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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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的晚霞烧红了半天的云彩,树上的鸣禅唱着“知了”的谐音,池塘里的青蛙也“呱”着伴奏。便是炎热的夏日,仍有晚归的鸟儿结束一日辛劳。

拉下视角,是一片小公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滑梯,双杠,秋千一应俱全。公园的确很小,有二三十号人便让人觉得拥挤,公园三面环树,只要不是在中午,树荫基本能覆盖整个公园。一面靠着一条小路,路两旁也是一排树。往远处看则是一排排房子。直到尽头是一处高坡。

公园不大,再加上夏日的炎热,让这基本没什么人会来,不过,此时却有一道身影,“三,二,一,完成”是个男生,穿着运动衣裤,白色的短衫已被汗水浸湿。见他从俯卧撑的姿势快速从地上爬起,也看清楚了他的相貌,个子不矮,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体型显得格外结实,却又没有“壮”的胖感。面相还是较好的,朴素也有点黑,给人一种凌厉感。眼神锋锐,脸颊淌着汗水,一只手背随意擦拭。

男生离开了公园,往坡处小跑着走,不一会是出了树荫,两侧的树被房子代替,男生来到一处瓦房,因为翻修,它外墙涂上了一层白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这只有它一户瓦房,与其他二三层的小平房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它开着窗户,前面摆放一座冰柜,是个小卖铺。男生走到冰柜前,掀开上面的小棉被,冰淇淋和饮料散在一起,他从中选出一瓶未冻实的矿泉水,然后把视线投向窗口,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放着两个木头货架,摆着各样的物品,一台老式电视挂在墙上,放着新闻联播,空墙上挂着旌旗和奖状,是户烈士之家。

往里看去,一张躺椅,一花甲老人躺在上面,脸上盖着报纸,手里轻摇着竹蒲扇,幅度微不可见,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男生敲了敲窗沿,道:“陈爷,拿两袋泡面。”老人醒了醒,空着的手拿下盖在脸上的报纸,竹蒲扇不忘扇两下。看见窗口的男生,半清醒半迷糊的道:“是子木啊。”悠悠哉地起身,佝偻着背,转身从木架上拿了两袋泡面,递给男生,“又吃泡面啊,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来吃吧,老是吃这玩意不健康。”

男生喝了口冰水,后道:“不了,陈爷,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老人愤愤道:“你家那两个,工作再重要,能把孩子就这么自个儿扔在家吗。”男生摆摆手打断老人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话,老人神情也落寞下来,或是感同身受,因为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在一线前牺牲,独留一个上小学的孙子,这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不等男生插话,见一身影从后屋跑出来,“唐子木,看新闻了吗,今天就是第七次流星雨了哦。”是一个男孩,身高只到男生的腰,满脸的兴奋。“你说你说,这次我能成为灵武者吗?”

男生没有因被直呼姓名而不满,习以为常了。对男孩口中的灵武者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淡淡的回答:“不知道,你作业写完了吗?”男孩被问住了,陈爷咳咳两声,男孩打了个激灵“爷爷,我这就回去写作业。”说着往屋内跑去。

男生笑着摇摇头,付完钱,打了招呼,沿着小路继续走。

男孩又探出头来大声叫喊:“我会成为灵武者的,一定会。”男生摆摆手没有回头。

陈爷看着孙子道:“你小子,能有你子木哥哥一半懂事,都算对得起你爸妈在天之灵。”男孩无奈道:“爷爷,你又来了。”老人没停嘴“你知不知道,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自己做饭了。”男孩又道:“对,会煮泡面,子木哥哥也只会煮泡面了。”见男孩反驳,老人凶凶道:“你作业写完了吗?”男孩没再说话,猛得缩回了头。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重新躺会躺椅上。挂在墙上的老式电视还在放着新闻。

见那电视里的一男一女,男的道:“今晚我们将迎来第七次灵潮…”女的道:“据专家预测,这次灵潮将达到最大规模……,将迎来多少新生灵武者,让我们拭目以待。”

视角重新回到男生这边,两侧的房子往后退去越来越少,夜幕一点点降临,天边不时滑过两颗流星,小路快被走到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宅,两层楼高,栅栏围这一片院子,房子够大,但称不上真正的豪宅,不过和周围的房子相比,嗯,全靠同行衬托。

