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抄家,怨念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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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内。

“陛下!臣状告!”

“户部员外郎私通北齐!”

“以低价贩卖大军粮草,更用隔年的陈粮草替换,致使我军将士饥寒交迫!”

“种种罪行,罄竹难书,还望陛下明察!”

都察院御史跪伏在地。

他高喊。

满脸愤慨,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陛下,老臣冤枉!”

“老臣自认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以权谋私之事!”

“更遑论私通北齐!”

户部员外郎年近花甲,头发花白。

哭的大声。

好似真的冤枉了他一般。

一脸义正言辞。

“那是抄家大罪,老臣怎会明知故犯??”

又顿了顿,委屈得很。

“御史大人,老臣不知怎么得罪了您,要受如此冤枉?!”

都察院御史冷笑。

手指着他,气愤填膺。

“卢大人倒是敢做不敢认了。”

“老臣早已将证据呈于圣上明鉴!”

“罪证确凿,你狡辩不得!”

户部员外郎身子一抖。

胡子上挂了鼻涕,憨态可笑。

心里发凉,忍不住抬头去看。

庆帝身居高位,神色笼罩在阴影下。

看不清。

猜不透。

他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早就知道罪证。

为何不直接处理?

要等在朝堂之上揭发?

是为了,看清更多人的反应?

要看看。

有哪些人会帮他说话?

几乎马上!

他惊悟。

好一出杀鸡儆猴的大戏!

只听林若甫出声。

“陛下!私通北齐是重罪,望陛下顶格处理,警戒他人不臣之心!”

身为丞相。

他说的话,有带头作用。

范建更是毫不客气。

“请陛下严惩!”

声浪越发的大。

达成了共识般。

乌泱泱,跪倒一片。

“请陛下严惩!”

大臣们,都是人精。

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

是庆帝!

要借着此事敲打他们。

沉默良久,高位上的人,淡淡开口。

“你可认罪?”

罪证确凿。

罪证也已过了文武百官之手。

辩无可辩,逃无可逃。

户部员外郎心如死灰。

跪在地上,抖似筛糠。

“臣…认罪…”

“将与你一同谋权的党羽供出,朕可以饶你全尸。”

庆帝眼神深邃。

在诱供。

户部员外郎牙齿打颤。

他坚定着。

“此乃臣一念之差,无人与臣共犯!”

“求陛下开恩,放过老臣府上之人!”

“好,好一个无人共犯!”

庆帝猛拍木桌。

“传朕旨意,户部员外郎私通北齐,罪不容诛。”

微哑的嗓音顿了顿,似在斟酌,如何处罚。

“着以凌迟,?后日午时行刑。”

“府上家私,一概充公以补粮草亏空。”

“男眷处死,女眷打入青楼,有违者,视叛国罪论处。”

“粮草监守,玩忽职守,酿成大错,着抄家流放三千里。”

“朕不相信,凭你个老匹夫能干成这样的大事!”

“查!彻查!”

户部员外郎惊恐得很。

他咬着牙,将所有错都自己扛。

震怒的天子,轻飘飘一句话。

打碎了他所有坚持。

与他勾结的党羽。

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求助眼神看向同阵营。

开玩笑!

庆帝雷霆震怒,谁敢求饶!

散朝之后。

林若甫心思深深,走过青砖瓦路,往着御书房方向。

庆帝慵懒坐着。

单看外貌。

这位陛下实在邋遢!

很难相信,是一国之君。

可!

那双鹰隼般的眸看过来时。

总觉得。

心思难以掩藏。

“朕叫你来,是要问你。”

“婉儿的病?”

他苦笑着,“陛下英明,定然知晓。”

“只是一个偏方,换做他人用,未必能有奇效。”

庆帝没有说话,沉思片刻。

笑了。

“她身体好,是好事。”

“云睿也会高兴。”

“或许,小动作会少些。”

林若甫不动声色。

“今日一遭,长公主大抵会有所收敛。”

庆帝摆摆手,不耐烦着。

“朕叫你来,是有其他事安排你。”

……

户部员外郎府。

一朝失事。

男人怒吼,女人悲泣,小儿痛哭。

哀嚎声遍地。

“我没有卖国,为什么要抓我?!”

“都是那个老匹夫干的,我好冤枉,你放开我,放开我!”

“娘!求求你了,你别把我娘抓走!”

“我不要去青楼,我不要去青楼!”

更有!

破口大骂庆帝。

骂完就撞上寒光利刃。

死了一了百了,免得留在人间受辱!

京都许久未出过抄家这等大案。

不过半天,已传遍整个京都。

人群汇聚。

争先恐后,辱骂卖国贼,指指点点。

“我呸!卖国贼,真恶心!”

“拿着百姓的钱去养自己的十八房小老婆!就算凌迟个一百遍都不为过!”

“卖国贼就该被千刀万剐!”

群情激愤。

嘈杂人影里。

一抹清丽红色身影静立。

抄家。

汇聚了愤恨,痛苦,绝望,暴怒的大好之地。

林婉儿怎能错过。

明亮星辰眼底。

一点点看清那些怨念。

“娘!女儿绝不入青楼苟活!”

一道绝望的女声尖叫。

众目睽睽下。

夺过官兵佩刀,引颈自戮。

鲜血高涌!

花一般的美娇娘。

瞬间枯萎,一地糜烂。

“我的儿!”

美妇守着女儿尸身,哀嚎。

官兵无情拉走她。

“我记得是员外郎第八个小妾生的姑娘?”

“这么有骨气的女子,少见,太少见。”

“要留清白在人间啊!”

拈着胡须的酸儒,感叹。

林婉儿嗤声,满脸不屑,“连死都不怕,竟然还怕活着,清白,算得了什么?”

那酸儒大骇,“苟且偷生,如何有颜面留存于世?”

“人活一世,为何要在乎如你这般人的看法?配吗?”

落下两句冷言,林婉儿扭头,翻身上墙。

跟上押运女眷的官车。

母女分离的悲痛。

巨大的悲念。

点点淡淡白光,落入丹田。

让林婉儿的修为瞬间冲破了三品。

她罕见的没有高兴。

有些懊悔。

“怎么?”

林墨少见林婉儿情绪这般。

林婉儿声音闷闷。

“重活一世,才知道前世的决定有多么错误。”

一死了之。

只会亲人痛,仇者快。

不敢想。

前世亲人,得知噩耗,何等悲痛!

她怎能那般任性,要手刃仇人才是!

“好在,至少也不是全无收获。”

“我遇到了您。”

林婉儿坚定着。

“您赋予了我新生,我一定会尽力寻找负面情绪供您老人家吸收!”

林墨不禁莞尔。

沙哑声音,温和了些。

“小丫头!算你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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