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长安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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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有啥大新闻?”

“我把关奇那小子给‘请’回来了。”老爹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带一丝波澜。

宫越心里暗赞:老爹这效率,简直了!脸上却故作惊讶,仿佛刚刚得知这一惊人消息:“关奇?他不是镇守北方的勇士吗?咋突然成了‘召回’对象了?”

老爹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沉思。

宫越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他犯啥事儿了?不会是私自溜号去洛阳天璇宫一日游了吧?”

老爹终于抬起头,那双历经风霜却依旧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我想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假传圣旨调动他的人马。”

宫越心头一紧,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装出一副无辜样:“老爹,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不是怀疑,是确定。”老爹的回答模棱两可,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宫越心里跟明镜似的,老爹这话,明摆着就是说:“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

唉,姜还是老的辣啊!宫越叹了口气,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好吧,是我干的。”

“你一个人的主意?”老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暗藏波涛。

宫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但心里却在默默补充:其实,我也是“替天行道”。

“原因呢?”老爹放下了手中的笔,十指交叉,放在了唇边,仿佛在等待一个世纪的答案。

“所以,你就派了一群英姿飒爽的小兵,去给她上演了一场‘你不放人我就赖着不走’的大戏?”宫靖老爸的反问,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严肃。

“嘿嘿,正是此意。”宫越答得干脆。

宫靖闻言,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凝视着那轮皎洁无瑕的明月,仿佛在与月亮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良久,才幽幽开口:“齐宫主啊,那可是个心比豆腐还软的人。她若不让晴儿归来,八成是心疼咱家晴儿,怕她再受委屈。说到底,咱们宫家啊,对晴儿那丫头,确实做得有点不地道。”

宫靖似乎看穿了宫越的心思,又一次强调了:“咱们对不起她。”宫越呢,依旧低着头,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仿佛在说:“您说啥?风太大,我听不清。”

膝盖一弯,咚的一声,响亮而干脆,宫越就这么跪在了地板上,就像是演奏了一曲“认错进行曲”。

“父亲,我……”宫越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低着头,等待着一场未知的“审判”。“哎哟,这都是我的不对嘛!”

宫越,堂堂兵部侍郎,此刻却像个小淘气包,双膝跪地,眼睛水汪汪的,活像只做错事的小狗,正巴巴地望着自家老爹,乞求着那么一丁点的宽容与原谅。

“老爹,您就狠狠罚我吧,让我心里也好受点。”

说真的,宫越心里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嘿嘿,答案当然是——没门儿!他连一丝丝认错的念头都没蹦跶出来过。

──但这不碍事儿,孝道嘛,讲究的就是个心意。

就像他费尽心思要给宝贝儿子治病,好让家族香火不断一样,对老爹,他也是满满的孝心加尊敬,虽然这孝心偶尔会让老爹火冒三丈,但他下跪认错的姿态可是诚诚恳恳的。

你说这矛盾不矛盾?明明心里想的和老爹期望的南辕北辙,可他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老爹的晚年幸福。哎,人嘛,不就是这么复杂又矛盾的生物嘛!

宫靖老爷子似乎也被这复杂情感给触动了,悠悠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藏着几分无奈,几分感慨。

“得嘞,这次就先饶了你,但记住,下不为例哦!”

宫越一听,头垂得更低了,像是要埋进地里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毕恭毕敬地说:

“多谢老爹大人有大量。”

“起来吧,地上凉。”

宫越麻溜地站了起来,宫靖则继续盯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眼神里满是思绪。

“中秋还远着呢……今年咱家能整整齐齐吃顿团圆饭吗?”

黑暗就像是个无底洞,吞噬着一切声响。宫靖的忧叹在书房里回荡了几圈,最终还是消散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嘿,哥们儿,你叫啥名儿?”

“雪麒麟。”

“哟呵,麒麟啊,你爸妈这是得多期待你能成为个瑞兽转世啊……”

负责登记的笔吏一边感慨着,一边在入城记录册上郑重其事地写下了“雪麒麟”三个大字,仿佛这三个字重如千钧。

“打哪儿来啊?”

“洛阳。”

“干啥营生的?”

