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城市发的繁华,我原先的学校是标准的建筑,每个教室都配有空调、风扇等,而现在学校的样子,是那种老式的建筑,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低矮的平房,完美的体现了农村的荒凉与寂寞,如果不是学校,如果不是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穿梭、如果不是有教师在这里住着、如果不是有看门的大爷在看着,你完全不会把他联想到是一所学校,所以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但是总归想归想,现实还得去面对的,课还是得先上着。进入教室,一种不协调的氛围感突然袭击了我的心灵,破旧的课桌椅、老式的黑板,与我们老家的教室一对比,那种落差就不言而喻了,窗户还是老式的木制、玻璃偶尔还有破碎的玻璃,那上面就用废旧的报纸挡着,可以说是复古,也可以说是复古,但是同学们还是有对知识的渴望。
新学校的第一课是语文课,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头,佝偻着背,如果不是在学校,估计大部分人都不会认为他是老师,倒更像一个杂货铺的老板。
上课倒是还像那么回事,像我这种学渣居然也打起了精神,尤其是他在讲朱自清的《背影》,那生动的形象,与他倒是有几分相像,步履蹒跚、佝偻着背影,我居然感觉他把自己都带到了当中。
我开始思考起我的人生,我也在扪心问自己,纨绔子弟到底有什么好的?现在的我,无非就是家境好,如果我也和表弟一样,生在大西北,我还有资本吗?我看着自己满身的名牌,与表弟的穿着对比了一下,他全身的衣服,也不及我一双袜子的钱,如果有一天我父母的事业垮了,我还能不能这样潇洒、我还能不能满身的名牌......这些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徘徊,始终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放学的时候,表弟像一个跟班在我身后,一路上我们一前一后这样走着,以前在家读书都有司机接送,而在这里,上下学都得自己走路,泥泞的道路,起伏不平,虽然走起来还会偶尔有扬尘飘扬,但是我并不觉得这个路有多难走,反倒是像我自己在体验另外一种生活,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内心突然感到无比的平静,以前在家,让我走路对我来说,基本不可能,想都没有想过,而现在,我居然挺坦然的,一路的小跑,居然轻松的就赶回了姑姑家,第一次走得很轻松,内心也挺平静的。
也许,这就是我开始懂事的节奏,回到姑姑家,他已经给我们做好了晚饭,因为我是刚来,母亲也给了姑姑一笔不小的钱,让她在吃的上面一定要照顾好我,还特意给我准备了一杯牛奶,其他三个表弟表妹都没有,姑姑说:“小铭,先把牛奶喝了,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我忽然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回答了一句:“姑姑,牛奶给妞妞喝吧,我已经长大了,妞妞还小(说明:妞妞是姑姑的女儿,才2岁),她更需要补充营养。我其实对吃的这一块没有太多讲究的,到这边你们也不去用太刻意去给我准备,按照正常来就可以了。”妞妞那渴望的眼神,在这一刻,看着我都在发光,萌萌的说了一句:“谢谢哥哥,妞妞爱你哟。”看着她萌宠的表情,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为什么、为什么她们生下来就会低我一等,每餐喝一杯牛奶都是奢望,而我,以前在自己家每顿都有牛奶,就连饭菜都是制订好的,米饭吃多少、蔬菜吃多少、荤菜吃多少,吃饭还在继续,因为母亲的交代,所以姑姑特意做了一个红烧肉,但是份量不多,每人一块都不够,很显然,这又是为我特意准备的,除了我,她们都不夹红烧肉,一定是姑姑提前跟他们交代好了的,我夹了一块,味道确实不错,但是我看到表弟表妹们那渴望的眼神,我给他们没人夹了一块,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吃吧,哥哥不喜欢吃肉,我更喜欢吃蔬菜。这些更有营养,富含了很多种维生素,以前在老家吃的都是大棚种的,你们这个都是生态的,对我来说更好。”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想想我以前的生活有多么的嚣张跋扈,现在的反思就有多深刻,其实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吃饭间,妞妞时不时的跟我卖个萌,“哥哥,你来了真好,我们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了,你是不不走了啊?你会在我们这边待多久啊?”一系列的问题问得我好尴尬,但是我还是逐一回答了她的问题,“哥哥在这边待多久主要看妞妞乖不乖,妞妞乖的话哥哥就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妞妞不乖的话,哥哥明天就走。”
“妞妞最乖了,哥哥叫妞妞干什么妞妞就干什么,妞妞是最懂事的孩子了,你看,妞妞都自己吃饭了,以前都要妈妈喂的诶。”
“好,妞妞乖就好,我在这边陪着你,让你妈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啊?”
“好,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我长大了也来疼哥哥。”
看着我们兄妹几个在一起开心、快乐的吃饭,姑姑坐在那边吃,一言不发的,似乎是在想写什么,也许是在想我吧,一个在老家能上学的学校都没有的,应该会是挺调皮捣蛋的吧,在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吃也不挑,还会为小的去着想,难道他是今天第一天过来,在掩饰什么?还是这孩子秉性并不差,只要稍加引导,应该就没有问题,这孩子看着这么懂事,我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诶,我在想什么呢?这原本就是到我这边过渡一下的,也不是我的小孩,我都是第一次见,我去想那么多干嘛呢?我这是怎么了,老是在拿他跟我自己想要的去对比做什么呢?姑姑在矛盾的想着这些事情。
姑姑越想越迷茫,很显然,她对我的讲话、待人等等都感到意外,原本听我父母讲在家是娇生惯养习惯了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等等,在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