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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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我带着一箱子贡品和纸钱到河边去祭拜,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搞清了位置,我便沿着那条小路往河边走。正值八月中旬,北方地区种植的玉米已经快成熟的,玉米秸秆高人一头还多,风一吹放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还有几只田鼠从孤坟里钻出来。

我虽说不信鬼神,但是这个场景,手里还抱着这么一箱子东西,那种人类生理上对死亡本能的恐惧笼罩着我。

走到河边我开始把箱子里的祭品拿出来,一个一个地摆好,点上几根香。李青莲嘱咐过,要看着香点完才能离开,还要磕几个响头以示虔诚。说实话我当时真抱着几分侥幸心理,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我跪下来,虔诚了磕了个头。突然一束很集中强光光束照在我脸上,这么一束强光让我眼睛很不舒服,“操”,我狠狠骂了一声,下意识往后躲闪一屁股坐在地上,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妈的什么鬼东西”。

我低下头往下面看,在水闸底下竟出现一抹亮光。我心想,这不会是盗墓贼吧,我伸手去摸手机,想着先报警,把手机掏出来才发现刚才坐地上压到了一块石子,手机屏幕已经划不动了。

“姥姥的,净出洋相了”,我不断低声咒骂给自己壮壮胆。突然,从水闸下面走出一个人来,我急忙爬到地上,把香摁灭了,死死盯住这个该死的盗墓贼。

我盯着看了一会,想收集一些线索,等天亮好去派出所报案,但是这个盗墓贼很奇怪,他并没有立马进去墓室偷冥器,而是站在旁边四处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农村晚上的月亮光很亮,即使隔得很远我也能看清盗墓贼的一举一动。他转过身,我心想,这不妥了,这下能看清了这孙子的脸了,“我去,李青莲”!

“行哈这江湖老骗子,白天装的跟奥斯卡小金人一样”。

我没有找到证据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但是李青莲却转身向水闸下面走,“不好,这老骗子不会是要行动了吧”。

我已经看不见李青莲的身影了,我下定决心,拿起用来供奉的酒瓶子猛灌一口,“卧槽,劲儿还怪大,对不起了老祖宗,我喝您的酒也是为了保护您的墓”,我提了提裤子借着酒劲就跑进河道里,里面基本没什么水了,只有几个水坑里攒着几天前下雨留着的积水。

我循着李青莲刚走过的脚印来到了水闸底下,借着月光看见了李青莲挖的盗洞,不大不小正可以容下一人,不偏不倚正挖到墓室门口,这老骗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这寻墓探穴的功夫运用的可谓是炉火纯青。

借着酒劲壮胆,脑子一热我跳了进去,还没碰到石门,一阵眩晕感袭来,我不受控制倒在地上,隐隐约约摸到了头骨一样的东西,应该是那两个当年跳下来惨死的人,我不由得恐慌,今天晚上不会要折在这吧,但是一瞬间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慢慢睁开眼,只感觉到浑身瘫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穹隆顶,上面画着十分精美的天象图,再往下来是几幅壁画,上面的侍女体态丰盈,一看就是盛唐时期的风格。这种设计一般只在宫廷寺院之内,在地宫里发现实属罕见。

“醒了”?

“这是哪,我死了”?

“放心,死不了”。

“那就行”,我深吸一口气,感叹还是人间好,“不对!李青莲,你这个死骗子,白天装的假惺惺的,现在露狐狸尾巴了”。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看起来能有气势一点。

李青莲轻笑一声,“我既然是盗墓的骗子,何不挑个好日子自己偷偷的来,还非得等到你来祭拜的时候让你抓个正找”。

“万一你是想洗清嫌疑嫁祸给我,鬼知道你怀的什么心”。

“行行行,随你怎么想,救你还就出错了,要不是我你就躺那等死了”。

我不在接他的话,转身开始研究这座墓,很典型的唐朝风格,里面的文物虽然不多,但是个个保存完好,真的是难能可贵,“幸亏这座墓当年没被毁了,这要不损失大了”。

“当然不会被毁了,我守了上千年了,怎么能轻易就被人毁了”。

“你放屁呢,还上千年,老骗子,等天亮就拉你去派出所,”出于习惯,我开始研究墓室四周的壁画,正中间一男一女对饮的壁画引起了我的注意。“‘元哲’,这个男的跟我名字好像,我的祖名也叫元哲”?

“你不觉得你们长得也很像吗”?

他这一句话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内心升腾起一股被支配的恐惧,“长得像?”我慢慢靠近那幅画,试图看清壁画上男人的相貌。

“元哲”,李青莲突然从背后抓住我的肩膀。

我很反感这样的行为,想挣脱掉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正准备用手反抗的时候,他猛地使劲把我往墙上推,我下意识的把双手放在身前挡住,不过我似乎不用担心是不是会疼,因为零点零一秒过后,我又晕了过去。

“贼女休走,交出蛇胆饶你不死”,一阵马蹄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叫喊从远处传来,并且离我越来越近。

“他妈的,大早上的嚷嚷啥呢”,我被这一连串的叫喊声吵醒,还有点起床气。我拍了拍我晕乎的头,依稀记得我是在古墓里被李青莲推到墙上撞晕的,但是现在却在这荒郊野外,“我靠,我老家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这不会是昨晚愚公来了”。

“你们名门正派都这么抠吗?拿你们几个蛇胆追我一晚上,你不会看上本姑娘了吧”。

我不知道这是哪,不过荒郊野外有人就是好事,我来不及多想,起身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

我冲下山坡,跑到他们两拨人中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是哪啊哥们”?他们显然被我的鲁莽吓了一跳。沉默间,我突然意识到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古装打扮,但是这种coser精神虽然不太正常,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哪来的野猴子,你不会是这女贼搬的救兵吧”!

“不是,哥们,江湖救急,我没跟你角色扮演,我被骗子打晕绑架了,我……”。

“混蛋,耍我玩呢”,跟我说话的人彻底没了耐心,拔出背着的剑从马背上向我刺过来。

那把剑快刺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玩意儿是个真家伙,我人都傻了,好在背后的姑娘也拔出剑挡了回去,那姑娘顺势往上一挑,那人的胳膊应声而断,溅了我一脸的血,“你妈的,你们玩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快跑”,当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马背上跑了几里路了。

我们马不停蹄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我越来越发现这里不对劲,所经城镇都是古代装扮,“我是不是死了,这不会就是阴间吧”。

“下马”,我跟着那个女的停在了一个大宅门前,天色暗沉,我看不清这座建筑的外观,只能踉踉跄跄的跟她往里走。

“你叫元哲?我师父要见你”。

“啊”?

我被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前,里面烛光昏暗,“进去吧,他在里面在等你”。

“我自从回了老家之后就一路被算计,所有要经历的好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现在又让我莫名其妙见什么师父,万一我一打开门里面又有什么机关暗器,或是冷血杀手,那我不就完了”。

“别把人间想的太黑暗,如果想让你死,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

“你叫什么”?

“药晴一”。

我站在门口思索片刻,一脚踹开了房门,“来吧!他妈的,管你是人是鬼,是鬼老子也不怕了,有本事来弄死啊”!

“年轻人火气就是不小”,一个白毛老头从屏风后面,因该是正在睡觉,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宽大睡衣,个子低矮,体型瘦小,脸颊无肉,面色发黄,毫无仙风道骨可言,看着倒有些营养不良。

我上下打量一下他,“真是不可思议,您……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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