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琰深吸一口气,指着地图上更北的一片区域,那里山峦叠嶂,河流纵横,却在地图上只标注了一个小小的城镇标记。
“项瑶,你看这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心中一动。
那里,是齐地。
一片几乎被遗忘的蛮荒之地,也是一块未经开发的商业处女地。
“你想去那里?”
郝琰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错!我们已经在这个城站稳脚跟,但若想成就一番更大的事业,就必须另辟蹊径。齐地虽然偏远,但资源丰富,民风淳朴,正是一片发展的沃土。”
我看着地图上那片陌生的土地,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周围伙计们忙碌的身影,顾客们满意的笑容,都仿佛在为我们加油鼓劲。
我握紧郝琰的手:“好!我们就去齐地,再创辉煌!”
几天后,我们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齐地最大的城镇——齐城。
城门口的牌匾斑驳脱落,城墙也显得低矮破旧,与我们之前繁华的城镇相比,这里显得萧条许多。
我们打听到当地商会的所在地,便径直前往。
商会坐落在城中心,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门口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
然而,当我们走到门口时,却被两个身穿制服的守卫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守卫粗声粗气地问道,上下打量着我们,
“我们是来拜访罗会长的。”我礼貌地回答,递上拜帖。
守卫接过拜帖,随意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外乡人?罗会长不见外乡人,赶紧走!”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外乡人怎么了?
外乡人就不能做生意了?
“我们是正经商人,前来洽谈合作,为何不见?”我据理力争,语气也强硬起来。
另一个守卫也加入了进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口气还挺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齐地,可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撒野的地方!”
周围开始聚集一些看热闹的人,他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我袭来,让我感到愤怒和无奈。
郝琰轻轻地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突然,商会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大门缓缓敞开,刺耳的摩擦声像一把锉刀,狠狠地磨着我的神经。
一个身穿绸缎长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眯缝着眼,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他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显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罗会长。
“罗会长,我们是诚心来拜访的商人,却被贵商会的守卫拒之门外,不知是何道理?”我压下心中的不悦,尽量平静地问道。
罗会长上下打量着我们,“外乡人?齐地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我们齐地自有齐地的规矩,你们这些外来者,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我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击道:“罗会长此言差矣。商贾本就逐利,哪里有商机就去哪里。齐地资源丰富,我们是带着诚意来合作的,难道罗会长要将我们拒之门外?”
“合作?”罗会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们?齐地的生意,早就被我们本地的商人瓜分殆尽了,哪里轮得到你们插手?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一挥手,示意守卫赶我们走。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仿佛我们是瘟神一般。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四处碰壁。
无论是想租店铺,还是想找供货商,都被人一口回绝。
那些本地商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联合起来抵制我们。
我们就像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
齐地的风沙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我站在街头,看着那些形色匆匆的路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助的孤儿。
几天来的奔波和失望,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难道,我们真的要灰溜溜地离开吗?
郝琰看出了我的低落,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安慰道:“项瑶,别灰心。我就不信,这齐地真的水泼不进,针插不进!我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
当天晚上,郝琰兴奋地冲进房间,他的脸上洋溢着光芒,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项瑶,我打听到了!齐地有一种特殊的矿石,叫做‘齐石’,质地坚硬,色泽独特,如果利用起来,可以制作成精美的首饰和工艺品!”
“齐石?”我疑惑地问道,对这种矿石一无所知。
“没错!而且,这种齐石只有齐地才有,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如果我们能够掌握齐石的开采和加工技术,就可以在齐地站稳脚跟,甚至可以垄断整个市场!”郝琰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野心和渴望。
我看着郝琰兴奋的样子,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是啊,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找到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燃起了斗志。
“好!我们就从齐石入手,打开齐地的市场!”
“我听说齐石矿脉在城外的卧龙山附近,但是具体位置却鲜有人知,明天一早,我们去卧龙山碰碰运气。”郝琰搓着手掌,兴奋地说道。
我感激地看着郝琰,有他在,真好。
“对了,我还听说……”郝琰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这齐石矿脉,似乎被当地的一个恶霸地主所控制……”
我反握住郝琰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温暖而有力,驱散了我心中的寒意。
“郝琰,有你在,真好。”他回握得更紧了些,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我的心里,暖暖的,很踏实。
周围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那么刺骨。
第二天,我们雇了辆马车,前往卧龙山。
车夫姓孙,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对路况倒是十分熟悉。
只是他似乎有些懒散,时不时就找个借口停车休息,说是马儿累了,需要歇歇脚。
我心中有些不满,但郝琰却笑着打趣他,说他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卧龙山地势险峻,道路崎岖,马车颠簸得厉害。
我紧紧抓住车厢扶手,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山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尘土,迷得我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孙车夫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说是前面路太难走,怕伤了马。
我和郝琰只好步行上山。
山路蜿蜒曲折,杂草丛生,时不时还有碎石滚落,行走十分艰难。
我穿着绣花鞋,走不了多久脚就磨破了,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郝琰见状,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将我背了起来。
“郝琰,我自己能走。”我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动,”他语气坚定,“山路难走,我背你快些。”
我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他稳健的步伐和温暖的体温,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很舒服。
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只见群山连绵,云雾缭绕,景色壮丽。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的地盘!”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不用说,此人定是郝琰所说的齐地主。
他在这里设置关卡,拦截所有想进山的人,以此来控制齐石矿脉的开采。
面对气势汹汹的齐地主,我没有丝毫畏惧。
我从郝琰背上下来,迎上前去,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冰冷地说道:“齐地主,我们此来,只为齐石而来。你若识相,就早些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我的话让齐地主一愣,他显然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
周围的家丁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地主回过神来,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让开!”
我刚要反唇相讥,突然,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在齐地主耳边低语了几句。
齐地主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们退下,然后转身就走,连头也没回。
“站住!”我叫住他,“田知府要来新域推行新的商业政策了,你难道不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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