雪麒麟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夏雪教他的一套说辞,然后才慢悠悠地回答:

“游侠。”

武者嘛,那可不是职业,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各大门派的武者,说穿了就是行走江湖的侠士。至于游侠,嘿,那就是些无门无派,或是因为各种原因浪迹天涯的侠士,自由得像风,潇洒得如云。“游侠……?这位大侠般的称谓,在您口中怎么就变成了‘无业游民’的代名词呢?”负责登记的笔吏缓缓抬眼,带着几分戏谑望向雪麒麟,仿佛是在探寻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谜团。

雪麒麟心中暗自嘀咕,这称呼怎能如此不堪入耳?她连忙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纠正道:“请听好了,是‘游侠’,那可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代名词,绝非什么无业游民所能比拟的。”

“哦?既然如此,那你靠什么养家糊口?或者,你是商界的新星?”笔吏饶有兴趣地问道,笔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雪麒麟一时语塞,尴尬地挠了挠头:“呃,这个嘛……都不在话下。”

笔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头都没抬,就抛出了一句尖酸刻薄的话:“既不耕田种地,也不经商发财,那你不就是标准的无业游民一枚?”

雪麒麟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她确实没有固定的营生。不过,在华朝的社会大舞台上,游侠何时沦为了无业游民的同义词?这还真是个新鲜事儿。

笔吏一边自言自语,诸如“本应是家中的顶梁柱,却偏偏要做那游手好闲之辈”之类的牢骚话,一边大笔一挥,在雪麒麟的入城记录上赫然写下“无业游民”四个大字,直气得雪麒麟白眼直翻,恨不得化身为龙,喷出一团火焰来。

“哎呀,差点忘了。请问,阁下是男士还是女士呢?”笔吏突然话锋一转,一脸认真地盯着雪麒麟问。

雪麒麟差点没憋住一口气,险些背过气去:“你开什么玩笑?我长得有这么不明显吗?”

“玩笑?我从不开玩笑。”笔吏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那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故意逗我呢!”雪麒麟气不打一处来。

“非也非也,这年头男扮女装的人多了去了。”笔吏指了指记录册上的一行字,“你看这位名叫‘爱伦’的公子,就有女装癖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下一个呢?”

雪麒麟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再再吸一口气,终于强忍住了把对方当沙袋练的冲动:“我是女的!正宗的!如假包换!”

“哦,女的啊……看来确实如此。”笔吏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雪麒麟眼角直跳,心中暗骂:那你问个毛线啊!

“对了对了,下次我说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别问东问西的,后面排队的人多了去了,你可别耽误大家的时间。”笔吏提醒道。

雪麒麟一听这话,背后立刻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埋怨她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这下可好,雪麒麟连嘴角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好了,闲话少说,该交钱了。”笔吏抛出了一个数字,那语气仿佛在说:“识相的就赶紧掏钱吧!”

雪麒麟心中暗骂:“你这家伙,真是太狠了!简直比江湖上的黑店还黑啊!”在那个晨光微露的清晨,雪麒麟从袖中摸出一个绣着繁复图案的荷包,如同掏出宝贝般恶狠狠地抖出几枚铜板,“啪嗒”一声掷在城门税官的桌上。税官笔吏,一位长着八字胡的老先生,眯缝着眼,细细数过那些还带着体温的铜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挥挥手,示意守门的精壮士兵们为这位不凡的旅人打开城门。

“咱们啊,最好还是别再相逢了!”雪麒麟气鼓鼓地抛下这句话,活像是刚从一场不愉快的宴席中抽身,旋身一转,迈着大步,仿佛是要把满心的不快都踏在脚下,踏入了长安内城那神秘莫测的世界。

“真是的,那家伙绝对是脑袋里装满了棉花糖……”雪麒麟边走边嘟囔,脚步却一刻不停,直奔城门边那块岁月痕迹斑斑的老石头。她的朋友齐绮琪和水云儿正排队等着进城检查,排在她的身后,估计还得等上一阵儿。

雪麒麟心里盘算着,以那税官老先生的挑剔劲儿,齐绮琪和水云儿怕是也得经历一番“九九八十一难”。正当她左顾右盼之际,一眼瞥见了路边那块孤零零的大石头,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何不潇洒坐一回”的念头,一个纵跃,轻盈地落在石上,盘起双腿,颇有几分江湖侠女的风范。

长安,这座古老而又繁华的都市,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城门直通的主干道上,马车轰鸣,驴车吱呀,满载货物的队伍络绎不绝,宛如一幅流动的市井画卷。文人墨客,手持折扇,吟诗作对;游侠剑客,腰间佩剑,英姿飒爽。百姓、农夫,各行各业,三教九流,汇聚一堂,共同编织着这座城市的繁荣篇章。

