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坐在办公室里。
他不准备亲自下场参与这个任务了。
时间紧压力大,他出门什么事儿举步维艰。
他发现只要打个电话给高小琴和程度,事情就能完美的完成!
嗯,完美!
这个词有点绝对,成年人一般不说这个词。
但是,除了这个词汇,其他的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他在电脑前不停地刷新着网页。
关于丁义珍的各种利好消息层出不穷。
但是,他并没有得意,相反,那个提醒的标语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
现在他拿着手机都能看到倒计时。
这种倒计时像是他生命的倒计时一样,让他压抑。
忍受着这种不适,他再次拿出手机。
“让丁义珍听电话。”
“老丁,今天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吧?”
“你是被冤枉的,你是大清官!”
接到电话丁义珍连忙喜笑颜开说道:“是是是,祁厅长,你说的太对了!”
“我要向你汇报个情况,我们光明峰项目投资280亿。”
“标段很多,涉及了全国各个地方的招投标单位。”
“在招投标过程中,有很多领导给我打招呼!”
“但是我秉公执法,得罪了很多人!”
“祁厅长,我觉得这些人不仅是针对我,还针对这个项目!”
“你想啊,咱们光明峰项目搞好了,咱们直接就成为一线城市的佼佼者了!”
说起话来,丁义珍明显有了气势。
他仿佛真是一个被冤屈的清官一样。
“老丁,做这些工作还不够!”许阳叹口气说。
丁义珍想重新洗白,做这些隔靴挠痒的事儿还不够!
侯亮平零口供办案,那种意气风发的气场能压垮丁义珍所有的不真实!
“不够?”
顿时,丁义珍像是泄气的皮球,声音都低了八度。
“祁厅长,我,我觉得你布局挺好。”
“舆论!”
“开发商!”
“你为我花费了几个亿,怎么就不够呢?”
“我觉得,我现在回办公室都没有人敢动我!”
许阳摇摇头,“体制内有体制内的规矩。”
“外面的摇旗呐喊,只能是参考!”
“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啊!”
丁义珍噗通一下坐在了床上,许久后,才幽幽地说:
“祁厅长,你是大智慧的人,我丁义珍服你,你说吧,怎么干?”
服我?
真心吗?
许阳点了点头,“你今晚七点在市委门前的金水河边埋伏着。”
“你安排光明峰项目上的工人去拦沙瑞金的自行车请愿!”
“找那些粗声粗气的民工!”
“记住,是请愿,不是恐吓!”
“你不管那些人做什么,冲出去保护好沙瑞金!”
“如果有机会,当面找沙书记汇报一下你的清正廉洁!”
“记住,李家确实给你安排过几件事,你不得不做,但是没有违规,只是照顾,愿意配合有关部门反映情况!”
许阳觉得他说的已经够精确,这个方案比他交代高小琴和程度做事儿都详细。
但是,他心里没底。
高小琴和程度是经过考验的。
但是丁义珍呢?
一个大贪官,让他花了几个亿去帮他擦屁股!
心里腻歪的同时,又对结果充满着好奇!
不过丁义珍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在位至少能够保证光明峰项目能够顺利完成。
这样就能够为京州市的城市面貌,经济发展作出贡献。
也算是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这算是许阳对自己的安慰吧!
...
侯亮平拼了。
带着陈海和几个侦查员分头去找人谈话。
不是不能轻易动官员吗?
他直接找光明峰项目承包商!
本来以为会有突破,结果忙了大半天,没有一个人说丁义珍坏话!
清风正气,面面俱到,有胸怀!
简直是官员中的劳模!
坐在车上,侯亮平出奇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事情真是太复杂了。”
陈海点了点头,“猴子,我们是不是错了?”
今天他们去过光明峰项目部。
各个部门的头头就算了。
连工地上下来的民工都蹲院子里念叨。
天热的时候丁义珍给他们送水!
天冷的时候丁义珍给他们送护手霜。
谁敢欠他们的民工工资,丁义珍为他们做主!
越是调查,陈海越是怀疑,他这位老同学是不是错了。
“赵德汉说丁义珍给他送了五十万,绝对真实!”
侯亮平皱着眉头说。
他越查越觉得哪里不对。
仿佛这一次侦查像是为了证明丁义珍是清官一样。
“我们再去给季检汇报汇报吧,他比我们的斗争经验丰富!”
陈海叹了口气,也开始沉默地抽烟!
办公室里。
季昌明表情凝重。
“不能让这种混乱的局面持续下去,我们得赶紧理清头绪。”
“你们说的这个五十万的事情,我现在就去找达康书记落实!”
傍晚,沙瑞金和白秘书推着自行车走出省委的办公楼。
他有个骑行的爱好,有时候忙的不可开交就没空骑行。
今天他忙里偷闲,准备溜达溜达。
本来是想叫上李达康的。
结果白秘书说他因为丁义珍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
“达康书记有个外号叫GDP狂人。”
“这次侯亮平断了他的腿。”
“他不难受谁难受?”
“用人,管人,监督人都有一套学问。”
“一个环节脱节,后面都会出事!”
“这个李达康啊,还需要磨练啊!”
沙瑞金和白秘书相处的时间比妻子都多。
两人谈话很随和。
傍晚,彩霞满天。
沙瑞金和白秘术正悠然地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前行,车轮滚滚,带起一路的微风。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从河边的围栏下猛地冲出来一群人。
人群如潮水般瞬间就将他们二人紧紧围住。
这些人挤挤攘攘,嘴里嘟嘟囔囔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
“你们是什么人?”
“赶快散开!”
白秘书立刻拿出电话就准备拨打。
有人一把夺过他的电话,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我们不是闹事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人犹如天降,大喝一声,身形如电般冲了过来。
他面色凝重,眼睛通红,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在说,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誓死保护沙瑞金的安全。
连唬带吓,帽子男冲进人群挡在了沙瑞金身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
二十多个人见状,试图拉走那人。
但是男人毫不畏惧,无论谁推,都是左闪右避,利用灵活的身手一次次避开对方的攻击,留在了沙瑞金面前。
而且,那人凑准时机一把夺过了白秘书的手机。
“保卫科吗?沙书记被围在市委东三公里处了!”
那些人听到白秘书喊人,一个个更是着急了。
“你起来,别耽误事儿!”
“我们是给领导反映情况的!”
“我们不伤害领导!”
终于有人在后面把话说全乎了。
“反映情况有信访办,有市长热线!”
“哪有你们这种场面的!”
“你们这是寻衅滋事!”
帽子男义正言辞地说,他的衣服被人拉破了,身上也出现了几道红印记,但他全然不顾。
“你们现在退开,等会儿我带你们去信访办!”
“否则,等会警察来了,全给你整局子里!”
那些人听到这话,一个个更加着急了。
其中一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沙书记,我们是来求你放了丁义珍丁市长的!”
“他,他是个好人!”
“他走了,工程都停工了,我们挣不到钱,咋养家糊口啊!”
帽子男一下子愣住了,一把扯下帽子和口罩,结结巴巴地说道:
“工友们,我,我也是来找沙书记反映问题的。”
“你,我,我谢谢你们了!”
“你们还是请回去吧!”
说着话,丁义珍深深地鞠了一躬!
.......
特警很快包围了工友。
沙瑞金铁青着脸,淡淡地说:“问清楚他们是谁指使的,说清楚了再放!”
“你,丁义珍!”
沙瑞金看着丁义珍的狼狈相,本来是想让特警带走他的。
犹豫了一下,对白秘书说:“你在招待所给他找个房间安顿下来!”
“他的问题不查清楚,绝对不能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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