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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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其实,音诗的心里想的真是有些可笑!觉得这蛇餐也吃得固然的有些解气。

因此,她倒是怀了这可笑的心思,对慈爷说道:"我吃它时,真有滋有味。毕竟叫恶有恶报,慈爷您说是吧?我没招惹它呃,它要咬死我。沒想到我被慈爷您救了,是吧?它可没人救。因为大家都憎恨它。是吧?"

慈爷笑与她说道:"对,因为你很善良。"

她闻此夸奖,开心地笑了!她又说道:"我吃它到肚子里去了。对待这样的毒蛇,真的不能宽容它了。这不能说是冤冤相报吧?"

说到这里时,竟然有些担心。接着,她又说道:

"我也可以愿谅它的!"

"这不叫冤冤相报。"慈爷则说道。

她闻慈爷此说,方觉有些释然。草舍内的竹桌上,亮着一盏小油灯。

它是用比较简易的方式制成的。这盏油灯,用六厘米直径、十厘米直高的玻璃瓶,用马口铁卷个灯管,用锡焊牢在瓶盖上,下边同样用马口铁制成灯脚,制成一盏高脚油灯。灯管里串一根棉纱,瓶内注入煤油,即可点亮。小炉匠、即铜匠,可制作此灯!每盏可售两毛钱。恰恰又是每家必备的灯具,

慈爷的竹桌上,正是用此灯来照明。

她,音诗初至的时候,很新奇于这样的灯具。晚上点上时,几乎暗得对面不辨!"呀!这也叫灯吗?什么灯!"

她几乎都不能辨清屋子里摆放的各种物件。她的眼睛还不能适应这样的灯具。她来自城市,居民早已告别了油灯的时代,都己经使用了电灯。她的家中,更为灯光明堂。初来此时,眼睛不能适应。而慈爷反而能把屋里的各种物件看的清清楚楚。他在油灯下记着账目,还能在油灯下读书,毫不含糊。反而觉得这真奇怪!现在她的眼睛,也渐渐能适应这种灯具了。也能在这油灯下,读书写字,非常清晰、毫无障碍。眼睛并非是被固定的器管,也会因为时空的幻变而改变。假如久久处在长夜里,长夜的黑暗,恐怕也阻挡不了眼眼的适应,还能辨别出黑暗中的物体。人类的眼睛,也有适应时空的潜质。

慈爷取出-把老旧的火枪放在桌子上。

她看着有些奈闷。估计这是一把被称为"枪"的东西。但却不能确定这是-把枪。因为她所见过的枪,可不是这种样儿。一根铁管、后边一个木托、中间生-个鸟儿-样的东西。她又感到好奇起来,不禁伸出手去触摸了-下。但是,慈爷阻拦了她,说道:"小女孩摸不得!"她立即像被怕咬一样缩回了手。"慈爷!您这却是什么?"慈爷说道:"这是火枪。""火枪也是枪吗?""当然也是吧?"她也若有所思,像在那个电影里,看到过这种东西。想起来了,那个电影说的是前时清朝,为一队外国人攻打,而外国人,手里拿的也是这种东西。于是,也就提不上概唸了。

有人将它称作铳,其实不准确,弯木把的应该称铳,它的前身用火绳点燃击发,这是直把抵肩、用火帽击发。乡民家中,这时候还家有贮藏,用于冬季打猎。

今晚老人家将它取出来做什么呢?

"明天我决定在山上找-找,去打一头鹿子来,好让你补充身体。"

她急忙一把按往了枪说:"不要!"于是她阻拦。且振振有词,说道:"慈爷,你看它们在山上跑,多漂亮吗?它们都是鲜活的生命,你说这不宝贵吗?我非不让你去,我不容许你那么残忍,去伤害别物种的性命!而且,我也发誓坚决不吃。现在是春季,是它们繁育的时间,所以我更不许你去!"

说的慈爷踌躇起来!想了想,还是默嘿嘿地将火槍收了起来。

自从她在此,慈爷只得搬到隔边的杂间去睡。那里原是堆放杂物的。

她睡在这大间里的竹床上。夜晚的森林里有夜鸟的啼叫,尖利的一声接-声,好像要把整个夜空都撕裂-样,使人感到恐怖!在这漆夜的森林里,充满了那里种种的神秘。鹿在鸣叫、麂在低唔,这-声一声,整个森林,都好像在这时候下沉的情景,一直在沉入、-直在沉下,好像是沉入了深渊、沉入了海底。整座这茅屋,这时候,跟随着下沉,这样的感觉!

