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的指尖还残留着傅沉舟消散前的温度,冰凉的光屑从指缝间簌簌坠落,混进翻涌的海水中。祭坛石柱上的防护阵光芒渐弱,那枚带血的指节却突然迸发刺目红光,将周围海水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机械圣女融化的残骸中,突然弹出一枚金属圆盘,蓝光扫描过苏昭昭的身体,“目标锁定——初代圣女意识残留载体。”圆盘瞬间分裂成六根机械爪,朝着她咽喉疾射而来。
苏昭昭本能地挥出金光,却因过度消耗而略显迟滞。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撞碎石柱,将机械爪震成齑粉。浑身浴血的少年踩在破碎的符文上,犬齿还滴着鮟鱇鱼王的黏液:“姐姐,需要帮忙吗?”
“你是谁?”苏昭昭踉跄后退,这才发现少年瞳孔里燃烧着与傅沉舟相似的猩红——那是异化者特有的标志。少年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虎牙:“傅博士没跟你提过?第七实验体,编号07。”
海面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刺破深海。少年突然拽住苏昭昭的手腕,利爪划破她掌心:“他们来了,血核碎片的能量波动,会把整个太平洋舰队都引来。”他的皮肤下泛起诡异的纹路,化作半透明的薄膜将两人包裹,“屏住呼吸,接下来有点疼。”
剧痛袭来的瞬间,苏昭昭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与少年融合。海水在他们周围形成漩涡,祭坛残留的血核碎片突然暴动,将整片海域染成血色。当意识重新清明时,他们已躺在东京湾的礁石上,远处警笛声与异能者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记住,血核没那么容易毁掉。”少年松开手,身体开始浮现裂痕,“初代圣女的意识……在你体内。”他的指尖点向苏昭昭眉心,一道蓝光没入皮肤,“这是傅博士留下的后手,下次见面,希望你还能认出我。”
话音未落,少年的身体轰然炸裂,化作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苏昭昭踉跄着扶住礁石,尝到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她摸向胸口,那里正传来微弱的脉动——第三块血核虽然碎裂,却仍有一块碎片,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的心脏。
“检测到A级异能波动!”直升机的扩音器刺破夜空,探照灯锁定苏昭昭的位置,“国际异能管理局执行部,奉命逮捕初代圣女容器!”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在礁石上炸开火花。苏昭昭望着海面倒映的自己,瞳孔深处隐约闪过莲花标记的虚影。
她握紧拳头,金光重新在指尖凝聚。傅沉舟最后的笑容在脑海中闪过,那些未说完的话仿佛化作实体,沉甸甸地压在心脏。“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利用我们。”她轻声呢喃,身影化作流光,朝着血核碎片共鸣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实验室里,培养舱中的液体突然沸腾。浑身插满导管的少女缓缓睁开眼,虹膜上流转着与机械圣女如出一辙的红光:“有意思,竟然有人能毁掉血核。”她伸出手指,玻璃上瞬间凝结出冰晶,“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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