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紫禁迷云:宫闱奇案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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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倒带至雪麒麟踏上征途的晨曦之后——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朝雪楼仿佛是一颗璀璨的明珠,与齐绮琪及雪麒麟共享着一片天地。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副宫主叶震与一众长老,他们各自坐拥着宛如小王国般的院落,散落于宫宇之间,宛如星辰点缀夜空。

在这众多院落中,唯有护冢长老张鸣,忠诚如磐石,坚守于剑冢门外,风雨无阻;而铸剑奇才李婉婷,则因痴迷于剑艺,夜以继日,以至于剑房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其余长老的府邸,皆环中峰而建,犹如众星拱月,朝雪楼正是那轮皎洁的明月。

提及秦辰,昔日他的院落也曾是中峰上的一抹亮色,但自性情突变,如同秋日落叶般,被众人疏远,最终自我放逐至西峰,那片孤寂的竹林深处。

齐绮琪,这位年轻宫主,穿梭于曲折蜿蜒的小径间,仿佛是踏入了一场寻宝之旅,最终抵达了秦辰那隐于翠竹之中的小筑。这居所,雅致非凡,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却与秦辰昔日的形象格格不入,让人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叹:真是人屋两重天!

跨过门槛,在杨岳宁的引领下,齐绮琪步入了秦辰的世界——一个酒香四溢、清雅脱俗的空间。秦辰之爱酒,犹如文人墨客之情诗,而这份酒香,无疑源自他那神秘的藏酒之地。

房间内,人声鼎沸,唯独叶震,一脸严肃,未加入这喧嚣之中,仅以点头之礼,向齐绮琪表达了最基本的尊重。对此,齐绮琪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叶震对她这位年轻宫主的不认可,早已是宫中人尽皆知的秘密。

她轻轻掠过众人,目光落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片广阔的大厅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覆盖着白布的尸体,以及周围地板上干涸的血迹,如同历史留下的深深烙印。

最令齐绮琪费解的是,这房间竟出奇地整洁,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仿佛秦辰是在一场无声的梦境中,悄然离世。这不禁让人遐想:是怎样的高手,能在不惊动一丝风尘的情况下,夺走一条生命?

“宫主,您还是先看看尸体吧。”夏雪的声音,在齐绮琪耳边轻轻响起,难得的严肃,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

“我明白了。”齐绮琪缓缓踱步至那具沉默的尸体旁,蹲下身来,手指轻触白布,仿佛即将揭开一场尘封的秘密。这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动作戛然而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柳长老,您的大度可允许我这番唐突?”她的询问,仿佛是在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中,轻轻落下一枚试探性的棋子,全因深知柳承宗视秦辰如亲子,生怕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揭秘,会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痛对方脆弱的心弦。

毕竟,柳承宗身为叶震麾下的得力干将,与齐绮琪之间,总有那么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妙嫌隙,如同冬日里未化的薄冰,冷冽而微妙。

“宫主请便,只不过——”柳承宗的话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缓缓流淌而出,“看过之后,还望宫主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他的威胁,如同悬在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人心生寒意。

然而,柳承宗的话音未落,便被叶震那冷静而威严的声音打断:“柳长老,言语需谨慎。”

柳承宗一愣,似乎意识到了周围投来的责备目光,连忙拱手向齐绮琪致歉:“宫主,老夫一时冲动,言语无状,还望海涵。”

齐绮琪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无妨,柳师伯不过是性情中人,一时激动罢了,我怎会介意。”她的宽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瞬间融化了周遭的寒意。

无论对方的道歉是否真诚,既然言语上的歉意已至,身为宫主的齐绮琪,自然不能继续揪着不放,毕竟,那只会让这场戏变得更加乏味。

“那便得罪了。”她轻启朱唇,得到了柳承宗的默许后,缓缓掀开了覆盖在秦辰身上的白布。

秦辰那张略显俊美的脸庞,首先映入眼帘。他的唇色苍白如雪,面部的肌肉仿佛被时间凝固,僵硬而冷漠,显然已离世多时。若非冬日的严寒减缓了腐烂的速度,恐怕早已臭气熏天。而他之所以迟迟未被发现,或许是因为他素来独来独往,如同夜空中的孤星,无人问津。

