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格格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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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悠悠晃晃地过了多久,小鱼悠悠然走来,伸手轻轻摸着蹲下的我的头顶,脸上挂着那没心没肺的笑,说道:“在这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作甚呢?难不成真就自我封闭啦?还是说你向韩经理表白,结果铩羽而归了?”

我此刻全然没心情与他插科打诨开玩笑,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那轻松自在、毫无负担的神态,心中的羡慕之意,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简直难以言表,别提我有多么多么羡慕了。

见我双唇紧闭,仿若木雕泥塑般一声不吭,小鱼那嘴角再度扬起一抹带着几分无奈的笑,随后便摇了摇头,再次笑着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去了。

就这般,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又缓缓地过了好几分钟,那一个个即将要踏上赛场、神色肃穆的队员们,迈着或沉稳或急促的步伐,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地从我身旁徐徐走过。而我则拼命地收敛着内心那犹如翻江倒海般的失落与不甘,竭尽全力佯装出一副淡定从容、满不在乎的模样,看似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玩着手中的手机,可只有自己清楚,这不过是强装出来的逍遥自在,内心实则痛苦不堪。

每一个队员走过时带起的微风,都仿佛化作了尖锐的细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我的心。我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眶中似乎有温热的东西在涌动,却被我拼命忍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那沉重的难受感压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试图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机屏幕上,可那些画面在眼前却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不断回响着自己无法上场的事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我的心脏,让我痛不欲生。

既然已经注定上不了场,我哪里还有半分意愿继续留在这宛如地狱般令人窒息的现场!趁着韩萱他们心急火燎地赶往前场的那转瞬即逝的间隙,我好似一只被彻底激怒、急于挣脱牢笼束缚的狂暴困兽,慌里慌张、偷偷摸摸地从后边狼狈不堪地溜了出去。

刚艰难地挪到门口,我的手机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此刻心情已然糟糕透顶、陷入无尽黑暗深渊的我,满心烦躁,看都不想看一眼,就像发了疯似的直接粗暴无比地滑到了关机。

仿佛恰似小时候那令人倍感憋屈的遭遇,明明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了命地考出了个完美无瑕的满分一百分,满心欢喜地盼着能收获夸赞与奖赏,却冷不丁地被老师不分青红皂白、毫无缘由地劈头盖脸一顿痛斥。全然没有半分预兆,也根本不给你留哪怕一丝一毫的心理准备之机,猛地就这般毫无道理、蛮横无理地给你来上这么一下子,直叫你在那须臾之间彻底懵圈,脑海瞬间化作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呆若木鸡,全然不知所措,满心的欢喜与期待瞬间化作了满心的委屈与迷茫。

由于前来电竞场参赛之时所乘乃是队伍统一调配的专车,现今比赛告终,若要返程,面前的抉择仅有二途,要么老老实实杵在这儿,痴痴傻傻地候着大部队完事之后一道离开,要么便只能自个儿想法子打车先行一步。我又怎可能像个木头脑袋一般在此处傻乎乎地干等着车来?我几乎是未作半分思量,便毫不犹豫、决然果断地选择去打车。不管这实际情形究竟是如何的错综复杂,不管接下来还会遭遇何种的艰难险阻,我都定要先赶回基地,取回我的奥迪 A6再说。

还没来得及走到路边呢,手机竟然又响了起来,那急促的铃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人也太烦人了,怎么像个不知疲倦的苍蝇似的,一个劲没完没了地打起来了。满心恼怒的我极其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目光扫向屏幕,居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我几乎是瞬间就在心里断定,这铁定又是那种让人不胜其烦的骚扰电话,要么就是不知疲倦地推销各种广告的电话。就这么想着,我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再次挂断了电话。

这下子,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刚走到路边,这该死的手机却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似的,又响了起来。我当时那股子怒火“腾”地一下就蹿了上来,真的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这手机狠狠地摔到地上,摔它个粉身碎骨。刚把手机高高举过头顶,可脑子里闪过买这手机花的钱,又实在是心疼得紧,只得赶紧把手机收回到怀中。再瞧瞧周围路人看向我的眼神,那一道道目光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智障一样,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拿出了那顶熟悉的棒球帽,盯着这顶帽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当初在机场接韩萱的场景,没错,当时我戴的正是这顶帽子。

手中的电话依旧不屈不挠地响着,那铃声此刻听起来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让人焦躁不安。我极度无奈地再次瞅了瞅这个号码,为了能让这恼人的铃声赶紧消失,让耳根子清净清净,我最终还是咬咬牙,选择向现实低头妥协,极不情愿、满心憋屈地接了电话。

“喂,哪位啊?”刚刚接通,对方就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疑问句。这不是明摆着逗我玩儿呢嘛?今天不让我上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接二连三地给我打电话来故意逗我,难道上天觉得我还不够倒霉、不够凄惨,特意派人再来给我的生活添乱加戏?

满腔怒火、没好气的我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肺都要被气炸了,想都没想,手一扬,直接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刚刚挂掉电话,这个号码居然又不屈不挠地打了过来,我简直是无语到极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里不停地抱怨着,这些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呀。“哟,还生气了,敢挂我电话了?”然后那边又悠悠地飘进来一个女声:“小巢巢,能听出来我是谁吗?”

我心中瞬间被无数个问号填满,的确这两个声音似乎都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可眼下要是让我说出对方是谁,我还真的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出来。

对方见我沉默不语,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然后又慢悠悠地说道:“在打车呢?”

