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斩尽血河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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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劫澄清玉宇开,血河斩尽见瑶台。双姝泣血援龙首,一剑镇魔聚义怀。

血河战场·清云谷顶

申时正,信仰龙剑的剑芒撕裂穹庐,如开天辟地之肇始,将血河老祖的残影灼成齑粉。那虚影发出龙吟般的尖啸,化作千万星砂逆雨坠落,每一粒都映着宇文潇浴血奋战的倒影。他力竭松手,惊龙剑如流星脱鞘,而他的身躯则似折翼孤鸿,坠入翻涌的血河漩涡,背后「龙战于野」的灼痕已淡如暮色中的远山。

「公子!」阿依夏与苏清雪的呼声撞碎在云间。阿依夏星砂血逆脉而出,在月光下凝成琉璃般的莲花桥,银铃碎渣化作流萤星轨,她足尖点过花瓣时,每片莲瓣都绽开金色咒纹。指尖按上宇文潇后心的刹那,星砂血与蜷缩的血龙纹激烈纠缠,竟在他肌肤表面织出昙花般的光纹;苏清雪的惊鸿剑穗骤然绷直,金丝化作游龙鳞甲的纹路,缠上他手腕时,剑穗「情」字剑意与星砂血共鸣,光链上跃动着二人共同抗劫的记忆碎片。

「抓住我!」苏清雪咬破下唇,惊鸿剑意逆运如逆流而上的孤舟,剑穗金丝勒入掌心血痕,却硬是将三人拽向谷顶。阿依夏的星砂血顺着他后心渗入,与龙血在经脉中掀起惊涛,将血河老祖最后注入的浊气逼成黑红色汗珠,颗颗坠地即化为晶莹的星砂。三人重重落地时,惊龙剑已深插血河源头,剑穗上万千红绳突然绷如琴弦,震颤出「侠」字余韵,音波所过之处,血河浊浪凝固成冰晶。

血河浊气如退潮的墨色,被操控的血奴们纷纷伏地呕吐,黑血中混着星砂碎渣,露出底下清澈的瞳孔。当第一缕鎏金阳光刺破云层,铁剑镇老妇突然跪地叩首:「游龙剑客救我孙儿!」继而千万声音此起彼伏,汇作震天长吟,清云谷的百年竹梢尽皆垂首,竹叶沙沙如在诵念侠者之名。

宇文潇被二女搀扶着走向剑柱,只见惊龙剑刃没入血河处,正升起三丈高的「镇魔剑柱」。剑身上「仁心剑胆」四字流转鸿蒙紫气,每一笔都似有星辰运转;剑柄处凝结的星砂血与惊鸿泪,已化作永不凋谢的星砂莲与惊鸿羽合璧之花,花瓣上还凝着苏清雪的泪痕。更奇妙的是,剑柱表面正由浅入深浮现历代侠者之名:老丐的青岩竹刻、醉书生的酒葫芦图腾、宇文承渊的游龙剑痕、沈墨璃的惊鸿短刃印记,甚至铁剑镇少年阿柱歪歪扭扭的「阿柱谢恩」刻痕。

「原来…」宇文潇指尖抚过冰凉的剑身,忽觉万籁俱寂,唯有千万侠魂在剑中低语,「侠道真的不是一人独行。」谷中清风拂过阿依夏褪色的星砂咒纹,她倚着他轻笑,银铃碎渣重新拼成完整的楼兰圣铃,淡金脉络在腕间如晨露般清透:「公子可曾见过流萤聚火?每一点微芒都能照亮他人,而千万微芒,便是星河。」苏清雪则默默解下惊鸿剑穗,将金丝与红绳缠绕在剑柱顶端,晨光中,那剑穗竟似给镇魔柱戴上了勋章,金丝上的「忠」「情」二字与红绳上的「义」字交相辉映。

更夫敲过酉时,江湖百姓提篮携筐而来,竹篮里盛着清水、药草,甚至还有温热的炊饼。宇文潇望着他们眼中的热泪与信任,忽然想起老丐临终前塞给他的竹哨,那上面刻着「人心即剑」四字。阿依夏腕间星砂印记如活物般游走,在月光下显露出楼兰文的荧光——圣典最终页的箴言:「情仁合璧,魔种永寂,然双脉者,必承天道之殇」,而她指尖悄悄凝聚的禁术阵纹,正将一缕缕生命力注入剑柱深处,那里沉睡着她用最后的圣血封印的剑魔残魂。

苏清雪指尖轻轻触碰剑柄处的惊鸿泪,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远处,烛龙灯笼顶的微光忽明忽暗,一张纸条自灯笼中飘落,在风中展开老丐的竹刻笔迹:「昆仑有剑,名曰太虚,双脉归一,方证大道」,而剑柱倒影里,宇文潇的身影正与剑魔虚影重叠,如同一幅永远无法解开的阴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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