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颂订的套房是别墅套房,有独立厨房,可以做饭,惟伊挺满意的,剧组的盒饭太油腻了,既然决定这两周留下来,她打算给奚政好好调理饮食。
孙冉得知惟伊要在桂城待两周,忍不住蛐蛐,“我就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别这样嘛…他之前受伤,是我不放心才跑来看他的…”
“知道啦,反正现在你男人最重要!”
“嘻嘻,你也重要!两个星期很快的…回来刚好给你过生日!我记着呢!”
“算你有良心!”挂了电话,孙冉吐槽,“张奚政这个狗男人,就擦破一点皮,装了两个月还嫌不够!也就伊伊这个恋爱脑…大老远跑去照顾,美的他!”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缠上她的腰肢,跟着乱蓬蓬的脑袋搁在她肩头,“冉冉别气…你放心,我不学奚哥这种反面教材,只要你愿意,我来照顾你。”闻越在孙冉脖子上嘬出一块红印,心满意足。
孙冉看到他火龙果一样的发色直翻白眼,眼下小年轻的审美真是恶趣味,不耐烦地转身推开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我身上留这些乱七八糟的印迹!你属狗吗?!”天凉还能穿高领戴围巾遮挡,现在40℃上下,让人看到怎么想?
闻越搂紧她,乖巧地道歉,“好嘛,我错了…下不为例…”
孙冉双手撑在他鼓鼓的胸肌上,原则开始向欲望弯腰,心中暗暗叫苦,她跟惟伊不愧是好闺蜜,一个找了大9岁的大灰狼,一个找了小9岁的小狼狗,还是两只不知餍足的饿狼…真要命!
闻越从项链上取下一枚指环,套在她左手中指,“喜欢吗?”他项链上还挂着一枚,设计师定制款对戒,全世界独一无二。
孙冉表情凝固,“闻越,我们说好的,不谈感情…”
“你生日那天我有演唱会,不能陪你,提前送你生日礼物,没别的意思…”
“你当我18岁小女生,很好骗?”
“冉冉,我就是觉得…既然…我们两个这么合拍,你没男朋友,我也没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对我也有感觉的…是不是?否则不会跟我好这么久?还把我带回家?”
“可我喜欢自由…”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干涉,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洒脱的性格!”
“我跟别人上床,你也可以?天下之大,男人有的是,我干嘛非你不可?”孙冉嗤之以鼻。
闻越有点受伤,“冉冉…”
孙冉脱下戒指,放在闻越手心,拾起地上的衣服裤子,一起丢给他,将人推搡到卧室外,“你走吧,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对不起,冉冉…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不要名分了,还不行吗?”闻越站在门外苦苦哀求。
门开了,他以为有转圜余地,面上露出惊喜。孙冉将手机手表塞他怀里,又重重地关上门,闻越抓耳挠腮,懊恼至极。
一半火焰,一半海水。奚政这边一收工,人就不见了。车啸风,凌晨几人本来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烤串喝啤酒,吉元宝说,“刚刚看到他和景颂上保姆车,说是有采访,回酒店化妆换衣服去了。”
车啸风一声叹息,“唉,做顶流也不容易,吃个饭都不安生…那就不管他了,我们自己去吃。”
奚政下午已经让景颂把行李收拾好放车上,这会儿心急火燎地赶到市区,冲了个澡,带惟伊去当地有名的海鲜酒楼。
惟伊喜欢皮皮虾,奚政光顾着替她剥虾,自己却没吃什么,他把又一只肥美的虾喂到惟伊嘴边,惟伊咬了一口,“…你也吃嘛…我自己可以…”
奚政听了,欺身上去,含住柔软双唇,舌尖一卷一吮,将惟伊还没来得及咀嚼的虾肉囫囵吞入口中,一本正经地说,“嗯,味道不错。”
惟伊囧死了,偏偏这人还嫌不够,将她嘴上的唇釉舔没了才罢休。这一餐,吃得惟伊心猿意马。
饭后,二人手牵手在酒店的沙滩散步消食。海风拂面,吹散了白天的暑热…惟伊孩子气地在细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回首喊奚政一块儿站中央。
勾着奚政的脖颈脉脉相对,惟伊笑魇如花,“奚政,今天真开心!”
“只有今天开心?”
“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开心。”
奚政对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扶在后腰的手臂微微施力,低头吻她…惟伊条件反射地回吻。
到底半月未见,情到浓时,春风化雨…惟伊觉得口干舌燥,绵软无力,咕哝声带着些许鼻音,“回去我要走不动路了…”
奚政抵着额头,嘲笑,“皮皮虾吃多了变…软脚虾…”
“都怪你!”
