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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源:

  对于秦曼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张奚政始料未及。

秦曼的父亲秦璋与他的父亲张子恺曾是同事,两家又是邻居。后来秦璋下海经商,并抓住房地产发展的黄金20年,将秦氏送上国内房地产排名前十的宝座。

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秦璋选择联姻,将秦曼许配给太平洋集团樊勇的长子、未来掌门人樊英杰,哪知这是个短命鬼,一场车祸人没了,为此妻子刘明桦与他生了嫌隙。

刘明桦钟意的女婿是张奚政,她跟田嘉旻是手帕交,看着奚政长大。虽然不知什么变故,奚政跑去做了演员,但在声色犬马的娱乐圈也算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没传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田嘉旻温柔贤淑,视秦曼如亲生,两家知根知底,秦曼嫁过去,断不会受苦。

秦璋却骂她头发长见识短,又再次一意孤行地把秦曼许配给樊家娇养在国外的二儿子樊英落。刘明桦一想到女儿被人指指点点说一女嫁俩兄弟,就气得两眼发黑,推说养病去了瑞士。

奚政,樊家兄弟,这三人比较起来,秦曼自然对奚政感情最深,但是奚政对她没那意思,只当妹妹看待。他们这种身份家世,哪个都逃不过联姻,基本都是貌合神离,各玩各的,嫁谁都差不多。所以,秦曼不以为意,玩乐至上。

樊英落长的还不错,高高瘦瘦,气质儒雅,可惜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约会做爱完全是例行公事,送她礼物也毫无新意,结婚以后的日子那是一眼就能看到头。

偏偏秦璋看重樊英落,说他行事果断,手段狠辣,有乃父之风,一再叮嘱她好好跟樊英落培养感情。受不了他的聒噪,秦曼找了个借口,跑到竖店探望张奚政,前段时间他在剧组出了事故,她还挺担心的。

秦曼也不知道政奚具体住哪里,大啦啦地提了行李箱跑到剧组堵着,还是那纳的助理小优提了一嘴,说外面好像秦氏的二小姐,奚政长了个心眼,叫景颂把手机拿来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消息,也不知道大小姐这么热的天跑来干嘛。

“你终于回我电话啦?”秦曼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再喝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

“拍戏呢,找我有事?”

“你不是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呀。”

奚政噗嗤一笑,“一个多月前的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秦曼闹了个大红脸,只能厚着脸皮乞求,“我离家出走了,你能收留我吗?”

“你的小情郎呢?”

“快别提他了,工作狂一个,哪有时间陪我?”

奚政腹诽:那他倒是有时间觊觎我的女人,还特么跟变态似的搞偷窥~

“你大老远跑来看我,请你吃顿大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要工作,没时间陪你玩,待几天就回去,别让秦叔担心。”

奚政随即给惟伊电话报备,“伊伊,晚上跟一个朋友吃饭,你不用等我。”

这几天孙冉出差,惟伊感冒一直没好利索,奚政不放心,每天拍摄结束,都会过去陪她一会,等她睡了再回自己住处。

“不许喝酒。”

“我知道,早点休息。”

秦曼喜欢重口味,无辣不欢,奚政日常健身注重养生,何况如今有伤在身,惟伊一再强调忌口,所以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奚哥,你什么时候回申城?”

“过段时间,还没杀青。”而且,要征求惟伊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一起回申城见见他的父母,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边。

“你能帮我个忙吗?”秦曼踌躇不决地看着他。

“说~”

“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樊英落,他对我也没多少感情,可是我爸就是看中他,天天逼我。我想请你帮忙,去跟我爸说我俩在一起了,这样我就能解除婚约了…行不行?”

