻言,嗤之以鼻,反问道:
“哦?景玉王殿下与易小姐当真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
萧若瑾面不改色,厚着脸皮应道:“自然是两心相悦,情投意合。”
董祝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易卜,语带讥讽:“易宗主,对此事你又作何感想?”
易卜故作无奈,轻叹道:
“老夫原本对这桩婚事是颇有微词的。”
“但见文君为情所困,茶饭不思,甚至以死相逼,老夫又怎忍心看她如此痛苦?”
“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显得颇为大度:
“因此,老夫只能背信弃义,成全他们二人。”
“太师大人,你看这婚约之事,是否可以考虑解除呢?”
“毕竟,成人之美,亦是积德行善之举。”
易卜再次提出请求,言辞恳切。
...........
董祝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既有嘲讽也有无奈:
“好一个成人之美,好一个忍痛成全!易宗主,你的胸怀果然宽广。”
“不过,这婚约之事,乃是两家之大事,岂能儿戏?”
董祝的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再者,我那孙儿董天,至今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你等却在此刻提出退婚,更有甚者,已与他人许下婚约,此举是否过于咄咄逼人,有失体统?”
“还是说,尔等误以为老夫年迈可欺,需得老夫亲自面圣,讨个公道回来?”
此言一出,易卜与萧若瑾的面色瞬间阴沉。
胸中怒气暗涌,暗道这董祝怎地如此不识抬举。
萧若风见状,生怕事态进一步恶化,连忙上前,语气温和地劝解道:
“太师息怒,我兄长绝无轻视太师之意。”
他继续道:“实则是家兄与易宗主之女,二人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此乃天赐良缘,我等相信太师乃通情达理之人,定能体谅这份深情厚意。”
董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体谅?老夫一生为北离鞠躬尽瘁,到头来。”
“却落得个家门不幸,退婚上门的下场。这世道,真是让人唏嘘。”
萧若风忙道:
“太师言重了,您乃我北离之柱石,两朝元老,文臣之首,儒生之典范。”
“您的付出与牺牲,举国皆知,无人不敬。”
“只是,这年轻人之间的情愫,难以预料,还望太师能够宽宏大量,成全他们。”
董祝轻轻叹息,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成全?老夫自然懂得成全二字。”
“年轻人追求真爱,老夫岂会横加阻拦?”
三人眼见董祝的态度略有软化,心头不禁同时一松,仿佛紧绷的弦终于有了片刻的舒缓。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他们的面色便如秋风扫过落叶般,迅速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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