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不知过了多久,长江下游某个渡口,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对父女正在乘船过江,男子双目无神,好似在回忆什么,女子张目四顾,观赏江景。
突然,水花四溅,一道人影从江中如同蛟龙出水般跃出,落于船上,口吐鲜血,身子往前一倒,晕了过去。
“爹爹,有人从水中跳出来了。”少女扯了扯男子的衣袖惊道。
男子木然地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我见他吐了好多血,定是受了重伤,我们是否救他一救?”少女说道。
“此人浑身没有伤口,定是受了内伤,受伤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江湖仇杀。寻找你娘的事要紧,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以免惹上什么麻烦。”那中年男子望了江夏一眼说道。
少女说道:“可是爹爹,我刚才瞧见了那人,年龄也就我这般大,看样子是个少年书生,若我们不救他,如此年纪便死了,太可怜了!我们还是……”
“你若想救他,那便救吧!”男子说道。
少女闻言,快步走到晕倒地少年面前,欲将少年的扶起来,可惜却怎么也扶不动,无奈之下只好呼唤数声:“爹,来帮帮忙!”
经过数声呼唤,男子回过神,跨步走到晕倒少年身旁,同少女将少年扶起。
在少年被扶起的瞬间,中年男子瞧见少年的脸庞,好似见到了梦中无数次梦到的故人,惊呼道:“惜弱!”
“爹,你为什么呼唤娘的名字?”少女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将他扶入船舱中吧!”中年男子说道。话毕,两人将少年扶入船舱,渡过江后,又寻了一家客栈投宿下来。
待安顿完毕后,中年男子望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即是惊喜又是疑惑,有着期待和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江夏悠悠地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顿时惊讶不已,环顾四周,暗道:“我当时逃上了一条小船,可现在身处一间房屋内,想必是某人大发善心,把我给救了。”
细思过后,江夏欲起床感谢救命恩人,可惜伤势过重,双腿乏力,根本就站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须臾,一大叔一少女,两人推开房门,见江夏躺在地上,迅速跑到江夏的身旁,将他扶至床上。
“不知是否是二位救了小子?”江夏坐于床上问道。
中年男子说道:“我本不愿救你,但是我闺女执意要救你。你究竟是何人?”
江夏闻言,望了一眼少女,细看之下便再也挪不开眼了。但见那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自有一股温婉优柔之美,又有一种楚楚动人之意。
那女子被江夏火辣辣地眼光直盯着,双颊一红,直透脖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江夏对视。
中年男子见江夏久久不语,仔细一瞧,发现江夏正在看他女儿,当即将身子往少女身前一挡,遮住了江夏的目光。问江夏道:“你是何人?”
“在下姓江,名夏,敢问两位恩人姓名?在下好铭记于心,日后报答二位。”江夏抱拳说道。
中年男子说道:“不用了,野鸡没名,草鞋没姓,我们父女两救你,并不是祈求你的报答。念慈,我们走!”话毕,往房门外走去。
少女闻言,跟随中年男子身后,缓缓而行,三步两回头,面露不忍之色。
江夏闻言,见少女要走,暗道:“若这女子走了,人海茫茫的不知要寻找到什么时候,我得想个法子留下她。”
于是他急呼道:“大叔,且慢!本人平生有仇报仇,有恩还恩,未曾失信,今日两位救我性命却不能报答,我便将这条命还给你们。”话毕,右手挥掌击向自己的胸口。
少女见江夏欲自伤,将身子一转,跨至床前,擒住江夏的手腕,对江夏说道:“你本来就受了伤,还敢打自己,真不要命了啊!”然后转头对中年男子说道:“爹爹,他都这样了,你就让他报恩吧!”
江夏闻言,暗道:“根据我多次追求女子的经验,这女子对我也有好感,真不枉我使出这自伤的“苦肉计。””
“罢了,罢了,老夫便携小女在这盘旋几日,让你好好报答恩情!”中年男子说道。
江夏闻言,说道:“如此甚好,大叔,您有什么难处和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做到。”
中年男子闻言,欲言又止,双目尽是黯然之色。江夏见此,问少女道:“姑娘,大叔为何如此神色?”
“我爹找我娘十数年,一直了无音讯。”少女说道。
江夏闻言,轻拍胸膛道:“姑娘放心,我江夏虽然能力不大,可是找一个人却是不成问题的,还请将令尊名号相告!”
“十余年了,生死不知,不说也罢!”中年男子说道。
江夏和少女闻言,默然无语。良久之后,江夏对少女说道:“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穆,名念慈!”少女温柔地说道。
江夏闻言,目惊口呆,惊道:“穆念慈?大叔莫非名叫杨铁心?”
