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所有的朝臣都面面相觑。
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堂堂一国之宰相,居然被锦衣卫当众抓了起来,而且还被打的面目全非。
要知道。
北齐素来都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的朝廷,有“刑不上士大夫”的传统。
可如今,孙澄作为宰相却被当众施加私刑。
张楚这么做,必然会掀起文官集团的反扑,也必然会导致北齐上下的一致反对!
“这家伙简直就是疯了,我等必须要先联手将此贼斩杀!”
刑部尚书见状,震惊的同时,不由看向了身旁的吏部尚书,准备窜连起来。
其余朝臣也纷纷颔首,决定一致对外。
随后。
刑部尚书当即躬身拜向了战窦窦,一字一句道:
“陛下,张楚如此施为已是狂孛至极,再继续下去,必然会引起朝野震荡!”
“到时候,举国内外的读书人,恐怕也不会安生啊!”
战窦窦闻言,丝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坐在龙椅上。
“陛下?”
刑部尚书没想到皇帝会用沉默回应,再次催促道。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刑部尚书蔡瑜,把持户部内库,颠倒公私,中饱私囊,贪墨白银三千万两,另有强占民田……”
“论罪当诛……”
张楚同样没有要理会刑部尚书的意思,随意抽出一本书册,继续念了起来。
话音落下。
立刻又有两名侍卫上前,将刑部尚书擒住,朝着殿外拖去。
见得这一幕之后,所有朝臣都坐不住了。
他们本来以为张楚先擒住宰相,只是为了杀鸡儆猴,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又将刑部尚书给抓走了。
难道真准备将在场的一众朝臣全部一网打尽不成?
“张楚,老夫劝你慎重,再继续下去,你必然会不得好死的!”
又一位大臣忍不住跳了出来,冷声喝道。
而张楚只是瞥了一眼,旋即便抽出了此人对应的书册罪证,淡淡念了起来。
但这一次的判处却不一样了。
“……其罪难饶,加之咆哮朝堂,大不敬,杖一百!”张楚说罢,扔下了书册。
紧接着。
又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擒住此人便当场打起了廷杖。
砰砰砰……
沉闷却又令人心寒的声音不断响起,在场的所有人等油然生出了一股寒意。
因为张楚并没有要和他们在规则内玩耍的意思,而是直接撕破了面皮!
站在女帝身旁的内侍太监,此时也已经是目瞪口呆。
他历经两朝,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堂堂二品大臣,先帝的托孤大臣之一,此时居然直接被按在大殿内打起了廷杖。
而且。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二品大臣口吐粉色血沫,已然是活不成了!
“大人,已经杖毙!”
侍卫将这二品大臣活活杖毙之后,小心禀报到。
“继续。”
张楚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就如同冬日冻结的湖水一般。
“是!”
而侍卫听得此言之后,不由露出了残忍的目光。
他狞笑了一声,从最上面的书册开始逐一念起了在场朝臣的罪证。
满门抄斩的直接带走,要受廷杖的直接当场杖毙。
虽然残暴,但每一个罪名都证据确凿,直将原本风光万丈的朝堂重臣们给吓的如同鹌鹑一般。
不多时。
先前那些逼宫女帝的大臣们,死的死,抓的抓。
原本还挺拥挤的大殿,此时却是显得颇有些空旷了。
剩余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竟是一个都不敢吭声了,只敢用余光观察着大殿中央身着锦衣澜杉的张楚。
这道身影,自今日起将会彻底成为他们的梦魇!
而就在他们以为这场屠杀应该要结束的时候,却听张楚淡淡道:“继续。”
“!!!”
被说剩下的这些大臣了,就连战窦窦都被吓了一跳。
“张楚,够了,不能再杀了!”
“陛下,北齐养士百年,从来都不缺当官的人。”
张楚看了战窦窦一眼,淡淡说到。
闻言。
战窦窦不由一愣,便听又一句“继续”回荡在了大殿内。
于是。
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的大臣们,再次被不可名状的恐惧所侵袭,只有少数人敢对张楚破口大骂。
更多的人,却是颤颤巍巍之间就被送上了黄泉路。
当侍卫们准备继续清理下一批大臣的时候,一道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
“统统住手!”
“国师来了,还不快住手?!”
张楚以及其余人等纷纷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一行三人匆匆赶来,为首之人须发皆白,披着灰色兜帽,面目虽然苍老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在其身后,分别跟着海棠以及狼萄。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北齐最强大、也是最接近神明的男人——国师苦鹤!
见得苦鹤到来,剩下的大臣们已是热泪盈眶,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苦鹤的到来。
而苦鹤以及海棠、狼萄三人,在匆匆赶到之后,也惊呆了。
因为数百位朝臣,此时已经只剩下一百多位了!
而朝堂大殿之上,更是躺着十几具被杖毙的尸体,看朝服制式竟全都是四品以上的大臣!
“你、你……你怎么敢的?”
海棠目瞪口呆之后,顿时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对着张楚喝问道。
如此惊悚恐怖的场景,就算是生性淡漠的狼萄,此时也难以压制心中的震惊,愕然看向了张楚。
但张楚却丝毫不为所动,指了指书册。
“本座所抓、所杀之人,无一不是证据确凿,你有什么疑问?”
“这些都是当朝大臣,你把他们都给杀了,那朝堂还能运转么?南庆若是趁机来攻怎么办?”
“当朝大臣,有罪就不用法办了?”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海棠自知说不过张楚,更没有去质疑张楚列出来的这些罪证,因为大概率都是真的。
但即使有罪,张楚也不应该如此粗暴的行事。
对此。
张楚只是冷冷一笑,扫视了一眼四周后,看向战窦窦道。
“他们认为自己很重要,认为自己肩负天下可以携大势逼迫皇帝低头,认为自己是法外狂徒。”
“但事实上,北齐想做官的人……很多。”
“这一批不行,就全杀了换下一批,下一批不行就继续杀,杀到能行为止。”
“有我在,陛下自可放心!”
张楚的声音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优雅。
但落在那些朝臣的耳中,却比寒冬腊月里的风刀还要刺骨,令他们瑟瑟发抖,两股颤颤。
战窦窦闻言后则是忍不住心中澎湃。
海棠以及狼萄面色变化不定,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唯有苦鹤。
他一脸沧桑,目光复杂的打量着张楚,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张楚所做的这一切太霸道、太直接。
但又太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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