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笔仙游戏（下）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林小蔓和顾青玄的手指交叉夹着铅笔，笔尖轻轻点在白纸上。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像是某种诡异的节拍器。
喂，你手别抖啊。林小蔓压低声音，这样根本没法玩。
顾青玄翻了个白眼：我特么没抖！是笔自己在动！
话音刚落，铅笔突然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笔尖正在缓慢地画出一个完美的圆。
卧槽...林小蔓咽了咽口水，真、真的来了？
顾青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按流程来...先问问它是不是笔仙。
林小蔓清了清嗓子：笔仙笔仙，请问你是我们的前世吗？
铅笔猛地一颤，在是字上重重画了个圈。顾青玄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触感正顺着笔杆爬上他的手指。
问、问点正经的。林小蔓的声音开始发抖，笔仙笔仙，张志明是不是你杀的？
铅笔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在纸上疯狂划着毫无规律的线条。顾青玄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来——他分明看到，两人交叠的手影旁边，多出了第三只手的影子。
它生气了...顾青玄压低声音，快问点别的转移话题！
林小蔓急中生智：笔仙笔仙，你觉得顾青玄帅吗？
铅笔突然停住了，然后在否字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
噗！林小蔓差点笑出声，看来笔仙审美很在线嘛！
顾青玄咬牙切齿：你特么...
铅笔突然又动了起来，这次它缓慢地写下了三个字：【都要死】
空气瞬间凝固。窗外的雨声变得急促，教室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十几度。林小蔓的手心渗出冷汗，她注意到铅笔的木质部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按、按规矩送走它...顾青玄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笔仙笔仙，今天就到这里...
等等！林小蔓突然打断他，笔仙笔仙，你是怎么死的？
这个禁忌问题一出口，整支铅笔啪地断成两截。教室的日光灯开始疯狂闪烁，黑板上未擦干净的公式像血一样往下流淌。最恐怖的是——他们面前的白纸上，缓缓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组成了一个笑脸符号。
跑！
顾青玄拽起林小蔓就往门外冲，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篮球队的张志明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你们...也玩笔仙了啊？
他的校服领口下，隐约可见一圈青紫色的勒痕。“跑”他拉着小蔓一拐角直冲宿舍楼“呼，终于跑掉了，修为尽失的我真是个废柴。”“别那么说自己呀，小判官明明很厉害。”“算了，还是明天叫上胖子和李一他们一起来吧。”“有胖子的茅山符咒总不至于挂吧。”就这样，他们互相搀扶着在老宿舍楼待了一整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青玄将一张泛黄的宣纸铺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汉字与数字。林小蔓咬着奶茶吸管，用红笔在是与否两个大字上画了个爱心。
你们确定要再来一次？王胖子擦着额头的汗，肉乎乎的手指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上次玩完我做了三天噩梦...
少废话，李一推了推金丝眼镜，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小剑，要不是你上次乱问笔仙三围，我们至于被追着跑半个校园吗？
顾青玄轻咳一声，指尖在宣纸上划过：这次我们只问三个问题。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天黑前结束。
林小蔓突然把奶茶杯往桌上一放，塑料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等等，先给新人科普下。她转向王胖子，听说你是茅山后裔？
王胖子正在掏符咒的手一抖，几张黄纸飘落在地：啊哈哈...这个嘛...他挠了挠头，我太爷爷是茅山伙房掌勺的，算不算？
......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李一叹了口气：开始吧。
四人的手指交错搭在那支英雄钢笔上，笔尖悬停在纸面中央。顾青玄低声念出咒语：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窗外的树影忽然剧烈摇晃，明明没有风。
第一个问题，顾青玄的声音很轻，张明是不是你杀的？
钢笔突然剧烈颤抖，王胖子嗷一嗓子就要撒手，被李一狠狠瞪了一眼。笔尖在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最终停在是字上，力道大得几乎戳破纸面。
林小蔓的瞳孔微微收缩：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他？
钢笔开始不受控制地移动，墨水在纸上洇开成诡异的形状——像是一张扭曲的笑脸。图书管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远处传来书本掉落的声音。
最、最后一个问题...王胖子的声音在发抖，怎么才能让你安息？
钢笔突然立了起来，笔尖朝下，在四人惊愕的目光中，它自己写下一行小字：
【找到我的头】
啪嗒一声，钢笔掉在桌上，滚了几圈停在纸边。几乎同时，图书馆的灯全部熄灭。
黑暗中，王胖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大腿！李一怒吼。
手机电筒亮起的瞬间，四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宣纸上那行小字下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简笔画：一个没有头的火柴人，站在图书馆的平面图上。
而位置，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古籍阅览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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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当午夜钟声敲响十二下，古籍阅览室的禁书区传来翻页声。那个没有头的影子，正在一排排书架间寻找它丢失多年的...毕业纪念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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