“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你到底是谁?”杨铁心突然走到床边,抓住江夏的衣服道。
得知中年男子是杨铁心,江夏百感交集,在他的心中,这具身躯的生父可谓是没有尽到任何父亲的责任。
十多年来,父亲的这个角色是由完颜洪烈在完美的担任着,不可否质,完颜洪烈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完颜洪烈知道他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两人不是父子却已经胜是父子。
相对而言,他和杨铁心十数年没有见过,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杨铁心相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不,现在是救命恩人。
一个是养父,养育了他十数年,养育之恩,舐犊之情,莫齿难忘;一个是生父,生了他又救了他,生育之恩,救命之恩,难以忘怀。
此时此刻,江夏才知晓杨康的内心有多么纠结,在这两人之间,多么的难以抉择。若不认杨铁心,则对不起杨铁心的恩情,若认杨铁心,必然离开完颜洪烈,则对不起完颜洪烈的养育之恩,栽培之心。
另外让江夏难以抉择的原因是,据原剧情记载,杨铁心和包惜弱相见,最后落得个两人双双而亡的下场。
若与杨铁心相认,杨铁心必定会问及包惜弱的下落,不管告不告诉他,他必定会查到蛛丝马迹,最后前往大金中都寻找包惜弱,可是现在包惜弱深居大金皇宫,杨铁心去找她,简直便是找死。
在江夏的眼中,其实完颜洪烈才是包惜弱的最佳婚配,完颜洪烈爱包惜弱爱到了骨子里,包惜弱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在江夏看来无疑是幸福的。
如果包惜弱跟着杨铁心,以杨铁心这等低微的武艺,如何保护包惜弱的安全,当年包惜弱在牛家村抓走,就是杨铁心保护不了她的原因。
基于这些因素,江夏绝对不会帮助杨铁心救出包惜弱,他不想看到包惜弱每天过着朝不保夕,颠沛流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的生活。
思绪良久,江夏决定即报杨铁心的生育之恩,又报完颜洪烈的养育之恩,先与杨铁心相认,至于包惜弱的下落,暂时拖着,以后在议。
“我不仅知道你是杨铁心,还知道我娘叫包惜弱!”江夏口出惊语道。
杨铁心听闻包惜弱的名字,双眼绽放光芒,惊道:“你……,你是我的……”
“不错,我便是你儿子杨康。”江夏说道。话毕,从靴子(私人空间)中拔出一把匕首,交给杨铁心。
杨铁心瞧见匕首柄上刻着“郭靖”二字,喜道:“康儿,真的是你,老天待我不薄,让我今日与我儿相遇。对了,康儿,你娘现在在哪里?”
江夏闻言,咳嗽了两声,说道:“我现在受了重伤,行动不便,待我伤好了之后,再带你去见她!”
“啊!一时激动忘了你身受重伤了,康儿,你好生养伤,见你娘的事不急!”杨铁心说道。
江夏闻言,不再言语,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驱除白面老者侵入他体内的真气。杨铁心看着江夏疗伤,走着不是,站着不是,颇有些不知所措,在穆念慈的劝慰下方才静下心来。
时间如同流水,转眼三天过去了,经过疗伤,江夏体内异种真气尽数被驱除,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知晓军情紧急的江夏即刻提出启程,带着杨铁心和穆念慈坐马车前往大金军营,一路之上遇见金兵遍布,皆在寻人。
江夏没有露面,直往大营而去。大约行了半天时间,江夏三人抵达大营附近,江夏下了马车,直往金营辕门而去。
杨铁心见此,拉住江夏道:“康儿,你往金贼大营里去干嘛?”
“金营难道不能去吗?我入金营如履平地!”话毕,挣脱杨铁心的手,直往金营而去。
江夏身为兵马大元帅,统领金军,在军营中威望甚高,名声甚广,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此江夏畅通无阻的入了金营,杨铁心和穆念慈站在辕门外久久不动,江夏见两人没来,对杨铁心说道:“若想见我娘,便进来!”
杨铁心闻言,默然无语。江夏不知杨铁心听到他的话后也在面对着抉择,杨铁心自认自己身为杨再兴将军之后,与金贼水火不容,今日却要入金营,这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可是若不入金营,便无法见到包惜弱。
一边是先祖敦训的忠义,一边是失散多年的妻儿,思绪良久,杨铁心最终同穆念慈踏入了金营。
江夏入了金营,命人安顿好杨铁心父女后,步入大帐,还未来得及擂鼓聚将,以及询问昆仑卫的损失如何,丘处机便来了。
丘处机一入大帐,便责问江夏道:“康儿,你怎能兴兵伐宋?”
“师傅,我伐宋自然是为了一统天下,一统天下后,我便可取大金而代之,另立新朝,到时候无论是金人还是宋人,皆是我的子民。
师傅和诸位师叔伯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我若事成,必将将全真教封为国教!”江夏说道。
丘处机闻言,内心极为不平静,全真教虽然名为天下第一教,可是丘处机自知,自从他师父王重阳去世后,全真教日渐衰弱,振兴全真教实在是他们全真七子的一块心病。
从江夏这里可以得到发展全真教的机会,可是身为宋人的他忘不了忠义,因此难以抉择,犹豫不决。
良久,丘处机说道:“此事甚大,为师需要返回终南山与你众师叔伯商量商量。”话毕,出了大帐,飘然而去。
江夏望着丘处机的背影,喃喃低语道:“师傅,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然全真教会有覆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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