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许家之后,想必那些暗中之人,怎么说也会收敛点,到时候也才能睡个好觉了。
“是要赶紧走,瞧着这尸体,我倒是睡不着觉了!”
“看你给吓得!”
“陆将军,方才你经过一战怕是疲累了,我们哥俩驾车便可。”
许炎初嘲讽了一声后看向陆凡,笑着说道。
“不必,你们先进去歇着,天亮后再换我便是,刚刚我也睡了一会。”
没等他们开口,陆凡便径直走向了马车的方向。
好在刚才没有惊扰了马匹,否则现在可就得依靠双脚赶路了。
看着陆凡的背影,许家兄弟俩也没再坚持,紧忙跟在了后面。
……
繁华的中都,依旧如同往日那般热闹,街上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不同的是,茶楼云居,却是寂静得落针可闻。
与将近半个月前如出一辙,二皇子秦滇与三皇子秦麒面对面而坐,脸色乃是同样的凝重。
“好茶,这东海龙舌倒是名不虚传,听闻是江州那边产的,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热茶在口中回荡,茶香顿时侵入了喉咙与嘴中各个角落,让秦滇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回味无穷。
于他而言,茶,便该这般品茗才有一番滋味。
“二哥有这闲情雅致,你弟弟我却是没有啊!”说完,秦麒举杯一饮而尽,并无半分情趣。
只是,喝完后,秦麒也止不住赞叹一声,“是跟其他茶叶有所不同,要更浓香些许!”
瞧见他脸上神色,秦滇嘴角微微上扬,“能让三弟都觉着有味,那便算是好茶了。”
“二哥,你也别拐着弯骂我,今日二哥约我品茗,可是与陆凡有关?”秦麒开门见山道。
而秦滇自然是为了陆凡而来。
再怎么说,自己兵器银两都已经填了进去,好歹也得回个响吧?
秦滇知晓,虽秦麒那些私养的兵马最近活跃了些,但却并未行动。
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事了。
“陆凡行踪,想必三弟应该知晓。”
“嗯,他往江州去,独自一人与俩富家公子哥,想必不是回中都。”
跟预料之中的一样,秦麒的暗探,倒也有点本事。
毕竟中都与冀州相隔千里,想要知晓陆凡的情况,一般的蛛网谍子可靠不住。
没有在此事纠结,秦滇开口道,“三弟,陆凡虽不是回中都,但他此行离开也已经有了不短的时日,怕是也要回来了。”
秦麒自然知道秦滇话里头的意思,这意味着,留给他们的时间跟机会,已然不多了。
正当秦麒想要开口之时,一名下属走了过来,身姿挺拔,健步如飞。
“何事?”
“回三殿下,冀州那边来信了!”
“哦?快呈上来!”
那名下属将一封信件放在了桌上,随后便退了下去。
迫不及待地打开,秦麒看着信里头的内容,很快,表情便凝固住了。
啪。
猛地将信件往桌上一拍,让秦滇意识到大事不妙。
“如何?”秦滇眼光看去,同样有些急切地问道。
“二哥你自己瞧瞧吧,我派去之人,全都死在冀州了。”秦麒将信件递了过去,脸色阴沉。
怒火在他的眸底深处蔓延,让他的拳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攥紧。
接过后,不过一会儿功夫,秦滇便瞧了个仔细,“十几人未归,你怎说死了?”
见秦滇发问,秦麒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二哥,我派去的虽都是锻体武者,但也不是一般士兵能够抗衡的,边军虽善战骁勇,可信中所提的,你可看清楚了?”
“只入冀州不过百里便无消息传出?”秦滇再次看了一眼信中的字眼,开口念着。
秦麒点头,“边军若豹头符不得离开营中,先前我特意查了冀州地界画像,那里名为九莲山,与明月关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非边军所杀。”
“既是如此,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
秦麒郁闷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再度一口灌了下去。
秦滇将信件放在桌上,瞳孔微微转动,也很是捉摸不透。
“寻常武者虽不足为惧,但你派去的有十余人,也算一股不小的力量了,这陆凡究竟何德何能?”
“二哥,我觉得这陆凡实在是不简单,绝不能留啊!”
“此人发明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一个发动机便蛊惑了父皇,深得宠幸。”
“现在更是夺回冀州二十一郡,从大乾带来的人在明月关发展得有声有色,若是日后实力壮大起来要反抗,定是大患啊!”
大手死死地握紧茶杯,秦麒紧咬着后槽牙,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着秦麒的话,秦滇也觉得此事越来越严重了些。
让秦滇感到事情不妙的,还是他同样也派去一名杀手前往冀州。
数天过去,以那人的实力,秦滇心道应该早就有消息才对啊!
可现在见秦麒这边传来坏消息,那人,怕是也遭遇不测了……
“二哥?你想什么呢?莫不成你不着急?那陆凡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心安啊!”
见秦滇好似在愣神,秦麒眉头紧锁,焦急地说道。
回过神来,秦滇同样面露凝色,“自然着急,三弟你那兵马?”
秦滇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差人去请了不周山天玄宗弟子前去行事。
同样是为了以防万一,秦滇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
他日若是东窗事发,也不至于连累了自己。
至于秦麒这蠢货,有什么事自然也是推到他身上去。
“对了,刚才我便想与二哥说这事,那江州百姓甚多,却只有十三城,若是在江州动手,被父皇得知,那事情便麻烦了!”
“那依你之见?”
秦滇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却好似也没什么办法。
私养兵马,暗杀朝廷重臣,无论哪一件都是天大的罪责。
他二人虽是皇子,不至于掉脑袋,可被抓到把柄,那也免不了许多麻烦。
说不定,那太子之位,很有可能就这样白白拱手让人啊!
“暂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待陆凡回冀州,再行动手。”
“只是此计略有不妥,入了冀州有边军庇护,难度太大,在江州又怕东窗事发,所以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