当然,在这熙熙攘攘之中,也免不了藏污纳垢。雪麒麟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梭在人群中,捕捉到几个神色鬼祟的身影,他们一见官兵便如鱼儿入水,混入人群,企图逃避法律的制裁。小偷、骗子、强盗,乃至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杀手,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试图寻找着可乘之机。

雪麒麟坐在大石上,成了这些不法之徒眼中的一块“肥肉”。然而,当她不经意间露出身旁那把泛着青光的长剑时,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瞬间熄灭,仿佛见到了克星一般,脸上写满了沮丧与无奈。

在这些人的世界里,“游侠”二字,无异于天敌般的存在。游侠不仅武艺高强,更有一颗炽热的侠义之心,以“路见不平一声吼”为己任,专治各种不服。尽管他们自己也常常游走于规则边缘,但在对付这些不守王法之徒时,却是毫不含糊。

“哇塞,这帝都,简直就是活力的源泉嘛!”雪麒麟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一丝阴霾一扫而空。然而,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一匹骏马如一阵旋风般掠过,卷起漫天尘土,直扑她的面门,害得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嘿,小家伙,虽然偶尔来点‘风尘味’也挺有新意,但别忘了,吸太多土可是要变成‘泥娃娃’的哦!”一旁,水云儿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温柔。

“嗯?”雪麒麟一脸懵圈地转过头,只见水云儿已轻松过关,正站在一块大石头旁,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微笑,宛若林间仙子,娉婷婀娜。她的手中,还牵着一匹白马,帅气得很。

“哇塞,你这效率,简直了!”雪麒麟惊叹道。

“哈哈,也就几个常规问题,检查也不严。”水云儿轻笑,身着一袭白色短披风,兜帽下的容颜若隐若现,如同那不愿轻易展露真容的贵族小姐。而她手中的兵器,更是引人注目——那是李婉婷亲手打造的纯白横刀,鞘柄光滑如镜,雕刻着水波般的纹路,刀身银白,宛如月光下的精灵,还有那雪麒麟亲手镌刻的术纹,让整把刀仿佛拥有了生命。

哦对了,雪麒麟嘛,骑术欠佳,所以嘛,她就成了齐绮琪和水云儿的“移动挂件”,轮流搭顺风车。

“说起来,上次我来长安,那些检查员愣是一个问题都没问我就放行了呢!”雪麒麟一边从石头上轻盈跳下,一边嘟囔着,一脸疑惑。“嘿,小师父上次莅临咱帝都,该不会是在那浩浩荡荡的招生大典上吧?”水云儿眨巴着眼,脑子里的小马达嗖嗖转了几圈,最终还是以一句反问抛出了疑惑的小球。

“对头!”雪麒麟笑得比春天的桃花还灿烂,手指头一勾,算来算去,“算上这一回,我这雪麒麟的名号,也就在这帝都上空飘过两回哟!”

“说起闲逸庄,那可是藏在帝都外城的秘密花园,外城嘛,就像是帝都的围裙,松松垮垮,查得也没那么紧,自由空气多得很呢!”话音未落,一抹鲜艳的红色倏地闯入画面,打断了二人的小剧场。

齐绮琪,这位红得发亮的姑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雪麒麟背后,顺手接过了水云儿的话茬,就像是接过了一场未完的接力赛。她披着一件暗红如酒的小披风,帽子一戴,半张脸就躲进了神秘的夜色里。不过,这披风啊,更像是她的隐形斗篷,若非如此,她那颠倒众生的容颜一露,怕不是要引起一场小型地震,雪麒麟心里头默默给这场面打了十分。

“记得咱们初入帝都那会儿,盘查也是宽松得跟散步似的,对吧?”齐绮琪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摸了摸身旁那匹赤红如火的骏马,那马儿仿佛吃了蜜糖,开心地“萧萧”唱起了小曲儿。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咩~”雪麒麟挠挠头,一脸呆萌地附和着。

话说这华朝的帝都长安,那可是个大有讲究的地方,分皇城、内城、外城三层,层层叠叠,跟俄罗斯套娃似的。皇城嘛,自然是金碧辉煌,皇宫贵族的安乐窝;内城外城,说起来差别不大,都有商铺林立,百姓安居,但它们的“含金量”可就差远了。

内城,紧挨着皇城,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地位的体现,规章制度严得跟铁桶一样,治安好得能拧出水来。不过呢,月有阴晴圆缺,事儿也有两面性。

内城要是比热闹,那可得甘拜下风于外城了。东市西市,灯火阑珊,青楼酒肆,笑声连连,这些个热闹非凡的地儿,全在外城撒欢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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