“嗯,怪我。”
二人温存片刻,奚政背惟伊回房。
上午从竖店飞桂城,又在北遮和市区之间往返,惟伊其实有点累了。奚政也没打算折腾她,回去就放水洗净抹干塞床上一气呵成,毕竟熟能生巧。
偏偏洗了泡泡浴,惟伊缓过劲,没那么悃了,煎鸡蛋似的来回翻面。奚政被蹭得心头火起、忍无可忍,“乖宝…别闹了!赶紧睡,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惟伊卷着薄被,小小一团,露出十分无辜的杏眼,怯生生地说,“我好像…有点认床…”
奚政拿她没辙,将人捞过来趴自己身上,他知道惟伊喜欢这个姿势,觉得有安全感,宁可自己难受也纵容她,“好了,睡吧…”奚政轻轻地拍背,不一会便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挪回床上,盖好被子,心想,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大的小的都要哄,可得忙死了~
惟伊惦记着帮奚政准备营养餐,醒得特别早,她一动,奚政也醒了,眼里的意味深长,令惟伊一瞬间脑中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躲,就被奚政预判了…他大手一张长腿一伸,惟伊被辖制得死死的。
大灰狼:“昨晚睡的好不好?”
小白兔:“还…好吧…”
大灰狼:“既然休息好了,那做点运动吧…”
小白兔:“可不可以…不要啊?”
大灰狼:“不可以!”
小白兔:“呜呜呜…”
晨练结束,洗漱完毕,惟伊迷迷瞪瞪地做好餐食放手提冰箱里。
奚政得偿所愿,神采奕奕,换好衣服,凑过来亲惟伊,“我走了?”
“哦。”惟伊微微抬头,眼神迷茫,不明白他每天工作强度大,休息时间少,为什么精神头还这么好?
“累的话,一会儿去睡个回笼觉,嗯?”发现她在走神,奚政轻轻咬了一下唇瓣。
“唔…”惟伊吃痛,小声嗫嚅,“痛~”
“专心点~”景颂继续吻她,惟伊晕乎乎的…
午餐,奚政特地回房车上吃,要是跟剧组那帮孙子一起,惟伊做的爱心午餐估计都得被霍霍完。打开饭盒,看着满满两盒不走心的三明治,奚政笑得头掉…
接下来的日子,二人各自忙碌…
惟伊每天线上处理养生馆和基金会事务,闲暇看书、品茗、逛街…兴致来了,买一堆药材研制药方…奚政充当小白鼠试药,还得试针…
除非有夜戏,每天收工后,奚政都会第一时间回来陪惟伊,隔三差五制造一点小浪漫,给惟伊惊喜,有时是一束花,有时是一份甜点…
惟伊喜欢下厨,奚政怕她辛苦,偶尔借口想换口味,二人出去觅食;间或一起游泳,兜风,看老电影…
岁月静好,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富足,让惟伊内心深处那个多年未曾愈合的破洞,被填补的满满当当…
林睿新戏杀青,从山沟里出来,第一时间前往桂城探班。奚政现在不住剧组酒店,天天找借口溜出来,已经常颇有心得,两人一起到酒吧小酌。
“我当时那么一说,竟然害你差点没命了…”林睿唏嘘不已。
“滚~说什么呢?”奚政丢了个大白眼给他,“就算当时你不劝,电影也是5月开机,这种破事,谁能料到?”
“…苏鹏…怪可惜的。”林睿难得好言好语宽慰他,“你也别自责,这事不怨你。”
奚政点头,抿了一口酒,有些失神,“我会帮他照顾家里…不知怎么,每次看到伊伊…心里会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幸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神经!难不成你要丢下她,去照顾人家遗孀?”林睿虽然一直看不惯奚政在惟伊面前没有自我,关键时刻还是站她这边。
“我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放心,不至于。”
“你可千万别让伊伊知道你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啊!她平时粉团子似的任你捏扁搓圆,可这种脑子简单一根筋的女孩,一旦钻牛角尖犯起轴来,你hold不住的。”林睿深有体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奚政。
奚政开始泛酸,“切~好像你比我还了解她似的…”
“得了吧,也就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拿你当个宝!反正你俩…绝配~好好过啊,别流入市场霍霍别人…”林睿一不小心恢复毒舌本性。
“你一天不挤兑我难受是吧?”
“不适时打压你一下,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汪财他们跟你有联系么?”
林睿笑容灿烂,“哟,心软了啊?我以为你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奚政朋友不多,圈里除了林睿,东篱少数几个,其他都是泛泛之交,还是很看重汪财这几个发小的。
“汪财可是害怕极了,千叮嘱万叮嘱,等你主动问了才跟你说,免得你又跟他翻脸。那案子开庭了…你正好在非洲拍戏呢,就没跟你提。板鸭捎话出来,说绑你家伊伊纯属意外,那天好巧不巧,她就在汪财车上…他约束手下了…”
“我知道…”其实那次惟伊被绑,奚政是做好最坏打算的,所以第一时间让夏公子遣散聚会众人。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避免对惟伊造成二次伤害。他并不如何看重贞洁,汪财跟小红分手,他并不认可。只是惟伊年少时期有过心理创伤,樊英落那次,她受了刺激,足足花了四个月才恢复。如果真的跟小红一样遭遇不幸,他不确定惟伊能不能承受,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孩子的事,他很抱歉…”林睿迟疑片刻,又问,“汪财问你,有没有什么话带给他?”