奚政无语:这是什么鬼畜文,我忙活到现在老婆都没追到手呢,脑子有病去帮情敌解决大麻烦,让他有机会跟我抢老婆吗?“不行,你不想跟姓樊的结婚,自己去跟秦叔说,不要拿我当挡箭牌。”

“我说了,他不听。他一直都很欣赏你,你说的话他兴许会听。”

温室里长大的花朵,真是天真不懂人性,奚政有点同情她了,“你不了解你爸爸,如果他能随随便便听进别人的意见,阿姨就不会去瑞士了。你有多久没见她了?有空过去陪陪她吧,别只顾着玩。”

秦曼没有听出奚政给她的建议,只看到他拒绝的干脆利落,自尊心大大受创,“哼,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帮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点忙都不肯帮?!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曼曼,你醉了!”

“我又没喝酒,醉什么醉!”秦曼扑到他身上,又哭又闹,“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从小我就喜欢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你就是视而不见?!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为什么?!”

“好了,曼曼,不要胡闹。我让景颂带你去酒店。”除了惟伊,奚政一向对人耐心有限。

景颂开车走了,奚政在饭店后巷徘徊,等他送完秦曼来接自己,随手把沾了秦曼眼泪,化妆品和香水味的外套脱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有洁癖。

回到小区已经过十点了,他蹑手蹑脚的开门,惟伊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响动,起身查看。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看看你睡了么?”奚政抱了抱惟伊,低头嗅着她的发香,肚子不争气地叫唤了一声。

惟伊好笑地问,“怎么,晚饭没吃饱?”

“你不是让我忌口么?”奚政委屈死了。

“还有一点粟米羹,我帮你热一下?”惟伊变戏法似的找出来一块鸡胸肉一根西葫芦,帮他炒了个小菜。看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奚政觉得很温馨。

惟伊怕粟米羹糊了,开着小火,一边加热,一边拿勺子轻轻搅动。奚政从身后贴上来,圈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头顶。

惟伊不理他,注意力全在粟米羹上。

奚政凑近她耳孔吹了口气,惟伊的耳朵很敏感,受不了他骚扰,转头叱责,“别闹,痒~”

谁知这人卯准时机,瞬间捉住她的嘴唇,使劲嘬了一口。

“讨厌…还想不想吃饭了?”惟伊转身推开他,顺手把火关了。

“更想吃你…”奚政坏笑,将人抱起按坐在料理台上,惟伊猝不及防,惊呼声被一口吞没。

理智被欲望消耗殆尽的前一秒,奚政放开惟伊,抵在她的肩头调整呼吸。自那日在房车上失控以后,他的自制力好像越来越薄弱了。

“我感冒没好呢,也不怕被传染…”惟伊小声埋怨,声音略微沙哑,奚政听了心里痒痒,扶着她两条腿环在身侧,使坏地往前蹭了蹭,“要不要试试我身体有多好?”

惟伊大窘,这家伙最近跟泰迪似的,和刚认识的那会儿简直判若两人,“你、不要脸!”

“嗯,要脸还怎么追女朋友?”奚政揉捏着惟伊小巧的耳垂,他想自己大抵是爱惨了她,只觉得她身上每一处都是完美可爱的。

惟伊没他那么厚颜无耻,二人姿势过于暧昧,她想从料理台下来,奚政却抢先一步单臂抱人,一手端了粟米羹去餐厅。惟伊只觉身下一空,条件反射地搂住他脖颈,双腿盘着腰,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奚政一边吃,一边笑,惟伊气极,拿靠垫拍在他身上,“吃完赶紧走人!”

趁她不备,又啄了一下俏脸,得逞后,奚政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捏,“别胡思乱想…你还病着呢,我没那么禽兽…”

“…”

这话说的,惟伊都不敢病好了!她现在十分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决定照顾奚政。这人惯会做戏,人前倒是风光霁月,守着约定,和她保持距离,二人独处时便肆无忌惮,无所不用其极地制造暧昧,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粉红泡泡。还没到杀青确定关系,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惟伊对自己十分无语,怎么就…被他轻易地撩拨了呢?#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