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祖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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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陈庆踩着潮湿的青砖巡到祖祠后殿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这处守了十八年的陈家祖祠,连檐角铜铃的锈迹都刻在他骨头上。

可此刻,本该阴寒的汉白玉主碑正透着诡异的温热。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触到碑面,掌心突然被烫得一缩,碑身竟在发烫!

小庆子!

沙哑的嗓音惊破夜雾。

陈庆转头,看见老仆陈三槐佝偻着背从偏殿冲来,青布衫下摆还沾着未干的烛油。

这老人在祖祠守了四十年,平时连咳嗽都压着声,此刻却急得踉跄,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攥住他手腕:祖训说过,古碑不可碰!

陈庆望着老人泛白的眼尾,喉结动了动。

七天前祖父咽气时,枯瘦的手攥着他衣襟,最后一口气全用来重复:遇碑则启,遇碑则启......他反手覆住陈三槐手背,触感像摸在老树根上:三伯,我爷临终交代的。

老人的手猛地一颤。

月光从瓦缝漏下来,照见他眼角闪过一丝痛楚——那是陈玄从未在这张木讷脸上见过的神情。

可不等陈三槐再开口,碑身突然发出嗡的轻鸣。

陈庆的指尖刚贴上碑面,金色纹路便如活物般从石缝里钻出来。

那些纹路像极了龙鳞,每一片都泛着熔金般的光,顺着他的手指往手臂上爬。

青砖地面腾起白汽,连空气都变得黏热,陈三槐的惊呼声突然变得很远,他眼前只剩铺天盖地的金芒。

等意识重新凝聚时,陈庆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混沌中。

正前方立着座青铜巨碑,比祖祠那座大了十倍不止,碑身刻满他从未见过的古字。

大日炼体诀,需以血为引。

低沉的声音从碑中传来,像古钟在胸腔里震动。

陈庆后退半步,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正与碑身重叠——原来方才的金色漩涡,是古碑在吸他的魂?

谁在说话?他喉咙发紧,手无意识摸向腰间。

那里本该别着祖父留下的青铜匕首,此刻却只剩空荡荡的皮鞘。

吾乃守碑灵,待传人三千年。虚影从碑中浮现,是个披甲的古代武者,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目,你体内有陈家血脉,该承这机缘。

陈庆想起祖父常说,陈家祖上出过武帝,后来却败落得只剩守陵人一脉。

他盯着虚影腰间那柄半融的剑,突然福至心灵:您说的血引...

咬破舌尖。虚影抬手,指尖点在他心口,用本命血开碑。

剧痛从舌尖炸开。

陈庆尝到满嘴铁锈味,本能地将血抹在碑上。

下一秒,他感觉有团火从丹田烧起来,顺着十二正经往四肢百骸钻。

经脉像被热油浇过,皮肤下浮出金色纹路,每一根汗毛都在发烫。

啊——!他踉跄着栽倒,混沌空间突然破碎。

再睁眼时,他正跪在祖祠中央,身上的粗布短打已被蒸腾的热气烧得只剩碎布条。

陈三槐举着面铜镜的手在发抖,镜面里映出个浑身冒金光的怪物:陈庆的皮肤泛着蜜色光泽,肌肉线条像被刀刻出来的,连眉骨都比寻常人高了半寸。

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眼白里浮着细碎金芒,像有团小太阳在瞳孔后燃烧。

这是......他伸手去抓旁边的石柱。

那是直径三十公分的钢筋混凝土柱,他指尖刚碰到,咔嚓一声,整根柱子竟像朽木般裂开,露出里面扭曲的钢筋。

陈玄下意识捏了捏,钢筋在他掌心变成麻花。

小玄子!陈三槐突然把铜镜砸在地上,镜面裂成蛛网,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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