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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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干的......”

“与我无关......”

“......”

白茹捂着耳朵大喊大叫起来,似乎要被这声音给逼疯了。

我眉头一皱,冷眼扫着这行出殡队伍与那两个被剖了肚子的女人,随着她们逐渐靠近,我忽的从包里摸出几张符篆,冷嗤一声,“快滚!”

符篆在空中无火自燃,随着符篆烧成一堆黑碳,那五个面目狰狞的女人瞬间消失,那行出殡队伍也消失不见,那口井又变成白天看到的那样,堵满了石头。

眼前的路空荡荡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白茹茫然地坐在地上,揉了揉眼,问我,“她们,怎么不见了?”

“刚才,是我的幻觉么?”

我扶着她起来,指着那口在月光下有些发邪的井,解释道:“你的四婶和五婶死在了井里,还生了两个死胎,这口井早就成了‘子母井’,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会引诱镇上的活人,拖入井内活活吃掉。”

“刚才我们看见的,应该就是这口井形成的幻象。”

“走吧,先进去再说。”

白茹点了点头,跟着我往白家老宅走去。

宅子的大门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轻轻一推便开了。

一进宅子,便能感受到如入冰窟的寒意,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冻得人浑身发抖。

宅子的正堂,仍旧还保持着被查封时的模样,白色的“奠”字被高高地挂在正堂的牌匾上,在昏暗的宅子里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白茹紧紧跟在我身后,身体不停地抖动,可见是被这宅子吓得不轻。

这宅子诡异,站在正堂的门口,我就能感觉到正被暗处某些东西窥视着。

我的目光扫过被布置成灵堂的正厅,却并没有多害怕。

在山上的那三年,师父为了锻炼我的胆量,不知多少次将我扔在山里熬个几天几夜,那山上的情况比这栋宅子还要阴森恐怖。

久而久之,这些鬼怪之类的东西,我早就不怎么怕了。

师父可还说了,我身上的东西,虽然会被山中精怪多有觊觎,但那些怨鬼厉鬼之类的鬼怪,却对我身边的媳妇儿格外生惧,就算觊觎我的身体,也绝对不敢跑过来的。

令我十分困惑的是,这宅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对我媳妇都不怕,甚至就连我媳妇儿都非常忌惮这里的东西。

莫非,在这之前,那个道士过来,做了什么事?

我心思微转,只看了那灵堂一眼,就让白茹带我去她的两个婶子吊死的房间看看。

白家老宅被封掉的时候显然非常突然,灵堂里还摆放着白家媳妇的牌位,都来不及撤走。

白茹虽有些害怕,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我绕过灵堂,往后院走去。

尽管这宅子荒废了三年,但还是不难看出,三年前的白家算是镇子上最有钱的人家。

只不过自从白老爷子去世之后,连带着白家几个媳妇都死了,就彻底落寞了。

随着白茹的脚步,我来到了后院,走进了白家自杀上吊的女人的房间。

一进门,一条长长的带着血迹的白绫就从房梁上垂了下来,随着外头吹来的冷风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就像是一个吊在房梁上的女人不停地在空中晃动着。

我虽然胆子大,也还是被这白绫给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那不过是普通的一条白绫,也许是道士封宅的时候没带走,就这么留在房间里。

这下,我才总算明白,白茹为什么会一直被她的几个婶子缠着。

死者的东西都还留在宅子里,就算封了阵法,也不能消除死者的怨气,反而会助长其变成厉鬼。

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道士,简直就是半路出家骗人的。

真是害人性命。

我连声啧啧,头也不回地开口道:“白茹,将你几个婶子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准备烧了吧。”

“这房间没什么东西,我们先去那口井看看。”

半晌都没听见身边人的答复,我才回过头,惊讶地发现白茹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眉头一皱,扬声喊了几嗓子,“白茹,白茹,你去哪了?”

却始终无人应答。

不对啊,白茹胆子小,连进宅子都只得躲在我身后,怎么会无声无息就消失呢?

不对劲。

我心中斟酌一番,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间,往灵堂的方向而去。

走到灵堂时,就见本该跟着我的白茹正站在白家的牌位面前,身形僵直,笔直地站在那里,也不知在干什么。

她在拜祭她的爷爷么?

我心中有些疑惑,上前两步,轻喊一声,“白茹,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茹头也不回,也没应声。

我疑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发现她的身体僵硬无比,身上的温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轻轻一拍,她才缓缓转过身来,对上那张僵硬苍白的脸,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张脸,惨白得就像是纸人脸一样,眼球瞪圆,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似乎还有几分怨毒与不甘。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脱口而出,“白茹......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活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脸。

她到底是白茹,还是死去的那几个女人之中的一个?

白茹微微一笑,嘴角咧开,嘴巴逐渐越张越大,露出一口空荡荡的牙床,不仅连舌头被拔掉了,就连一口洁净整齐的牙齿,都被人敲掉了。

嘴巴未动,喉咙里却发出诡异阴冷的笑声。

“三年了,终于有人来陪我了。”

白茹喀喀一笑,张开血盆大口,就往我扑了过来。

我眉头一皱,只来得及往她身上拍了一张符篆,谁料这符篆对她竟完全没有效果,空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嗬嗬,别挣扎了,来陪我吧......”

我低声咒骂一声,转头就往外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在庭院里瞬间炸开。

“孽畜!快滚!休得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