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的广甲防护能不能抗住这“穿针引线”的密集攻击,大概率是扛不住的,此刻这些针线已经把他们两个包围了,唯一的突破点只有地下。可惜他们两个都不具备土遁的能力!
“玄眸,你在吗?小眸子,你在不在?”北溟在心中大呼一阵,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说好的有危险会助一臂之力呢?
“着!”针叟手掌猛地在空中劈下,周围的龙须针如同接到了命令,以北溟和王相为中心,从四面八方如闪电般袭来!
北溟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扎成刺猬的景象,心中大骂了一声。这骂声既是骂对面两个老魔头,也是骂自己非要多管闲事。
他是在心里骂,旁边的王相却是真实的出声了,只听他怒吼一声,身体膨胀了一圈,上身的衣服都被灵流撑破变成了碎片四散而去!尽管王相年纪不大,可是身体却发育的很好,应该说,是过于好了。如果不看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只看身材,恐怕没人相信这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壮硕饱满的肌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与一个成人无异。
澎湃的隐力冲击波荡漾开去,在空气中噼啪作响。连北溟也不得不佩服,王相的爆发力那真是没得说,都吐血了还这么生猛。自己说什么也得用防护罩保护好王相,不能让他体内的龙须针发作,不然王相死了,自己绝对不是那两个魔头的对手。
正当两个人想要硬扛下劈天盖地的飞针走线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线婆突然惊叫一声,身体猛地颤抖不已。
再看袭来的龙须针都被后面穿着的青鲛罗死死的拉住,针往前冲,线却往后拽,结果呈现一种前后微微抖动的悬停状态。
针叟一脸茫然的看向线婆:“你怎么了老婆子?”
线婆却没有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相,似乎想说话,可是嘴唇却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你没事吧老婆子,”针叟一脸的担心,忙过去扶住线婆:“你怎么了老婆,你别吓我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线婆的表情非常古怪,抬起颤巍巍的右手指向了王相的前胸。
针叟随着她的手指看去,王相的胸前竟有一个红色的呈现十字形的胎记,那胎记在胸口的正中间位置,形状就像是一个非常规整的十字。
当看到那个胎记,针叟也怔住了,随即两眼猛地张大。
顿时,悬停在周围的阵线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如同雨滴一般瞬间落于地下。
北溟和王相都有点懵,不知道这两个魔头在搞什么鬼。
“你,你是...”线婆终于找回了言语的能力,但是声音依然止不住的颤抖“你是我的儿啊!”
北溟:...
王相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胸口的胎记就是明证。”线婆急忙走上前几步:“当年我生下你的时候,你的胸口就有这个十字胎记,我不会记错的!你就是我的孩子啊!这么多年,我和你爹找了无数个孩子,就是为了看看他们胸口有没有这个胎记,可惜,一个也没有。十几年了,老天可怜见,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啊孩子!”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针叟也激动的叫了起来:“孩子,快让爹看看你的伤势!”
“你别过来!”王相忙制止他道:“你们说我是你们的孩子,就凭这个胎记?”
“儿子,这个胎记是你天生的,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你可知你的生辰八字?”针叟难掩激动的说道。
“我只知道今年我十五岁,从小我就是孤儿,是被师父西门恒养大的。”
“十五岁?没错,十五年了,我和你娘整整找了你十五年了。”针叟眼泪婆娑的说道。
此时,王相也不得不承认针叟说的恐怕是事实了,据他师父西门恒的说法,他是十五年前被人在路边捡到送到西门府上的,而他胸前的胎记也的确是天生的,从记事起就有。
不过,凭空出现了自己的父母,这多少让他大脑有些空白,一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而北溟却长出一口气,有点懵逼,更多的是庆幸。老天保佑,捡回了一条小命。
线婆几步赶过来,抱住了上身赤裸的王相,针叟慢了一步,在一旁也想去抱,却没有下手机会,只是傻呵呵的又哭又笑。
“儿啊,让娘好好看看你。”一句话未说完,线婆又是泪如雨下。
王相似乎也感觉到了血浓于水的那份亲情,尽管他从小就认为自己是孤儿,以为是父母不要他才将他丢弃的,所以对于父母没有什么感觉,要说有也只是怨恨罢了。
如今没想到能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他们辛辛苦苦找了自己十几年,甚至精神都为此而疯癫,这一切又怎能不令人动容呢。
线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道:“快,老头子,给孩子疗伤,还有把你那该死的龙须针赶紧取出来!”
“哦,对对,看我,老糊涂了。”针叟忙抹了一把眼泪,上前道:“儿啊,都是爹不好,别怪爹啊。”说着,手掌轻轻的抚上了王相的胸膛,然后一点点移动。片刻,王相闷哼一声,一根银针从中庭穴缓缓冒出。
“好了!”针叟长出一口气,头上竟然冒出汗来。看得出,他是无比小心,生怕再伤到了王相。他又给王相号了脉息,检查了一番,虽然受了内伤,但是并无性命之忧,好生休养便可疗愈。
“儿啊,都是爹娘不好,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当年生你时难产,又有贼人一直滋扰追杀,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生下你,那帮贼人趁着娘未痊愈,你爹为了给娘疗伤也大伤元气,就将你掠走。没想到刚才,还差点把你...”
“孩子,你放心,今后爹娘一定把这些年来亏欠你的都一点点补偿回来!”
王相面色平静,并没有说话。
“宝贝儿子,你能不能”线婆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叫我们一声?”
针叟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期待和紧张的看着王相。
叫吧,赶紧叫他们啊,北溟在心底狂吼,先保住小命要紧啊。
沉默了片刻,王相终于还是开口了:“爹、娘......”
“哎哎,乖儿子,宝贝儿子,哈哈哈哈......”针叟老泪纵横的大笑着。
原本还是你死我活,转眼就变成了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北溟也是有点无语,片刻便拱手道:“恭喜二位前辈找到儿子,你们一家人喜得团聚,我出来时候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小兄弟,别着急走,多亏你刚才拼死保护相儿,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北溟有点郁闷,这老头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明明已经自报过家门了。再说叫他小兄弟,是不是差辈了啊。
“他叫北溟,玄隐国人,现在是稷下学宫的学员。”王相代为答道。
“原来是稷下学宫的,难怪实力不俗,刚才没有受伤吧?你小小年纪就古道热肠,真是难得。”
“并无大碍。”北溟拱手道:“前辈过奖了。”听对方夸自己古道热肠,北溟倒觉得有点刺耳和滑稽,若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哪里会差点把小命丢了。
“孩子,我们欠你一个大人情。”线婆道:“让我们怎么感谢你好呢?”
“前辈不必放在心上。”北溟笑道:“要是没什么事,晚辈就先告辞了。”
“等等,”王相道:“如果可以,请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放心,我明白,自然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另外,”王相走过来,正色道:“谢谢你。”
北溟一愣,笑道:“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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