尽然,明天清晨的太阳一样在这同一时候,照亮这片森林,同样是万道彩霞一片光芒四射;这情景则又像从深渊里上升、从无比苍茫的深海里浮出,恢复一片原来的河山与天地。在这十分漫长的夜晚里,同样感觉到它的深深沉入。

她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茅舍。

这夜太长了,她都感到心惊胆战。既是那样的陌生,就这环境而言。这恐惧当然更为在所难免!

阿黄是睡在室外的。卫士-般,忠实地守护着!牠很安靜。不管外边的森林怎样噪动。这-切,都好像与牠没有关系。但有时候,牠也突然的狂吠起来!这情景,使人觉得,好像有什么强大的东西,向这茅舍逼近过来……她被吓得心惊胆战!在这阿黄的狂吠声里,感觉到整个茅舍都己经沉没了……一直沉入到深渊里,-种极大的恐怖!

她不敢媳灭桌子上时这盏油灯,宁愿使这灯彻夜的亮着。又打量着,这舍庐是否盖得结实。而这茅舍,也盖得够结实的。

林子里当然是有野兽在吼叫,还有那些野鸟在啼叫。夜晚的林子固是不像想像中那样安静,而且,它还是热闹的。这都改变不了初时时恐惧,便打量这四面的墙壁,都是石彻的,里边都用黄泥夹草茎封过,又加刷了石灰。毋用署疑,这墙是坚固的。在这里,则根本不用担心。竹门连楹,都是关的紧紧,风丝儿也透不进来。她的心里,则有些踏实。自已仿佛睡在坚固的堡垒里一般。她害怕野兽会攻进來,但这么坚固的房舍,应该是攻不进来的。慈爷那里还有一杆火枪!但是,仍然还是一阵一阵害怕。怕什么呢……?不敢吹灭桌上的那盏油灯,让它彻夜的亮着!看看这盏油灯,满为信赖。这小的像是豆粒一样的灯火,与自巳家里的吊灯根本无法相比,但它,仍然能够,把这里整个屋子,亮得满满!

它,似乎是那样的孤独,但它那样从不惊扰,无忧无虑地点着!它又是显得那样地尽心尽职!它的光,虽然很小,但是,它不是,仍然充满这屋子里吗?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吗?沒有这盏灯,都毫无疑问,她会更害怕的睡不着。仿佛听说过,森林里,夜里还有山鬼出没,一种叫山魅的东西。但是怕灯。灯,它就是一切的神明。所以,她不敢熄灯,使它彻夜地亮着。它无扰无虑、它尽心尽职。它将这间屋子都照满。她在睡醒时,总看看这盏时,心里便觉得安然。“这盏油灯真有趣。”在心里想着!“使人感到新奇,它使人喜欢。”这便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小小的一点灯火,怎么会把整间屋子都照满呢?”

渐渐感到心维模糊,她要睡着的时候,还是想着!“如果我要是在这里点燃一堆爐火,可否会照亮一片林子呢?”

“有那么多的鲜花该有多好,”已经在睡梦中!为什么又会起雾?她,睡得更深的时候,又梦的更深。

鲜花是一层、一层,铺叠起来,这样一片繁华的江山望不尽的,都是这,千层万叠的江山!她觉得自已飞腾起来,自已那样轻盈,仿佛是带着翅膀在飞翔。她在飘缈一般地飞!

她身穿盛装,在,那些鲜花上跳舞;鲜花也将她烘托起來,站在一片花雨里这情景,她变成了花中人!简及开心极了她又是欢笑时的情景,以至,所有的鸟语都比不上!

鲜花望不到尽头,几乎没有边緣。使她都快乐的融化了。在这里,她发现自已变得很有气魄。鲜花烘托起来的她,立在无限欢悦的人心里。她摘取花蕊在口里吸吮,内心也与花蕊一般的甜蜜。沒有什么来干扰她!啊!年轻的孩子,应该将这好梦做下去,它,总使人欢畅与留恋!

醒来时,轻轻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小油盏,依然是那么燃着。

可谁也料不到,已经做了很多梦。

莫非这张竹榻是梦床吗?睡着时候就做梦?仿佛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世界上有一种床,人睡上去,就会作梦;所以,它被称为梦床。莫非,自巳也睡在梦床上?

“那么,就给我多些好梦吧!”她祈祷了一会,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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