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代宗师篇(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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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意拳奉岳飞为祖师,号称脱枪为拳,其劲霸道,其势刚猛,马三最先动手,脚下一动,已滑着身子,双臂筋肉绷得笔直,袖子都被撑圆了,他这一举手投足,浑身噼里啪啦一声响,握指攥拳,如锥如枪,一手钻苏长青心口,一手插他肋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似带起一阵劲风,直扑苏青门面,宛如针扎一样。

苏长青气息一滞,手背上的毛孔齐齐一闭,汗毛竖起,这是练功练的久了,身体自发的反应,大敌当前。

他也动了,气息一沉,身形陡然向后一倒,双脚却似黏在了地上,整个人斜着身子,八卦游身步如陀螺般绕着马三一转,避过了一连串的凌厉手段,到其背后,右手五指一并,一抖一劈,空气“啪”的炸响,抽向对方的脊椎,左手则是如刀似剑般戳向后心。

“哼!”

一声冷哼,不知是嘲是讥,马三对八卦掌熟悉的很,他腰身一抖,下盘一沉,同时回身一转,如老猴顾盼,眼中阴狠厉芒一现,双手已纠缠了过来。

见此,苏长青也打出了凶性,一张脸由阴厉变得狰狞,既然对方想要硬碰硬,求之不得。

昏黄的灯火下,就见两道身影每每碰撞一次,空气中便要“啪”的炸起一声响,激斗往来,拳脚相向,外行瞧的目瞪口呆,内行也是失色动容,就像是一连串的炮仗。

只震的烛火惊惶摇曳,骇的满堂寂静。

可陡然,马三原本直进直出的步伐一变,抬脚不过踝,落地如趟泥,每一步临落地时总要向前滑上一截。

趟泥步。

苏长青脸色一变。

马三大开大合的攻势也随之一变,奸滑无比,几步的功夫,动行极快,撤开了苏长青的攻势范围,单足一跺,光洁地面豁然陷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凌空便是一个筋斗,缩身塌腰,还真是猴形拳把。

这一变化来的突然,虚实难辨,苏长青连攻数招都被其避开了。

马三刹那已翻到苏长青身后,等不到落地就对着苏长青的后颈钻出一拳,出拳如枪,带风呼响,五指虚握如鼓锤,苏长青就听耳边炸起一声嗡鸣,脊背已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千钧一发之际,苏长青乍觉后颈骇人寒意,头也不回,只缩身抱头,整个身子瞬间缩成一团,一前一后,他就觉脸颊一痛,那擦脸而过的拳头竟锋利如刀,带出一串血珠。

眼见对方一拳落空,苏长青脸上狞笑,他身子一缩一展,右臂曲肘一抖,捣向身后,顷刻,苏长青就觉得有一股热流溅到了他的衣领间,毫不迟疑,他顺势指如鹰爪,擒拿回扣向对方腰肋,左手却是寻着对方绵长微弱的气息声,往下移了七寸,五指生生插了过去。

似极了咏春里的标指。

一送一收。

“噗嗤!”

就见一股血水飙射如箭,落向地面。

“扑通!”

至此,闷响声起,身后才传来马三落地声。

就在同时,苏长青双臂衣袖刺啦碎裂,像是被绞烂了一样,破成布条,口鼻内更是涌出一口腥甜。

苏长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没看宫宝森一眼,转身便出了金楼。

到走,他都没回头。

身后死寂一片。

马三就这么死了。

等苏长青出了门,所有人才恍若梦醒,望着地上犹在挣扎的马三,瞧着就似只濒死的猴子,躺在地上,缩着身子,大口吐血,双眼赤红的看向门的方向,额角筋络就跟虬龙一样根根凸出,筋骨毕露。

他喉骨尽碎,任其有通天的本事也活不了了。

“好狠辣的手段!”

半晌,才有人感同身受般擦了把冷汗。

他们在旁瞧得清楚分明,起初双方交手不过是为了试探,寻找彼此破绽,看着惊天动地,其实代表的也只是彼此劲力的强弱,说明不了什么。

可关键的就是马三心急了,先露了真东西。

别看南北诸派林立,拳种万般,练法花样繁多,一个个藏着掖着的,一旦真要打生打死起来,根本要不了几招。

有人叹息,以二人的实力注定是翻云覆雨之辈,不想成了生死之局。

说实话苏长青也是险象环生,那一拳要不是擦着脸过去,但凡身后挨上一下,趴地上的就不是马三了。

他先是以肘击回捣过去,马三一拳落空,可这一肘却封了对方的攻势,迫使其由攻变守,苏长青才有喘息的余地。

肋下乃武者严防的大忌,马三身在空中,右臂已出,苏长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扣的就是他软肋,一扣住,丹田的气便算泄了大半,劲力随之一散,苏长青这才取了他的性命。

拼斗时苏长青双臂渗血,皮肉下血管破裂,伤了筋骨,可伤和死不一样。

马三喉骨尽碎,只这一处就够了。

一句话。

宫家,输了。

宫宝森望着自己徒弟尚有余温的尸首,面无表情,马三是他一手带大的,打小跟着他,宫家只有个女儿,论身份地位,马三算半个儿子了,孩子做错了事,确实该罚,可死了,心里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不光面子丢了,如今连武功也输了,宫宝森沉默半晌,手里的扇子都被他搓成沫了。

一扫议论纷纷,神情各异的众人,他眼皮一合。

“把尸首收了吧!”

说完,也不想过多停留,对着形意门的弟子吩咐了一声,径直离去。

“依我看,这事还不算完,虽说马三得的也是真传,可宫家是以八卦掌而扬名,他还有个女儿,这才是真东西,宫家弟子众多,有几人能咽的下这口气!”

辈分大,年纪也大的灯叔开了口。

“哼,双方可是签了生死状的,宫家要是坏规矩,连最后那层遮羞布也没了,宫宝森活了一辈子,不会这么糊涂!”

大茶壶勇哥揣着手瞧着地上被人抬起的尸体,眼神忌惮无比。

“那小子练的功夫可真他妈邪性!”

楼里带姑娘的三姐搭过话,慢悠悠的道:“那是因为人家练的功夫就是为杀人成的,讲究藏巧于拙,别看平时不显山漏水,一旦动手,浑身都是杀机,厉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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