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琰手中的焦黑布料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我的心上。
我有些颓然地靠在满是霉菌的墙壁上,这算什么?
证据确凿又如何?
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直接销毁证据,摆明了要死无对证!
刺鼻的味道不断钻入鼻腔,霉菌在眼前张牙舞爪,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难道,我穿越而来,费尽心机,最终还是要败给这群阴险小人?
不!绝不!我项瑶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我猛地站直身体,一把夺过郝琰手中的焦黑布料,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像是命运的嘲弄,但我眼神中的火焰却愈发炽热。
“他们以为毁了证据就万事大吉?未免太小看我项瑶了!”我冷笑一声,将布料攥得更紧,“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郝琰似乎被我的气势所感染,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去安排。
很快,工坊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仓库门口,马工匠长,胡检验员,甚至连郑客户和卢合作伙伴都来了,一个个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韩密探混在人群中,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人群中央,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疑惑、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脸庞,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各位,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请大家帮我一起查明真相。”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我知道,最近工坊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也出现了很多流言蜚语。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郑客户和卢合作伙伴身上,语气诚恳地说道:“两位,我知道你们对我们的产品质量有所怀疑,甚至想要取消合作。但是,请你们相信,我们项家的信誉,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抹黑的!”
郑客户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卢合作伙伴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质疑,而是转头看向马工匠长和胡检验员,语气严肃地说道:“两位,我知道你们都是工坊里的老人,对工坊有着深厚的感情。我希望你们能够秉公办理,不要被一些人蒙蔽双眼!”
马工匠长和胡检验员对视一眼,
“现在,我给大家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我高声道,“三天之内,我会查出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说完,我不再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转身对郝琰说道:“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去哪儿?”郝琰疑惑地问道。
我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是说我们的产品不好吗?那我们就去问问,谁说不好的……”
我带着郝琰走出工坊,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大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郝琰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好奇地问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他们不是说我们的产品不好吗?那我们就去问问,谁说不好的。”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郝琰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直接去问客户?”
我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没错,与其在这里跟他们争辩,不如直接去看看他们是怎么用的。”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郝琰几乎跑遍了镇上所有购买过我们产品的客户家。
那些精致的丝绸,在不同的使用环境下,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有的被小心翼翼地珍藏,光鲜亮丽如新;有的则被随意堆放,沾满了灰尘和污渍。
我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粗糙的褶皱,鼻尖嗅着空气中不同的气味。
郝琰则在一旁认真记录,不时向我提出一些问题。
“这家的丝绸,明显是因为长时间暴露在潮湿的环境中,才会出现褪色的情况。”我指着一块发霉的布料,对郝琰说道。
“还有这家,他们用粗糙的刷子清洗丝绸,难怪会出现破损。”郝琰补充道。
在走访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很多客户并不了解丝绸的特性,也不知道如何正确地使用和保养。
他们习惯性地用对待普通布料的方式来对待丝绸,最终导致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的眼睛一亮,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这不就是突破口吗?
产品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客户的使用方式!
我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郝琰,他听后也兴奋地跳了起来。
“大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果我们能证明是客户的使用不当,就能彻底洗清我们的冤屈!”
我看着郝琰满是钦佩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少年,其实比任何人都细心,都值得信赖。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产品质量没有问题。”我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郝琰拍着胸脯保证道。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更加努力地走访客户,收集证据。
每当看到我和郝琰为了工坊的事情奔波劳碌,他们看向我们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夕阳西下,将我和郝琰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们并肩走在回工坊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大小姐,你说,我们能成功吗?”郝琰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一定会的。”
突然,我注意到郝琰的衣角沾了一块泥土,便伸手帮他拂去。
郝琰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身体微微一怔,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情愫,让人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走,我们回去。”
“回去?现在回去做什么?”郝琰疑惑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拉着郝琰的手,加快了脚步。
而那些曾经质疑过我们的人,终将为他们的无知付出代价。
当我再次来到工坊门口时,看到郑客户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破口大骂:“你们项家就是黑心商家,我要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我并没有急于辩解,而是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郑老板,你先别着急。”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他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我微微欠身,出乎意料地表达了歉意:“对于这次产品出现的问题,我代表项家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给您带来了困扰,我们深感抱歉。”
郑老板显然没料到我会先道歉,愣了一下,怒火稍减,却仍旧不满地哼了一声:“一句道歉就想解决问题?我的损失谁来赔偿?”
我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从郝琰手中接过一个木匣,缓缓打开。
里面摆放着几匹颜色各异的丝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拿起其中一匹,递到郑老板面前:“郑老板,请您仔细看看这匹丝绸,和您之前购买的那匹,有何不同?”
郑老板狐疑地接过丝绸,仔细端详起来。
他用手轻轻摩挲着丝绸表面,指尖传来细腻的光滑感,与他之前购买的那匹粗糙的触感截然不同。
他疑惑地看向我:“这……这好像不一样。”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指着丝绸上的细小纹路解释道,“郑老板,您之前购买的丝绸,是专门为春季设计的轻薄款,需要细心呵护。而您却用它做了夏季的窗帘,长时间暴露在烈日下,自然会造成褪色和纤维老化。”
我一边说,一边从木匣中拿出另一匹丝绸,这是我们专门为夏季设计的耐晒款。
我将两匹丝绸并排放在一起,让郑老板清楚地看到它们之间的区别。
郑老板的脸色渐渐变了,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趁热打铁,将我们走访客户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展示给他看,并详细解释了丝绸的特性和保养方法。
看到这些证据,郑老板哑口无言。
他原本涨红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颜色,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
最终,他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是我错怪你们了。”
我微微一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然而,还没等我松口气,人群中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算郑老板的问题解决了,还有我呢!我们卢家可是跟你们项家签了长期合作协议的,这次的事情对我们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害,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我循声望去,只见卢合作伙伴正一脸傲慢地站在人群中,身后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随从。
他的语气强硬,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显然是来者不善。
我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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