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窒息感瞬间袭来。老鬼，这个名字仿佛带着诅咒，十年了，我从未有一天忘记过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以及他带给我的痛苦。
「呦，这不是袁大侠吗？怎么落魄成这副鬼样子了？」老鬼满脸讥笑地走到我面前，用枪口挑起我的下巴，眼神轻蔑，「十年不见，你倒是学会躲躲藏藏了，怎么？当年那股子嚣张劲儿去哪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心中却翻江倒海。十年前的那场恶战历历在目，他卑鄙地偷袭，让我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如今他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还带着一把枪，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老鬼见我不为所动，更加嚣张，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逼迫我抬起头，「老子问你话呢！当年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不狂了？」
「老鬼，你住手！」沈清秋冲到我面前，一把推开老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袁风了，你还要怎样？」
老鬼被推得一个踉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反手抓住沈清秋的手腕，将她狠狠地甩到一边，怒吼道：「臭婊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老子今天要教训的是他，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沈清秋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脸色苍白，却依然倔强地抬起头，指着老鬼的鼻子骂道：「老鬼，你混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你不会伤害他的！」
老鬼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答应你？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你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玩玩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清秋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经对她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男人，此刻竟然如此陌生和残忍。她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我看到沈清秋眼中的绝望和痛苦，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恨我将她拖入了这场噩梦。
「老鬼，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
「我想怎么样？」老鬼狞笑着走到我面前，用枪口抵住我的额头，「我想让你跪下求我，求我饶你一命！」
「你做梦！」我猛地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瞪着他，「我袁风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屈服！」
「好！有种！」老鬼怒极反笑，他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并没有射向我，而是打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只见沈清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清秋！」我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为什么要……」我颤抖着声音问道，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沈清秋无力地靠在我的怀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我泣不成声，心如刀绞。
沈清秋努力地想要说什么，可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m她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沈清秋的身体在我怀里渐渐冰冷，我的心也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得刺骨。老鬼的枪声还在耳边回荡，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恐惧，我只觉得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
「老鬼，我要你死！」我怒吼一声，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朝老鬼扑了过去。
「就凭你？」老鬼冷笑一声，抬起枪口对准了我，「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还想杀我？真是痴心妄想！」
「去死吧！」他再次扣动扳机，但这一次，我没有躲闪。
「砰！」子弹打在我的肩膀上，剧痛让我闷哼一声，但我没有停下脚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腕断了。
老鬼惨叫一声，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枪，对准了他的脑袋，眼神冰冷得可怕。
「现在，是谁痴心妄想？」我冷冷地说道，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老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袁风，你……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我早就活够了！」我怒吼道，「你害死了清秋，我要你给她陪葬！」
「不，不要……」老鬼惊恐地摇着头，裤裆里竟然流出了一股黄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正要扣动扳机，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住手！」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美艳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愤怒。
是赵琳，我的前妻，也是赵无极的妹妹。
「阿风，你在干什么？」她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而陌生。
「阿风，你说话啊！」赵琳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能杀人呢？你忘了我们以前的日子了吗？」
「以前的日子？」我冷笑一声，一把甩开她的手，「那些日子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一个复仇的工具！」
「不，不是这样的，阿风，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忘不了我，对不对？」赵琳抓住我的衣角，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渴望。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爱恨情仇，曾经的甜蜜痛苦，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
「赵琳，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冷冷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不再和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不，阿风，你不能这样对我……」赵琳哭着摇着头，想要再次抓住我的手，但我却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转过身，不去看她绝望的眼神，语气冰冷而无情。
「阿风……」赵琳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不再理会她，我径直走到沈清秋的尸体旁，轻轻地抱起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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