男生停在豪宅的高大铁门前,里面一片黑,没有灯光。随后就见他走过豪宅,原来豪宅侧方还有一户,只是完全被前者遮住了,这才是男生的家,一栋小洋楼,也是两层楼,与豪宅齐高,只是远不如它那般宽大。

男生打开房门,直上二楼。二楼布局简易,楼梯位于中间,上楼是一张沙发和小茶几组成的客厅,与豪宅相邻的一侧是卧室,过道的墙上有扇窗户。楼梯的另一侧,临着楼梯的是卫生间,此外还有两间,一是无人住的次卧,一是改造成的厨房,原本是书房,被拆掉墙装上斜推式的玻璃门,成了厨房。

为什么要在二楼设厨房?不然一个人住吃饭还要跑上跑下的。其实这并不是男生的主意,他只会煮泡面,然而这费不了多大的劲。

吃下煮的泡面,一番洗漱后回的屋里。柜子,椅子,书桌,单人床。同样的简易,不过显眼的是墙上横挂着一杆长枪,通体为银白色,系红缨,丈八长,宽刃,刃间镶嵌有一颗眼珠大小的红色宝石,说是宝石,更像是玻璃球,至于值不值钱,怕是某二人才知道了。

夜色以深,没有熬夜习惯的男生早早睡下,只是将要错过一场流星雨,谁知过了多久,夜空中拖着白光的星星点点,像是谁泼的一盆水一样,一点点,又一片片。可它们又转瞬即逝,不知是落向了世界的哪个角落。

房间呢,男生仍在呼吸平稳的睡着,而今夜能向他这样睡着的人可不多。至于他睡这么熟,当然没有发现自己房间里的变化,横挂在墙上的银白长枪,此时正闪烁着荧荧白光,微弱,也是转瞬即逝。

一夜无话……

这一夜睡得似乎格外舒服,朦胧着的眼睛,久久不愿睁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不过,“赖床可不是好习惯,今天还要上学呢。”心里这么想着,朦胧的眼睛也在奋力的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白漆漆的墙面或者天花板,是一张人脸,粉雕玉琢,尤为可爱。

这是个梦吗?男生显得平静,第一反应这是个梦。要问第二反应?家里进贼了?没有惊讶,没有大呼小叫,一脸平静的坐起身来。这次是一片白墙了,可问题是墙上横挂着的银白长枪却不见了踪影。没错,这就是个梦。这么想着男生又躺了下去。

空气一片安静,不出两秒,男生猛地睁开眼睛,滚落到地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我的枪呢?”看床底,“我的枪呢?”拉抽屉,“我的枪呢?”开柜门。

动静吵醒了床上的另一人,是个女生,睡眼朦胧,做起身来,没穿衣服的原因,用被子包裹身体,这一看更显娇小可爱,不过,奇怪的是她披散开来的长发是白色的,而末端的一节是红色。此外便和常人无异。此时的她在呆呆看着男生着急忙慌的四处翻找。

“我的枪呢?”掀被子。却忘了床上的人。突然头上吃痛,一只细嫩的小手用这不符合它的力量锤在男生头上。男生这才看着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小女生。抓住女生的肩膀拼死摇晃着,带着着急的颤音道:“我的枪呢?”

那是爸爸临走前交代过要好好照看的,虽不说有多爱惜,但也是一直当宝贝对待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女生还未完全开机的大脑,被这摇晃的有些死机。用锤过男生脑袋的手的食指,指着自己:“我,我就是啊。”

男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拿起桌子上不怎么用的过时手机。调出拨号界面,按下110。

女生不懂这是在干什么,裹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男生看着迎面而来的人儿,想躲,来不及。接着,更做不到。看着滑落的被子,眼镜也是勉强闭上,双手下意识的挡在身前。一阵白光闪过。

想象中的撞击没有到来,胳膊上传来与金属接触的冰凉触感。再睁眼,女生不见踪影,而自己的宝贝长枪出现在眼前,看着重新回到手中的宝贝,激动的把脸贴在枪杆蹭来蹭去,枪设身微微振动,传来抗拒的意思。

男生松开手,又是一阵白光,一丝不挂的女生背对着出现在面前,男生几乎同时转过了身体。

拾起被子的女生重新裹住自己,坐回床上,“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