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顶暮云稠,独赴死约泪未收。
血祭台前人似鬼,剑魄墟上鬼如囚。
凌云峰·观日台
申时三刻,残阳如凝血挂在峰尖。宇文潇轻抚阿依夏的泪痣,她却将头埋进他衣襟,银铃碎渣蹭过他龙形胎记:「爹爹别走…」失忆后的呢喃如利刃割心,他想起游龙村废墟中同样抱着断剑的幼童——那是他永远无法挽回的过去。
「我去去便回。」宇文潇扯下惊鸿剑穗系在她腕间,金丝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缠成蝴蝶结,「若我不归,游龙会必以剑问公道。」他以星砂血在青岩竹片上写下「见龙在田」,竹片自动飞向苏清雪方向,每滴血迹都凝成小剑,为她指引路径。
观日台石阶浸透黑血,每一步都发出骨裂般的脆响。宇文潇握游龙剑的手青筋暴起,剑鞘血龙纹与台阶上的赤练蛇痕激烈震颤,竟在虚空中映出老丐断臂时的背影——当年老丐就是在此处被掌教逼入绝境。
「宇文潇,你果然敢来。」掌教负手立于祭坛中央,赤练蛇瞳在夕阳下泛着琉璃光,脚下踩着七块剑仙剑魄碎片,每块碎片都嵌着四族弟子的头骨。血河老祖的虚影从他后背透出,獠牙啃食着剑胎残片,「看看这血河祭坛,专为你我「双子祭天」而备。」
宇文潇这才惊觉,祭坛纹路竟与自己的胎记完全重合,十二根图腾柱上缠绕着惊鸿、青岩、沙族、铁剑四族的长老,每人胸前都插着凌云剑——正是王崇山当年屠族的兵器。苏清雪的父亲苏鸿烈被钉在中央柱上,惊鸿剑从后心贯穿,剑穗上的金丝已褪成死灰。
「苏伯父!」宇文潇剑气暴走,却被祭坛突然升起的血河屏障弹开。掌教阴笑挥袖,血河老祖虚影伸出利爪,竟将苏鸿烈的尸体抓入虚影口中:「血河大阵启动在即,你猜惊鸿剑派的血,能不能让本座兄长的剑魄复生?」
宇文潇这才注意到,掌教左胸处跳动着的正是执棋者的血河心脏,心脏表面缠着阿依夏的银铃碎渣——原来他早就算准星砂血脉的用途。心剑剑气探入祭坛,竟发现四族长老皆被下了「血河蛊」,他们的痛苦呻吟,正是大阵的催动咒文。
「放了他们,我随你祭天。」宇文潇卸下游龙剑,剑穗上的青岩竹纹触地即焚,「当年你屠游龙村,不就是为了这缕血脉?」掌教瞳孔骤缩,血河心脏剧烈跳动,祭坛血雾中突然浮现三十年前的场景:执棋者挥剑斩向襁褓中的宇文潇,却被老丐断臂阻挡。
「你以为本座想要的是血脉?」掌教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鸿蒙剑胎碎片,「是这碎片!唯有游龙血脉能让它与剑胎共鸣——」他话音未落,宇文潇心剑剑气已刺入血河心脏,却见心脏里藏着的不是血肉,而是老丐的青岩竹哨。
「不好!中计了!」宇文潇闪退,祭坛血河突然倒灌,将他困在中央。掌教仰天大笑,血河老祖虚影与他融为一体,竟在背后长出赤练蛇尾:「血河大阵,启动!」四族长老同时自爆,血雾中升起四具祖巫虚影,分别持着惊鸿、青岩、沙族、铁剑四族的剑穗。
更夫敲过酉时,凌云峰突然雷云密布。宇文潇握紧游龙剑,却发现剑身上的「见龙在田」古篆正在被血河浊气腐蚀。阿依夏的银铃碎渣突然从他袖中飞出,在血雾中织成楼兰圣女的咒文,竟暂时挡住了祖巫虚影的攻击。
「游龙哥哥!」阿依夏的声音从祭坛外传来,苏清雪扶着她闯入血河屏障,惊鸿剑与追星弩同时出鞘,「双脉合璧,破阵!」宇文潇抬头,见二人眼中倒映着龙形云气,心剑剑气与惊鸿剑意交融处,游龙剑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剑身上的血龙纹竟活了过来,冲向血河老祖虚影。
掌教惊恐的怒吼中,宇文潇后颈胎记与剑胎碎片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打开一道裂缝,裂缝里浮现出真正的游龙剑客虚影。虚影挥剑斩落,血河大阵应声崩解,四族长老的灵魂趁机脱出,化作光点融入宇文潇的剑穗。
「不可能…五绝合璧…」掌教的声音被龙吟吞没,血河老祖虚影在剑光中烟消云散。宇文潇握住苏清雪的手,双脉血液滴在剑仙剑魄碎片上,竟引出鸿蒙剑气,将碎片重铸为完整的剑胎。阿依夏的星砂血同时滴入,剑胎表面浮现出「剑胆琴心」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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