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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王美提着皮箱来告辞。先对音高平夫、妇都深深鞠一躬,并还有一番感激,又用言语深深表达出来。音高平夫、妇还不明所以,他就告辞走了。初时只道是回家去看一看。音诗陪他一起出去,而夫、妇二人对他还挺满意。音高平还对妻说:“这小牛儿还算蹦得不错,能够发达,此时应去光顾一下原巢,可见是算锦衣还乡,也是荣耀。”
“可是,”妻子林桂娴说:“他此去不定回来呢,你知道吗?”
“怎么?”他凝神地看看妻子,说:“能不回来!他在此城,大有发展在待,眼见这高楼拔地而起,比山里的林子还要密,大街上一片商业繁华有期可待,而他,更有自已创下良好的人生舞台。而且,他的人生建立在舞台上,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合适。对大部份人不能,而他却有天生的本领,展示无比才华,也应当在这时候,可谓少年得志。此小牛儿,这山鹿儿,岂能轻易放弃?此为梦想的富裕之地呢!”
“谁说不是呢!”
林桂娴叹囗气,却道:
“城市,虽说己经给他找到了非常好的出路,那是因为他有富裕,说的正是这方面。现在的一代人,他们各种思想,却要比我们那一代人复杂得多,和我们的观点真正不同。古村呢,也不是昔日我们那时候了。山里已经绿树成荫的时候,不像我们那时候,一片都光秃秃。他的美好向往也许真的在那一边。他是有理想的,反而倒不好说什么。乡村也有美好的未来,一片生机,现代文明也要进入去。唉!”她叹息一声,又接着说:“城里人才众多,古村反而寥寥,那是因为城市将它吸引过来了。众多都来自那一边,或者受到那一边的熏陶,他们真的太多了。”说着,她又喟叹一声,道:“唉!你不知道吗?那里的土地,常使我怀唸,那里才是哺育我的母亲。还是我的天然故乡,甚至使我的心也缕缕牵系不绝的故乡呢!梦中经常在羊肠小道徘徊着。那些矮矮的石墙、那些高高低低的茅舍瓦楼烟筒上的缕缕饮烟。什么时候,也如这城市崛起高楼大厦……”
音高平坐在沙发上,一边默默地抽着烟卷,听她说着话。却说道:
“市里正在制定乡村发展规划,逐步改革农村的情况。乡村城市化,既是观唸呢、又是希望。不过,现在的目光一切向城市看齐,很难抽出精力去支持乡村。将来一定好起来,往后有时日,我和你,都到古村去看一看。唉!”他也叹息一声,既为王美感到惋惜。说道:“果然如此的话,既不留恋舞台,就应该去读书。”
“他在与音诗议论,要去古村盖工厂。”
她说出此语时,有些沉唸!
音高平却特为兴奋,猛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道:“有理想的孩子,我们完全错看他了!……只道,他是林子里的小牛犊,现在看来,还是高山上的猛鹰呢!”
“他是鹰?”
林桂娴仿佛也吃一惊!心里也不知生出那份感受。只道:“他能成吗?也许毁了他呢!”
“嗯!”音高平立起来走了几步,终于说道:“他应该能成的。”点点头,先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结论。又道:“他既然是鹰,我们对他的那些顾虑想法,就应该全部消除了。”
妻子闻此言也信了。说道:
“他正在舞台上名声雀起的时候呢,”他的离去,也深为惋惜。但还是赞赏的囗吻,说道:
“不为眼前利益驱动,是干大事人的特点。”
忽然,孫文裕进来了。
林桂娴并没有因为他是常客,而是热情地招呼他坐下。音高平则故意缓缓转转身子,点了点头,略略皱了一下眉头,只是不易被察觉。
孫文裕却是大例例的坐一坐,又起来,说:
“易叔请世伯、世伯母一家人过去吃饭。我来看音诗,就由我来招呼。”
“易老弟又出什么花样呵?”
音高平笑笑说。因为,这位易中乐常在家里摆宴,请人吃饭。他们夫、妇,则自然为此宴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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