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九座山峰好似九朵莲花般安静地躺在云层之下。
烈日当空,陆凡早已是汗流浃背。
而此时,他已经进入了山间,走在羊肠小道上,正欲往山腰间爬去。
“不对啊,都上山了还没人来劫我,这什么情况?”
“按照以往恶行的记载,在山下官道怕是他们就会动手了,莫非是觉着我一人而已,看不上?”
陆凡自言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时候,土匪抢劫还得看目标大不大,肉肥不肥了?
拍了拍背于身后的木匣子,陆凡苦笑一声,抬腿继续往山间深处。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忽然,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山间绿树枝叶不断剧烈颤抖。
紧接着,便是一道空灵却又阴森的声音回荡在了林间。
“土匪话术难道都是统一的吗?这么经典?”听见这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语,陆凡不禁嘴角上扬,笑容玩味。
唰。
正当陆凡打算要乖乖束手就擒之时,前头十几道人影浮现,停在了自己面前约莫十米有余的位置。
“这位兄弟,留下你的木匣子,我们兴许可以饶你一命,不过这山,你就别想继续往前上了。”
为首一名人高马大,头顶佛僧帽的壮汉,腰间缠着珠宝链子,手中提着一把弯弯长长又十分锋利的镰刀,似笑非笑地说道。
而在他身旁,俨然站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此时皆是宛若看着猎物般盯着陆凡。
“这,这木匣子是我亡父亡母留给我的全部家当,我不能交给你们!”
此行本就是想要深入敌营,摸清这些土匪的老巢所在。
所以,若是不演得逼真一些,他们兴许会生出戒心。
至少,也得像是个平民老百姓那般惊恐才是。
陆凡将背后的木匣子紧紧抱在怀中,一副又惊又执着的样子,确实像那么回事。
这一举动,果然让那些土匪更加兴奋了起来。
为首那壮汉豪迈地大笑三声后,目光阴狠地看向陆凡,“小子,识相点,把东西都交出来,再说了,我们是土匪,在这深山之中,就算杀了你再取你的木匣子又有何难?”
“原本打算想大发慈悲只夺木匣不夺命,你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小的们,上!”
话音刚落,那些土匪犹如发狂的猛兽般,发出了令人战栗的高喊声,此起彼伏,好似战鼓一般震撼。
不一会儿,十几名土匪已经将陆凡给团团围住,手中利刃散发锐利寒光,再化为一片死意将陆凡给笼罩。
“你,你们!杀了我,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陆凡立马蹲在地上,将木匣子紧紧抱在怀中,表情十分惊恐。
“哼,官府?”男人表情玩味,一点惧怕都不存在。
“昨日我们才杀了边境那明月关不少人,你看官府管事吗?那里可还有守边军镇守,也未曾见他们来替天行道啊!”
“你说,你现在喊官府的人来,看有人搭理你吗?”壮汉身子微微朝前,戏谑地说了一声。
“你们,你们,官府不可能不管事的!”陆凡装模作样地吓得有些结巴,神色慌张。
“哈哈哈,你们听听,还这么天真呢!”
此话一出,后面跟随着的笑声更是此起彼伏,嘲笑意味十足。
“小子,我们也懒得与你废话,杀了你,东西照样是我们的了!”
“怪,就怪你太过愚蠢,错失了活命的机会!”
说话间,两名土匪举着短刀,已经朝着陆凡冲杀过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把寒气森森的短刀,已经出现在陆凡的脑袋上!
砰。
“什么?!”
岂料,就在陆凡的头颅将要落地之时,他却往后一倒,两脚好似兔子蹬鹰般,直接将两名土匪给踹飞了出去!
哐当!
短刀应声落地,看得剩下的那些个土匪全都愣在原地。
“你,你敢打我们的人?小子,你找死不成?!”那带着佛僧帽的土匪顿时震怒,举着镰刀便是怒斥道。
陆凡大口喘着气,仿佛惊魂未定般,“各位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学了点假把式,方才又是情急之下,这才误伤了二位老爷!”
土匪们面面相觑,又是一愣,“还是个练家子不成?我倒要看看,你那三脚猫功夫究竟有多厉害!”
暴怒的土匪们一哄而上出,朝着陆凡猛地压来,气势汹涌。
“别,各位老爷!我家中父母双亡,只剩我一人流离失所四海为家,若是可以,我愿留在此地给你们做长工,只求这木匣子中的遗物留给我便是!”
突然,陆凡大声喊了起来,目光真挚,弯着腰浑身直哆嗦。
“停!”
为首男子闻言,大手一挥,其余土匪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
旁边那留着山羊胡,看起来有些岁数的男子凑了上前,“四爷,你真想要收了他不成?”
被唤作四爷的男子冷哼一声,指着陆凡,“小子,那木匣子里头的东西是何物?”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罢了……”陆凡抬手擦了擦就要滴落的汗珠,模棱两可地问道。
“你耍我不成!你们去拿过来,打开再说!”怒骂一声,四爷随即摆手道。
很快,两名土匪径直走去,直接将陆凡的木匣子一把夺过。
“我的木匣子!”趴在地上,陆凡依依不舍地大喊着。
只不过,此时的他内心却不禁偷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些土匪将木匣子抢过去后,一大帮人便开始捣鼓了起来。
可没过一会,土匪便一阵怒火中烧,朝着陆凡的木匣子破口大骂。
只因无论他们怎么使劲,却也无法打开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坚固无比的木匣子。
“四爷,这木匣好生坚硬……”
“这木头什么来头,怎么打不开啊?”
那些个土匪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么使劲,那个木匣子依旧是纹丝不动,仅是表面有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划痕罢了。
至于那木匣子前头的铁锁,更是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