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眼巴巴的看着冯宝宝,心中却涌起一种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来源于冯宝宝身上散发的杀气,恰恰相反,她身上依旧是那种平静无波,甚至有些呆滞的气息。
然而,正是这种平静,配合徐四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张楚岚如坠冰窟。
“你……你来劝我也没用!”
张楚岚色厉内荏地喊道,声音都带着颤音。
梗着脖子,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就能为所欲为!我张楚岚也是有骨气……啊!”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轻响。
冯宝宝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约莫手臂粗细、泛着金属冷光的短棍,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张楚岚身上招呼过去。
“砰!”
沉闷的击打声响起,张楚岚的豪言壮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哎哟!我的妈呀!”
他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破麻袋,瞬间蜷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脑袋。
冯宝宝面无表情,手中的短棍却如同雨点般落下。
但每一棍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却又让张楚岚疼得死去活来。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棍棒接触皮肉的闷响和张楚岚杀猪般的嚎叫。
“住手!宝宝!快住手!”
徐三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他万万没想到徐四所谓的“劝劝”竟然是如此简单粗暴的物理劝服。
眼看张楚岚快要被打得不成人形,他连忙出声制止。
这要是真把人打出个好歹,他们哪都通可就理亏了。
更有可能在陈默心中留下一个坏的印象!
冯宝宝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并未立刻停下。
而是转头看向徐四,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徐四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行了宝儿,我看他差不多也想通了。”
冯宝宝这才收起了短棍,那短棍在她手中一转,竟是凭空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挥舞着凶器痛殴少年的不是她。
徐三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查看张楚岚的情况。
只见张楚岚趴在地上,浑身抽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嘴角还挂着血丝,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此刻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当真是凄惨无比。
“咳咳……我……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张楚岚被打得七荤八素,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此刻终于抓住了喘息的机会,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连声求饶。
“别打了……求求你们了……我签,我什么都签……”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在这些怪物面前,所谓的骨气、尊严,简直就是个笑话。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而他的拳头,显然不够大,甚至连个沙包都算不上。
徐三看着张楚岚的惨状,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家老弟徐四。
这小子,办事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心中也有些忐忑,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默。
只见陈默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平静。
似乎对眼前这暴力的一幕毫不在意,仿佛只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徐三见状,心中稍安。
看来这位陈警官,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对于异人世界的一些特殊处理方式,接受度还挺高...
陈默确实没什么感觉。
身为穿越者,他比谁都清楚张楚岚的“不摇碧莲”属性。
自己无论在不在现场,他都会挨这顿打。
眼前这点皮肉之苦,对于未来的“月下遛鸟”和各种骚操作来说,简直就是开胃小菜。
而且,他也知道,只有这样,张楚岚这个滑不溜秋的家伙才会老老实实地配合。
徐三轻咳一声,走到陈默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陈警官,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弟弟他……有时候行事比较直接,这并非我们公司的普遍风格。”
他这话半真半假,哪都通处理棘手异人的时候,手段也未必有多温和,但当着陈默这个潜在合作对象,自然要维护一下公司形象。
陈默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徐先生客气了。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我明白。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局里还有工作。”
他确实不想在这里多待,哪都通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的目标是抓捕那些为非作歹的异人,增强自己的实力。
“好的好的,陈警官您请便。”
徐三连忙说道。
“今天真是多谢您的配合。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默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离开。
他路过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张楚岚时,脚步顿也未顿。
此刻,徐四已经一把薅住了张楚岚的头发。
将他从地上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和一支笔拍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喏,‘劳动合同’,仔细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徐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张楚岚被打怕了,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
他顶着一张猪头脸,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连连点头。
“签!签!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马上签!不用看了,我相信公司,相信各位领导!”
那副鼻青脸肿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显得异常滑稽可笑。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阳光从门外洒进来,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将房间内的压抑与喧嚣隔绝开来。
房间内,张楚岚颤抖着手,在那份所谓的“劳动合同”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彻底拐向了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的岔路口。
看着陈默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张楚岚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起那张肿胀不堪的脸,泪眼汪汪地看向一旁看起来还算和善的徐三。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委屈。
“三……三哥……为……为什么他……他可以不用加入哪都通啊?”
这句话看似是在询问,实则充满了不甘和愤懑。
凭什么他就要挨这顿毒打,被迫签下这卖身契。
而那个警察就能潇洒地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不公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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