齐绮琪仔细观察着秦辰的尸体,从唇色到肤色,一一排查中毒的可能。他身着一袭被鲜血染红的白衣,那血的源头,正是他左胸上的一处剑伤。

一剑穿心,简单而致命。

“哦?”齐绮琪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咦,如同发现了棋盘上的新大陆。

这伤口的形状,实在非同寻常。一般的剑伤,如同被按扁的四边形或六边形,而秦辰胸前的这道伤口,却仿佛被拉扁的十边形,显得异常诡异。

要知道,普通的剑身,或是四面研磨,或是六面锋利,八面剑已属罕见,而这道伤口……莫非,是传说中的十面埋伏剑?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让人不禁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在那奇幻的世界里,存在着一种传说中的奇剑——十面剑,其珍稀程度,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齐绮琪,记忆里也仅有一抹光辉,而那光辉,恰恰与她的一位旧识紧密相连。

墨铁铸魂,机巧藏锋,这便是李婉婷的爱剑,一个拥有十个剑面的奇迹——十面墨铁剑。这剑,不仅是战斗的工具,更像是她与世界的对话。

齐绮琪对李婉婷的信任坚如磐石,但眼前秦辰伤口的形状与尺寸,却如同命运的恶作剧,与李婉婷的剑吻合得天衣无缝。这巧合,宛如一把无形的匕首,悄悄在信任的城墙上刻下了裂痕。

更不必提,李婉婷与秦辰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动机,似乎不言自明。每当念及此,齐绮琪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拧成了麻花,仿佛连空气都感受到了这份纠结。

“看来,宫主妹妹也察觉到了,这风向,对李师姐可不太友好呢……”夏雪贴近齐绮琪,声音低沉,宛如夜风中的密语,同时,一个微妙的眼神偷偷扫向了柳承宗,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齐绮琪的眼角余光。

所以,柳师伯这是在借题发挥,让她这个“大义灭亲”的戏码唱起来吗?毕竟,她与李婉婷的情谊,在整个门派中都堪称佳话。柳承宗此举,无异于在考验她的公正与友谊的天平。

齐绮琪轻轻拉过白布,为秦辰的灵魂盖上了一袭宁静,随后转向叶震:“叶副宫主,秦长老的安息之事,就有劳您了。”叶震点头应允,沉稳如山。

按常理,宫主应亲自料理长老后事,但齐绮琪深知,在处理门派琐事的细腻与老练上,叶震更胜一筹。她虽不及叶震的手段,却自知之明,懂得放手让贤,这也是她能赢得夏雪忠诚的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另一个微妙的原因——夏雪对叶震与柳承宗的排斥,几乎溢于言表。至于杨岳宁,在夏雪的心中,似乎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不具备。

齐绮琪挺直腰板,环视四周,疑惑如轻烟缭绕:“李长老何在?”话音未落,夏雪正要开口,却被柳承宗的一声怒喝打断,那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李婉婷?哼,那狡猾的女子,恐怕早已溜之大吉!”

听着柳承宗对李婉婷的侮辱,齐绮琪心中五味杂陈,理智告诉她应保持沉默,但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理智的堤坝冲垮。在这个充满讽刺与创意的世界里,真相,往往比剑锋更加锋利,也更加难以捉摸。但在她那宫主身份的冰冷逻辑之下,理智如同一道铁闸,坚决否定了那股冲动。

“柳长老,您的指控,可带了确凿的证据前来?”夏雪轻启朱唇,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向柳承宗发问。

“哼,无知后辈!这剑痕,分明与李婉婷那墨铁剑如出一辙!”柳承宗愤愤不平。

“哦?我倒记得,半年前李师姐的弟子不幸罹难,身上的伤口也与秦长老那柔韧如丝的软剑痕迹惊人相似呢……”夏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话语间暗含锋芒。

“彼时,柳长老为何不急于断定此乃秦长老之手笔呢?”她继续以一种近乎嘲讽的口吻说道。

“你……”柳承宗面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向夏雪,半晌无言,仿佛被自己的话语反噬,哑巴吃黄连,满腹苦水难以倾泻。

夏雪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得那叫一个精妙绝伦,让柳承宗哑巴吃黄连的同时,还背上了难以洗刷的嫌疑。毕竟,那场关于李婉婷弟子的风波,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只不过未曾挑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看来柳长老心中还是有一杆秤的嘛!”夏雪笑容更甚,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老夫才不屑与你这等见识短浅的女人一般见识!”柳承宗色厉内荏地回击。

“哎呀,宫主妹妹——”夏雪故作惊讶,话锋一转,“柳长老这话里话外,岂不是连你也一块儿看不起了?这可是大大的欺师灭祖啊!”

“我明白。”齐绮琪淡然一笑,轻轻安抚了柳承宗,随即转向夏雪,语气平静而冷淡,“夏师姐,不必过于介怀对方言辞上的冒犯。”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齐绮琪悄悄向夏雪竖起了大拇指,夏雪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窃笑。

“咳咳!”叶震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和谐。

齐绮琪略显尴尬地移开视线,而夏雪则是一脸的不以为意,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

“宫主,此事该如何处置?务必追根溯源,方能向天璇宫上下有个交代!”柳承宗正义凛然地说道。

交代?哼,只怕这交代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哦不,或许还有你,叶震。齐绮琪深深地瞥了叶震一眼,微微点头:“自然是要查清楚的,但在那之前,还请柳长老告知,李长老究竟身在何处?”