“没有!”奚政跟板鸭的交集,停留在20多年前,如今的板鸭,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懵懂少年了,让往事随风好了。
林睿点头,“汪财…交了新女朋友…等你杀青了,找时间大家聚聚?”
“到时再说,这会儿谁都不想见!”
“哈,我可谢谢你啊,这么给我面子…”
“因为你不像他…那么蠢~”
林睿笑得直不起身,“你真的很记仇唉…怪不得他们说你心眼比针眼小。”
两人闲聊到十点,奚政的门禁到了,与林睿匆匆道别,回到酒店,惟伊却不在房间。
“宝贝,在哪儿呢?”奚政打电话给她。
“咖啡店,跟人喝咖啡呢~”
“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奚政有点意外,惟伊在桂城有朋友。
“不用,就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店。”
奚政冲完澡,惟伊刚回来。“这么晚喝咖啡,小心晚上失眠。”
惟伊坐在妆台前摘下耳钉,滔滔不绝地说,“偶尔一次嘛…今天停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人家的车刮坏了,请人喝杯咖啡表示表示歉意嘛。你不知道有多巧,David也是学医的,来参加这几天在桂城举办的国际研讨会…他也住这家酒店…所以我跟他约了楼下咖啡店。前两天刚喝过,他家豆子很不错…不知不觉就聊了很多…都忘记看时间了…还好你找我,我去洗澡了…”
奚政的第六感刺的他脑仁突突疼,倚在浴室门口,作不经意状,“这个David哪里人?多大年纪?”
水声哗哗,惟伊没听见他说什么,“哎呀,我洗澡呢,出去!”
“平日里我帮你洗得还少了?突然跟我这么见外?”奚政调侃。
“你好讨厌!”
“好好好,我闪,行了吧?”奚政被轰走,心里不是滋味。
惟伊吹好头发,粗粗编了一条麻花,这样早晨起来头发不会打结。上床搂住奚政,这个习惯动作让醋海里翻波的奚政好受了一点点。
“你刚刚问我什么?”
“这个David哪里人?多大年纪?”
“这…我怎么知道?他给了我名片,哈佛医学院博士…大概30多吧,看着挺年轻。他的老师竟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心脏病学专家Braunwald教授…”惟伊没有觉出奚政的弦外之音,回答的话句句扎在奚政心上。
“我就说你晚上不该喝咖啡吧,都11点多了,还这么兴奋…”奚政阴阳怪气地说。
惟伊立马从善如流,关灯睡觉,这下,奚政更加郁闷了…
早上,惟伊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奚政依然保持着昨晚靠坐在床头的姿势,“…干嘛呢?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她微哑的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睡衣的肩带滑落在臂弯,露出大片莹白和小朵粉樱,拨动奚政的心弦,但是一想到昨晚她说的那些扎心的话,奚政的委屈和不满战胜了升起的欲望,“你个小没良心,害我一晚上睡不着,自己却睡得像小猪!”
“……”惟伊十分无辜,琢磨半天,终于想通其中关节,“对不起嘛,昨天有点累了…今晚补偿你好不好?”
奚政气炸,腹诽道,“所以在你心里,别人脑袋里都是知识,我脑袋里只有XXOO?”一言不发掀开被子,跑去冲澡。
“哎,你到底什么意思嘛?”惟伊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这天奚政状态非常不好,一直NG,拍了半天一条都没过,实在拍不下去,早早收工,回酒店打游戏发泄。
惟伊偷偷打电话给林睿,“睿睿,昨天奚政跟你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啊,就喝了一杯,十点就散了…发生什么事了?”
惟伊十分担心,“他昨晚开始就不对劲…你知道他是工作狂,可今天拍戏只拍了一半,回来打游戏,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他上次跟我不开心也是这样…”
“你跟我说说昨晚他回去之后,你俩说了点啥,做了点啥?”
惟伊记忆力非常好,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
林睿简直要被这俩活宝笑死,“所以你在他面前夸那个什么David年轻有为?哈佛博士?师从医学泰斗?”
“我没夸啊,这些不都是事实吗…”
“你还跟人家喝咖啡喝到大半夜…”
“…没到半夜,就十点多,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
“嗯,你俩都是医生,自然很多共同话题…”
惟伊后知后觉,“你是说…奚政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林睿OS:没有他,这个家迟早得散…#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