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假寐的男人手指微颤。
所幸那女人只顾癫狂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得知温恩要去荒北寻人,忧乐接二连三上书请命,都被扶娣以练兵为由,通通驳回!
忧乐捧着玉尊虎符跪在镜虚殿门口,原以为母神会像上次一样妥协,可直到她跪晕过去,母神都不曾出来看过一眼。
最终,还是童耆仙人通风报信,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司乘将她抱回了寒凝殿。
“喂~,那人真是你亲娘吗?怎么看起来像个后妈?”,小红鸟站在床头,望着躺在那儿面色苍白的女子,发自灵魂的质问道。
“再胡说,我就断了你的小虫干!”,忧乐半眯着眼,唏嘘出来的语气却极具威胁。
果然,此话一出,那小红鸟就老实多了。
毕竟,眼下正是它养精蓄锐的关键时刻,万不可断了口粮呀!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是司乘小心翼翼的端着汤碗进来了。
哦,还有某鸟心心念念的小虫干。
今日他一身月白长袍,气质清冷淡然。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当初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仙,渐渐长成了一族之长的稳重模样。
“童耆仙人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也要去惊动你,回头我说他!”,忧乐起身靠在床头,笑着调侃道。
司乘却像没有听见似的,将一袋小虫干倒在床头。
某鸟双眼冒光,一门心思只有干饭。
见它吃的欢快,男子嘴角扬起一缕笑意,也不忘自己手上的东西。
只见他舀了一勺姜汤,吹了又吹,缓缓递到忧乐嘴边,亲自喂她。
“我……我自己来!”,忧乐觉得有些怪,尤其是司乘看她的眼神,温柔的快要将她溺死。
“快喝~,等会要凉了!”,司乘一开口,便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眼见如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喝下。
要说来也没什么,以前他俩常常腻在一块,亦有此举。
犹记得两人第一次相识,亦是她被母神罚跪晕倒,小小的她被丢在这张大床上,无人照料。
彼时,司乘第一次来天族,在偌大的天宫迷路,误打误撞闯进了她的寒凝殿。
正好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伸手摸去,小忧乐的额头一片滚烫,原来是发了高烧。
还记得那年也是寒冬,院子里的雪被双小手不知来来回回捧了多少次,终成了救她一命的良药。
次日晨曦破晓,她睁眼便看见趴在床边的小司乘,双手冻的像个胡萝卜,倒也不影响他呼呼大睡。
“青丘诸事杂多,如今全然交付你一人肩上,我这点小事,就莫要再挂着了”,一碗饮下,忧乐抹抹嘴巴,脸色比先前精神多了。
司乘拿着空碗的手一顿,似乎察觉到了她话里话外的疏离。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司乘低眉敛思,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落寞。
生在这凉薄之地,忧乐自幼便活在看人脸色的谨小慎微里。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又怎逃得过她的眼睛!
“司乘~,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她还不想说破。
对面坐着的人空叹一声,扭头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随后说出的话句句撩动她心。
“记得第一次遇见你,也同今日这般卧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那会我就在想:真可怜,又多了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司乘思及此,苦笑一声,“你还记得,那时我说过的话吗?”。
怎会不记得呢?
第一次见面,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听完她的遭遇,当时司乘就立下誓言:“你娘不疼你,我爹不要我,自此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放心,有我在,定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自然记得!这些年,你就像一个大哥哥,无时无刻不在保护我,照顾我!”,忧乐抬眸望向他。
眼神清澈的像是在泉水里浸过,唇红齿白的,说出的话却让人四肢发凉。
原来在她心中,一直把他当做哥哥而已!
司乘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想生气,却也气不起来!
莫说她,就连自己,也是近日才明白了心中情意!
“别再去求天后了,她不会同意的!荒北一行,我替你去!就算把蛮荒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北辞那个小子给你带回来!”,司乘说罢,便起身离开。
罢了,只要忧乐能开心幸福,他愿意放手!
但愿那个家伙,万不要辜负她这份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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