时至此刻,齐绮琪仍未见到李婉婷的身影,这场戏,似乎还远未唱到高潮。齐绮琪心里那股子叛逆劲儿上来了,打死她也不信李婉婷会犯下那档子事儿然后脚底抹油。“嘿,咱们的宫主妹妹,听说没?李大师姐人间蒸发了!”夏雪这话喊得跟唱山歌似的,响彻云霄,看来这事儿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的热门八卦了。

“啥?你再给我说一遍?”齐绮琪瞪圆了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

“听说啊,照顾李大师姐的小跟班说,她老人家前几天溜出门去,就再也没溜达回来。”夏雪悠悠道来。

“多久了?几天几夜了?”齐绮琪追问。

“足足三天三夜咯!”

齐绮琪心头一紧,猛然想起小师祖金陵行的那天,李婉婷也没来凑热闹。慢着……三天?秦辰那倒霉蛋不也是大约三天前领盒饭的吗?这时间线,巧得跟剧本似的!齐绮琪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这事儿,我自个儿查,要是真是李大师姐干的,我第一个不答应——叶副宫主,您可得搭把手啊!”齐绮琪朝叶震抛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那是自然,义不容辞。”叶震点头如捣蒜。

齐绮琪又将目光投向柳承宗,试探性地问:“柳长老,您老人家没意见吧?”

柳承宗鼻子里哼了一声:“只盼宫主您能一碗水端平。”

说起来,要是齐绮琪和叶震不是天生不对付,这事儿叶震一人就能搞定。可惜啊,李婉婷是齐绮琪阵营的,叶震则是敌对阵营的老大,这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比宫斗剧还精彩。

“行嘞,那我就先去布置调查事宜了。”齐绮琪脚底生风,临走前给夏雪使了个眼色,那叫一个默契十足。

刚到朝雪楼门口,夏雪就跟个尾巴似的跟了上来。

“宫主妹妹,您心里有啥盘算?”夏雪急不可耐地问,压根不给齐绮琪喘气的机会。

“这事儿透着古怪,打死我也不信婷姐姐会干出这种事。”齐绮琪眉头拧得更紧了,夏雪则一脸严肃地补了一句:

“不过现在看来,李大师姐的处境可不妙啊,咱们得快点行动起来,不然她就要被舆论的洪水给淹没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巧合似乎成了最不可思议的巧合。”

“正因其如此不可思议,以李师姐那等玲珑心思,若要取秦辰性命,怎会愚蠢到使用自己的剑?更何况,李师姐若要战胜秦辰,恐怕得缠斗至星辰变换,到那时,叶震怎么可能还蒙在鼓里?”齐绮琪眼眸微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嫁祸大戏。”夏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冷意盎然。

随后,她压低声音,宛如呢喃,带着一丝不确定的低语:“会不会是……叶震的杰作?”

叶震?真的是他吗?

根据秦辰的遭遇来看,他的生命似乎在小师祖离宫的前一晚就戛然而止。在天境强者的眼皮子底下行凶,除非凶手修为远超秦辰,能够一击毙命。而秦辰的情况,似乎只有天境强者出手才能解释得通。

当然,除非……除非齐绮琪能想出秦辰为何甘愿引颈就戮,连一丝反抗都未有的理由。但显然,这个理由如同海市蜃楼,遥不可及。

天璇宫中,天境强者唯有小师祖与叶震二人。小师祖无缘无故怎会杀害秦辰?齐绮琪的直觉也如同警钟,告诉她凶手绝非小师祖。

如此一来,叶震便成了唯一的嫌疑人。然而,秦辰作为叶震一派之人,他有何理由痛下杀手?除非……除非他想借此机会除去李婉婷,甚至以此为跳板,向她齐绮琪发起挑战。

念头越转越乱,齐绮琪心头沉重,她转向夏雪,声音低沉而坚定:“夏师姐,你速速去请回小师祖。”

“为何?”夏雪惊讶地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我预感不祥。”齐绮琪眉头紧锁。

“但若我走了,你在这天璇宫岂不是孤立无援?”夏雪担忧地问道。

“无妨,只要他们一日无法确定小师祖的立场,他们至多只能架空我,不敢轻举妄动。”齐绮琪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那好吧,我这就启程。”夏雪见事态严重,也无心玩笑。

“速去速回。”齐绮琪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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