听到这话后,我只觉浑身的汗毛瞬间根根直立,整个人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神经骤然紧绷,立马惊慌失措且无比警惕地向四周急速环视起来。要知道,我当下所处的这个位置,毫无遮拦地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野当中,这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

“嗯,你们在哪?”我心急如焚,瞪大了眼睛急切又紧张地环视了整整一圈,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急切地扫过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地方,然而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车辆和形迹可疑的行人。

“你旁边的迈巴赫上面啊。”电话那边两人笑得肆无忌惮,那笑声仿佛要穿透听筒,传进我的灵魂深处,让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欢乐简直要溢出来了。我这时才如梦初醒,猛地发现这辆棕绿色的迈巴赫就安安静静地停在我的身旁,那车身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优雅。似乎这辆车已经停在这里有一小会儿了,甚至在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停在这个位置,只是我当时满心被烦躁的情绪所占据,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到身旁还有这样一辆车的存在。

随着我的目光逐渐精准地聚焦过去,那扇原本紧闭着的、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车门,在一阵轻微的机械声中缓缓地打开了。我怀着半信半疑的忐忑心情,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慢慢地走到门口。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看清楚车内的具体情形,里边一只洁白无暇、宛如精心雕琢的羊脂玉般温润细腻的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我用力拉了进去。

刹那间,我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重心的落叶,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失衡之中。还没等我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弄个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副驾驶便传来一声清脆且果断、充满力量与决心的呼喊:“Let`s Go!”

车内的空间显得有些狭小和局促,我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一阵手忙脚乱,费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艰难地翻过身来,狼狈不堪地坐了起来。我刚刚稳住身形,便迫不及待地连忙转头看去,这一看,不禁让我忍不住在心中惊呼:哎呦我去。

居然是大学同学,林格格。她天生就拥有着一副令人叹为观止、惊为天人的盛世美颜,那雪白的肌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吹弹可破,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如同梦幻中的泡泡一般泛起迷人的涟漪。她那淡淡忧郁的眸子,犹如深邃幽秘的湖水,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深陷其中,去探寻那隐藏在深处的秘密。标致的脸颊有着柔顺优美的弧线,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堪称鬼斧神工般的完美。再加上她那及腰的如瀑般的乌黑秀发,如丝般顺滑地披在身后,自然而又随意地散下来,随着她的轻微动作微微晃动着,令人不禁无限遐想指尖触碰那丝丝发丝时的轻柔、细腻的触感,心中萌生出一种想要轻轻触摸而又不敢贸然去摸的冲动,这种矛盾而又迷人的感觉,真是让人回味无穷、耐人寻味啊!

我的目光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无法从这眼前的人儿身上移开,简直美得惊心动魄。如此倾国倾城的美颜,再配上那束腰的白色亚麻素衣连衣长裙,更是将她的纯净与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那长裙的剪裁恰到好处,贴合着她的身形,腰间的束带轻轻系着,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自然下垂,随着她的细微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流动的诗行,每一个褶皱都充满了艺术的韵味。

再顺着那飘逸的长裙缓缓看下去,白色的典雅高跟鞋包裹着她白皙的玉足,鞋面上或许镶嵌着精致的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那玉足纤细而修长,肌肤晶莹剔透,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好不美丽!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是上天的杰作,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沉醉在这无与伦比的美丽之中。

就在我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林格格地小脚时,林格格笑着说:”别看了呀,好几年都没见面了不先看看我的脸,反倒是盯着我的脚看半天哇!”

我此时才发现自己失态,不过以前关系的确很棒了,算得上时铁哥们了,因此林格格也没有太过在意。

前面副驾驶那个男人听到林格格说话也回过头来笑道,“黄巢,你个调皮鬼就会欺负我们家格格!”

“少挖苦我了,啄木鸟,谁欺负你家格格了,好久没见了还不让我好好看看啊,你这当哥哥的也太吝啬了吧。”我听了他的调侃心情变得好转起来,和他开起了玩笑。

这个男人是林格格的堂兄,叫林枭,“枭”字由鸟和木组成,干脆直接叫成了啄木鸟。他是文城大学考古系A班的班长兼学霸,也是我学长。

都说考古系的人就和老古董一样,少年老成不在少数,直男癌患者,不在少数。可这林枭可很不一般,他能算得上业界的一股清流了,俨然就是一个乐天派。

至于我和他如何认识,当然就要从他堂妹林格格说起来了。起初我和林格格没有任何交集,林格格属于那种千金级别的人物。我刚开始认为她肯定是那种高高在上,摆布众人的高傲女子,自然是不喜欢。

富家子弟哪能不惹眼?我便开始留意起她来。我发现她虽然家中富贵,但此人却待人亲和,从来没有说倚仗家世来欺压他人,反倒是有几个女生一直找她的麻烦。

那几个女生也是烦的要命,总是无中生有,今天你勾引我男朋友了,明天你偷我东西了,后天你给导员打我小报告了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有一次有一个叫阿三的女生竟然用墨水往林格格衣服上撇,墨水顺着胸前黑到了腹部。衣服损伤都是小事,关键是人被羞辱这口气很难咽得下去。果然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呀。

正在看游戏视频的我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这现在女的都这么会玩?

我看不下去了,几步过去,一把抓起那阿三的衣领,一巴掌扇在脸上。虽说打人不打脸;男人不打女人。可是我哪能忍住啊,这些人一天做的比一天过分。

那阿三懵了一下,然后挣脱开来,一个手摸着自己的脸,一个手指着我,惊恐的看着我。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