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没有听到他那小声嘀咕的,但,那个声音他出现了。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学校唯一的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包括你。”
声音从来没有错过,我知道,这句话,也是王凯此刻的心声。
“我知道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我慢慢开始说,“你不喜欢和别人社交,你觉得那些扎堆聚团的人都很庸俗,只有像你这种强者才会独行,是这样吧?”
王凯原本漫不在乎的表情突然抽搐了一下,猛抬头看我,磕绊地反驳:“你……你说什么话!你不要给我扣帽子。”
“我说的不是吗?你之所以不想帮他们,因为你自命清高,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人最可怕的就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而你恰好就是这种人!”
“你这种人说可恨不可恨,享受着群体生活的好处,但是又对群体生活嗤之以鼻,你只是想做一个既得利益者罢了!”
听着我的一连串猛烈的输出,王凯急得话都说不上来了,额头直冒冷汗珠子,从来不喜欢群体生活的他,想必也很少和人有过这么直接的冲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这,算了算了,你把我手机拿去吧!但是我不想去,这样总可以了吧,有手机,就算是有原件了,警察也不会怀疑你是造假的。”王凯折中道。
我知道越是这种自命不凡的人,你和他越是讲不通的,但我知道对于现在的大学生来说,手机不在手,已经算是很大的退让了,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上手机就赶紧走。
时间一分一秒都很珍贵,不能再耽搁了。
我冲出宿舍,直奔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区的警察局。路上,我不断翻看着王凯与刘靖的聊天记录,心中默默祈祷这些证据能够尽快帮助那些无辜的同学洗脱罪名。
到达警察局后,我向接待的警员说明了来意,并将手机中的聊天记录展示给他们看。警员们立刻意识到这些证据的重要性,迅速安排了技术人员进行验证和备份。
等待的过程中,我焦急万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因无知而陷入困境的同学的面孔。我深知,虽然这些聊天记录是关键证据,但要想彻底查清案件,还需要更多的调查和取证。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名警员走过来告诉我,他们已经开始根据这些聊天记录展开进一步调查,并且会尽快联系那些涉及此案的同学进行询问。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一口气,至少,事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说:“你有一个同学,他说想见你,好像叫什么王军。”
“好。”我二话不说,跟着警察就往拘留室里面走,一路上,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经在学校或有或无碰到过的人,这次案子牵扯的学生太多了,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
警察打开其中一个门,说:“人来了。”
我走进去,王军低着头坐在一个架子床上,慢慢抬起头,默不作声。
没等我说话,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现在难受的想死,就像第一天见到的那样。”
我猛地反应过来,原来,第一天那个忧郁的人,原来就是他!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像王军这样迫切想寻找对象的人,应该不是什么会抑郁的人,因为至少他想向外推销自己。
但看着眼前的王军,声音都这么说了,事实就是如此。
“王军,你有什么想说的?”
王军看着我,瞳孔涣散,像是没有主神了一样。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只有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结果,先是在军训时出丑,又被孙飞宇欺负,现在为了挣点钱,还进了局子里,为什么……倒霉的人总是我?”
我感到有一丝紧张,他确实像是想要死的样子。
“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能给你脱罪的证据,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王军,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我们能否从中吸取教训,然后重新开始。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拘留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察走了进来。“赵心安,你可以走了。另外,王军和其他人的情况我们也会尽快处理,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看向王军,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王军,记住我说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出来,我们再见。”
走出拘留室,我的心情复杂而沉重。虽然我已经尽力去帮助那些无辜的同学,但这场风波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却是无法避免的。
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周围见了很多遍的风景,心中却充满了陌生感。这场风波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与多变,也让我对大学这个象牙塔有了更深的认识。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我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对我的影响却是深远的。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于冲动和鲁莽?是否应该更加谨慎地处理与袁嫣之间的关系?也开始想我现在要开始从中抽身,恢复到曾经一个人的状态吗?
我已经远远不止是一个观察者了,入局太深,已经陷入泥潭中,不可自拔了。
我想要快点逃脱,可是一想到我即将生活四年的大学,将由袁嫣这一类权利熏心的人来掌控并且充满了像刘靖阴险狡诈的人,我就感到一阵无助。
就在我陷入沉思,无法自拔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接起电话,是袁嫣的声音。
“心安,我听说你去警察局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好奇。
“是的,我找到了能够证明那些同学清白的证据,已经交给警方了。”我坦然回答,没有隐瞒。
电话那头,袁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心安,你这样做,值得吗?你为了那些并不熟悉的人,把自己卷入到这样的麻烦中,甚至是不惜得罪我。”
我深吸一口气,说:“袁嫣,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得罪你,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不能做到对那些遭到这种无妄之灾的同学坐视不管。”
袁嫣冷笑一声,说:“你的心真是善良,可惜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善良往往是最不值钱的。”
“袁嫣,你为什么这样冷漠?难道这点权利就这么重要吗?”
袁嫣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开头道:“有些事你不懂,没有经历过,你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我也不是一出生就这么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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